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5章 牛奋（下）

毕竟当年蔡邕在洛阳的时候，那可是既得罪了宦官，又得罪了权臣，最后连皇帝都给得罪了。

要不是有一大批学子们纷纷上书求情，恐怕蔡邕早就已经命丧黄泉了，哪里还能只是被流放呢？

而这些军吏当中，有一部分人从洛阳时期就开始跟随李渊，对于洛阳所发生的那些事情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所以他们对蔡邕也是相当了解的。

这些军吏们面面相觑，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高羽竟然如此毫不避讳地说出如此荒唐之事。

同时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蔡邕。

而蔡邕听到高羽那满不在乎的话语后，气得浑身发抖，他的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怒不可遏地破口大骂道：“奸贼！恶贼！逆贼！”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蔡邕挣扎着想要冲向高羽，他的身体因为激动而颤抖着，似乎想要与高羽同归于尽。

但他被身边的人紧紧拉住，无法挣脱。

一旁的牛奋看着这一幕，心中也十分无奈。

虽然这种事情在并州军中并不罕见，但如此明目张胆地说出来，而且还牵扯到大将军，这实在是让他感到尴尬和难堪。

牛奋不禁为大将军感到羞耻，他觉得高羽这样做简直是在给大将军抹黑。

“你这蠢货，这么做，岂不有损大将军威名！”

牛奋没好气地对高羽说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高羽的不满和责备。

但高羽却对牛奋的指责毫不在意，他嘿嘿一笑，不以为然地说道：“嘿嘿，那有什么，大将军可不在乎这些。属下可是听说了，大将军的大将军府里，可是有不少美妇呢，那何进的儿媳不也给大将军生了一个公子嘛！”

高羽的这番话让牛奋更是无语，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觉得跟这种杀才讲道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于是，他懒得再跟高羽争辩，转身走开，不再理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但高羽的这一番话却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在了蔡邕的身上，让他惊愕得几乎无法站稳。

何进，那可是当今皇帝的外戚，当朝的大将军啊！

他总管着天下的兵马，权势滔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现在，高羽竟然说何进的儿媳被李渊掳走，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这样的消息简直就是惊天动地，令人难以置信。

蔡邕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地看着高羽，仿佛他说的是天底下最荒谬的事情。

毕竟，这种事情如果是真的，那绝对是一件超级大的丑闻。

何进怎么可能会让这样的事情传扬出去呢？

他肯定会想尽办法隐瞒这个秘密，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声誉受到如此严重的损害。

所以，蔡邕对高羽所说的话充满了怀疑。

他觉得这很可能只是高羽的胡言乱语，或者是他道听途说的谣言。

但当他看到高羽那一脸认真的表情时，心中的疑虑又不禁增加了几分。

就在这时，牛奋走了回来。

他看到蔡邕和高羽的样子，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二话不说，抬腿就给了高羽一脚，怒斥道：“大将军的家事，也是你能随便编排的吗？你不要命了！”

牛奋的这一脚虽然不重，但也让高羽清醒了过来。

他显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妥，于是赶紧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吭声。

于是，一行人都沉默了下来，继续在奉高县外的大营里忙碌着。

这里的人们并未参与洗城之事，因此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他们大多都无所事事。

而高羽、张颌等一众率先登上城墙并攻破城池的英勇将士们，却在医者的精心治疗下，忙碌地处理着身上的伤势。

牛奋则端坐在宽敞的大帐之中，神情凝重地开始向整个右路军传达撤离的命令。

他的声音在营帐中回荡，清晰而坚定：“让分布在黄河两岸的并州军，逐步撤向魏郡以及清河郡，撤到黄河以北。”

随着命令的传达，各个营地的将领们迅速行动起来，组织士兵们有序地撤退。

奉高县已经被成功拿下，对于牛奋来说，黄河以南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他等待着收集好奉高县的财货之后，这盘踞在泰山郡的三四万并州军便可以踏上北上回程的路途。

由于这二十多日来并州军集结重兵于泰山郡，这使得原本在泰山之上嚣张跋扈的泰山贼们都纷纷偃旗息鼓。

以往，他们还能趁着泰山郡内并州军人数较少的机会，时不时地骚扰并州军，甚至劫杀落单的士兵。

但自从牛奋率领他麾下的三千骑兵抵达之后，这种情况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可以说，只要并州军不进入泰山，那些泰山贼们便不敢轻易露头，更别提对并州军构成威胁了。

在这漫长的二十多天里，牛奋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

他不仅要亲自坐镇奉高城外，密切监督攻城的进程，还要派遣散骑去截杀那些泰山的贼寇。

这段时间里，并州军可谓是战果累累，被他们斩杀的泰山贼多达七八千人！

在这其中，也有不少无辜的百姓惨遭杀戮。

但在泰山周边生活的百姓，又有谁能完全置身事外呢？

所以，并州军根本无暇去分辨这些人到底是真正的泰山贼还是普通百姓，只要看到有人在泰山附近出没，他们便毫不犹豫地挥起马刀，将其斩杀。

如此一来，泰山附近十多里的范围内，几乎已经变得空无一人。

这片土地，如今却被并州军的屠刀杀成了一片荒芜的无人地带。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种残酷的手段，才最终遏制住了泰山贼四处出击、劫掠并州军后勤的行动。

自从牛奋察觉到泰山贼与泰山郡之间存在异常后，他便立刻派遣手下的人去收集关于泰山群寇的详细底细。

经过一番艰难的调查和周折，牛奋终于逐渐揭开了这个谜团。

如今的泰山贼早已不再是当初黄巾起义失败后，涌入泰山的那批黄巾残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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