第834 章 赌局3+小以宁:( ̄▽ ̄)我爹乃国相之资
大堂内
三小只已在13的帮助下穿过人墙,来到押注台前,未等坐在那的庄家反应过来,便齐声高声道:“我们要押注!”
这响亮的喊声,一下吸引大堂内不少人的目光,皆不禁莞尔,纷纷摇头失笑。
“这是谁家的公子小姐,怎也凑起这样的热闹?”
“小娃娃,你们还能晓得哪个能高中不成?快些回长辈身边去,要押注,让他们来。”
“不错,押注可不是儿戏,输了钱,你们可是会哭鼻子!”
“……”
周遭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着,然三小只根本不为所动,目光灼灼地盯着王诚的竹筒,同时抬手指向它:“我要押王诚!”
此言一出,原本劝慰的人纷纷闭了嘴,惊疑不定地交换着眼神,似已猜到其中女娃的身份,小声议论着。
“这中间的女娃娃难不成是乐安郡主?”
“她怎会来此处?”
“我听说昨日有一官员吓到乐安郡主,被大理寺抓走打了三十板子。”
“我也有所耳闻,这大理寺此举实在荒唐,小娃娃听到声音都能一惊一乍,应该谅情处理才是。”
“莫说了,若真是乐安郡主,惹哭了她,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
小以宁听到这些言论,不由转头望去,目光所及之处,那些书生皆扬起温和笑颜,还有几人夸他们一行人有眼光,王诚是高中的苗苗。
小娃撇撇嘴,暗道一句“趋炎附势之辈”,又回首盯着竹筒。
然而,下面歇了声,坐镇押注台的庄家却犯了难。
他起身拱手,恭敬道:“公子,小姐,你们要押注也不是不可,可若是你们长辈得知此事,过来找小的这麻烦,小的也担待不起啊!”
小以宁一听此言,便知他的想法和下方的一样。
她遥指向二楼,“我爹就在上面!”
“没错,我们长辈就在包厢里,他们同意了的。”林寅虎接话道。
庄家心头一松,忙追问道:“不知是哪个包厢,小的遣人去问问?”
三小只闻言一愣,方才来的匆忙,根本没走到包厢。
他们连忙抬头瞧向临时监护人13。
13眸色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从袖中掏出七支金簪摆在桌上,“押王诚,此事我会禀报给老爷。”
小以宁:⊙_⊙,阿三姐姐竟从大舅舅那里赚了那么多金簪,太厉害了吧!
庄家被13的强大气场震慑到,垂眸思索片刻,终是松了口:“几位稍等片刻,小的需禀报东家。”
言罢,他便匆匆离去请示,留下小以宁一行人。
见此,两小娃赶忙拿出自己的钱袋子,踮着脚放到押注台上。
只有林寅虎在抓头挠耳,脸色涨红,不知所措。
他这才想起自己是没有钱的,虽说小叔叔小婶婶给了他月钱,但今日出门急,他未带。
小以宁第一时间就发现小堂哥的窘迫,关切问道:“虎哥儿,你咋啦!”
“晴姐儿,我今日出门忘带银子了,不能给诚子叔加签子了!”林寅虎欲哭无泪地回道。
小以宁立即善解人意地从钱袋子取出小堂哥之前给的五十两银票,递了过去,继续巴望着庄家离去的方向。
小少年垂眸瞧着这熟悉的银票,又开始脑补:听闻女学处处要花钱,晴姐儿竟然还没花掉这银票,等着机会还给他!
林寅虎:o(╥﹏╥)o,小叔叔一家都对我极好,我却在危急时刻帮不上一点忙!
他拿着银票,自我感动一番,便对小堂妹承诺道:“晴姐儿,待赢了,我就将得来的银子都给你。”
小以宁:......,那岂不成了250?
小娃对这个数字有点敏感,当即义正言辞地拒绝:“不必啦,虎哥儿,你留着自己花吧!”
小少年听到此言,又是一阵自我感动。
小以宁不知晓身侧之人给她家每人发了n张好人卡,依旧瞧着上方。
殊不知,上头也有人注视着他们一行人,而且还是与她有着数面之缘的小庄家。
他的目光在押注台上的两个钱袋子停留一瞬,便说道:“乐安郡主的事,她自己能做主,她要押谁都依她,不得阻拦。若她觉得钱财不够,你便与她说可押金床,也可押二十万的欠条。”
庄家震惊抬头,提醒道:“主子,若王诚得了魁首,那一比五的赔率,咱们钱庄怕是要伤根本。”
小庄家不以为意地斜睨他一眼,又瞧向后头坐在桌边悠然喝茶的老人,恭敬地问道:“艾老看过王诚和林玉瓒的文章,他们有可能夺得魁首吗?”
那被称为艾老的老人缓缓摇头,抚摸着胡须回应:“王诚的文章尚可一看,这林玉瓒所写犹如小儿摸鱼。此次恩科英才辈出,以他二人的文采,老夫自会给陛下几分薄面,给个中等名次,不至于太过难堪。不过蒋鹤眠之子收此二人为门生,日后怕是需凭他的人脉扶持,方能在文官之中立足。”
小庄家眉梢轻扬,心下稍安。
他所询问的艾老乃是六堂叔特请出山主持恩科的前国相,其学问之深,不逊于蒋鹤眠与连生生,如今既有艾老的断言,只要下方的小女娃拿出其中一样押注,六堂叔就可光明正大卸去二十万两的债。
这般想着,他便毫不迟疑道:“依我的话行事,这一局万达钱庄必赢。”
听到主子笃定的话,庄家心里不知为何涌起一道不安的情绪,不过他并未多想,躬身应是,退了出去。
还站在大堂中央的小以宁不知晓被人惦记上金床,她见庄家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叔,我是不是可以押注啦?”
“能的!”
庄家瞧着台上两个钱袋子心中又莫名松了一口气,他抓紧给两小娃做了钱财登记,给了凭条,但到给13登记之时又犯了难。
“姑娘,您的金簪,小的会估值,可您得告知小姓名,小的才能给您凭条。”
13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有!”
庄家:......
“阿三姐姐没有名字吗?”林氏兄妹同时诧异道。
“没有!”13再次不耐烦地回复。
“没有,就在这里起一个不就行了。”王滚滚毫不在意道。“我最会起名字了,阿三姐姐我给你起。”
谁知,他话音刚落,便有小二挤到押注台前,言道:“朔雪姑娘,王大公子让小的递话,说他们在黄字包厢,他让您办好事,就带公子,小姐上去。”
13心下了然,提笔就在押注台上写下“晟朔雪”这三个字。
小以宁踮起脚,在这个姓上定定瞧了一眼,心中虽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问。
而王滚滚则因被人抢了“活儿”,有些不高兴地嘟囔着:“这个名字还不如我起的好呢。”
话毕,他便对上小以宁幽幽的小眼神,立马叉腰回瞪过去:“晴姐儿,你看什么?”
“看你咋地!”
两小只又对上眼,空气中爆起无形的火花。
庄家也在此刻给13写好凭条,瞧向最后一人林寅虎。
他的目光在小少年那五十两银票上略作停留,堆起笑容问道:“这位小公子,您是要押王诚五十两吗?”
林寅虎摇了摇头:“不,我要押诚子叔25两,再押我小叔叔林玉瓒25两。”
此话一落地,还在较劲的小女娃顿时呆立当场。
小以宁:(ΩДΩ),完了,她把银子全押给大舅舅,把她爹这个奸臣苗苗忘啦!
她怎能厚此薄彼!!!
小娃急忙在身上摸索,试图找出漏网的银钱,谁知,还未等她寻出,就听到一句令她气愤不已的话。
只见那庄家接过银票,环顾一周,遗憾道:“这位小公子,林玉瓒没有牌子,您押不了。”
小娃惊愕抬头,赶忙将茶馆挂着木牌全部扫过一遍,确实没她爹的牌子。
小以宁:不是吧,她爹上不了榜,还上不了牌?
她立即不乐意地叉起小腰,用身子撞开林寅虎,质问道:“为何我爹的名字没有?”
庄家耐心解释:“乐安郡主,这里牌子上的人名皆是这两个月在燕京小有才名之人。您这...您父亲的才名还未传出呢!”
小以宁脱口而出道:“我不管,我爹可是能当国相之人,他也要牌子押注。”
庄家忍不住笑出声,但随即想起主人的嘱咐,强忍住笑意,轻咳一声道:“乐安郡主,如果您坚持要押您父亲,也不是不可以。但按照规定,您需要支付一千两银子。如果您父亲真的中了甲榜,这一千两会返还给您。您决定要挂吗?”
小以宁果断地点点头:“那我爹的赔率是多少?”
“那就得看郡主如何押了,若是只上甲榜,这无需押。若押排名,以您父亲的才名,前百是一赔一,前五十是一赔二,前二十是一赔五,前十是一赔七,若是魁首就是一赔十。”庄家娓娓道来。
小娃听了这话,心头不禁有些犹豫。
这上牌的银子是妥妥拿的回来的,只是押爹进前几犯了难。
以她爹的奸臣之姿,前百定不在话下,但这样未免太瞧不起他了,想高看他押前十,可他考秀才时才三十来名,而且一直以来都未正经读几天书,不是在搞事就是在搞事的路上。
别瞧小以宁每日都在吐槽她爹是奸臣苗苗,日日激励她爹考状元,但她其实不咋看好她爹的名次。
这时,庄家见小娃迟迟不开口,便“体谅”提醒:“乐安郡主若身上没有银钱,也无事,可留下抵押条子,到时您父亲得了名次,抵押条子返还,您所得的银钱也会悉数送到您府上。”
简而言之——可白嫖
“那什么,银子不是问题!”小以宁强撑着脸面说道。
她小手又往身上摸索一翻,继续思量给她爹押前几名。
正在她苦恼之际,王滚滚适时开口,“我可不押林玉瓒,让他心里得意,晴姐儿,你要押就押前十,让这个钱庄翻不了身!”
小以宁:⊙▽⊙,王滚滚这么看好她爹?
恰在此时,她身后又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林玉瓒的木牌钱由我出了,我再押一千两赌他进前十。”
庄家闻声一愣,赶忙抬头望去,就见自己的主子含着狡黠的笑意走到他身前。
王滚滚见到此人,翻了个白眼,低声嘟囔一句“傻子”,便转过身去。
而林氏兄妹则满是欢喜,齐声唤道:“小庄家!”
小庄家对他俩微微颔首示意,上前落下自己的大名“晟泓劭”,才看向小以宁:“乐安郡主既然说自己父亲是国相之资,我便给您父亲助兴一个,祝您父亲力压群雄!”
小以宁:O(∩_∩)O,哇,这小庄家真有眼光!
“我爹肯定能考前十,小庄家放心吧!”小娃有“乌鸦嘴”加持,没有丝毫顾忌的保证道。
小庄家笑得意味深长,“赞同”地点点头,接着他瞧向自己的属下,并暗暗做了个手势。
那庄家立刻心领神会,对小娃说道:“乐安郡主,其实还有一个赔率,小的忘与您提及,因您父亲之前未上牌子,此次若考入前三,这赔率如夺魁首一样,一赔十,您看您要押哪个?”
小以宁张张嘴,刚要说押前十,便被王滚滚抢先一步说道:“押前三,一赔十。”
小娃的嘴巴霎时张成“O”型:“前三?”
小以宁:(๑•̀ㅂ•́)و✧,那她爹岂不是夺魁有望了?
两小娃往日针锋相对的信任感,在此刻显现。
小以宁毫不犹豫的学嘴道:“押前三!”
“押金床!”王滚滚又说道。
“押金床。”小以宁紧随其后复述。
两小只:(〃 ̄ω ̄)人( ̄︶ ̄〃)
庄家无语地望着两个小娃,没想到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完成主子的任务。
他抬眸,悄悄向自己的主子投去一个眼神,只见主子垂眸凝视着两小只,眼里的满意藏都藏不住,他心中不知为何又冒出毛骨悚然之感。
这时,包厢里的林玉瓒似有所感的皱眉,他瞟了一眼正被训话的老对头,便推门走了出去,倚在栏杆上向下望去。
瞧着女儿与另两个小子欢快地在押注台上写着自己的名字,遂放下心来,却又不由无奈地摇摇头。
随即,他收回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对面的包厢,瞳孔骤然一缩,一个名字从他口中说出。
“艾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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