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章 破军装甲！

码头上的狂笑声随着海风飘散，空气中还残留着硝烟和钢铁燃烧后的焦糊味。

卡斯特罗放开紧抱着方宇的双臂，脸上还挂着混杂着激动和喜悦的泪痕。他看着方宇，仿佛在看一位降临人间的神祇。

格瓦拉上前一步，将手中那台被他仔细擦拭过的军用终端，郑重地递还给方宇。他的动作一丝不苟，仿佛在交还一件无可替代的神器。

他抬起头，眼神中不再有任何的审视与警惕，只剩下一种燃烧着的、近乎灼热的严肃。

“方院长，我只有一个问题。”格瓦"拉的声音因压抑着激动而显得有些沙哑，“这样的武器，它的生产线……我们真的，可以拥有吗？”

让刚刚还沉浸在喜悦中的卡斯特罗和阿连德瞬间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方宇。

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当然。”他回答道，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仿佛转让一条能够颠覆世界海军格局的武器生产线，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星星之火’计划的核心，就是‘授人以渔’。我们的目标是帮助你们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完整的国防工业体系，而不仅仅是卖给你们几件武器。”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格瓦拉紧绷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他后退一步，向着方宇深深地点了点头，千言万语都汇聚在了这个简单的动作里。

“谢谢……谢谢……”卡斯特罗在一旁喃喃自语，他已经不知道除了“谢谢”还能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不急着道谢。”方宇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们的感谢。“我想，你们应该不想错过接下来的节目。毕竟，大海上的问题解决了，陆地上的麻烦，也得有应对的办法。”

他转身走向早已等候在一旁的黑色“红旗-问道”suv，为他们拉开了车门。

这一次，车队离开了海岸线，向着内陆深处驶去。沿途的景致也从蔚蓝的大海和葱郁的绿化带，逐渐变成了干燥的黄土地和连绵起伏的秃山。车辆行驶在一条笔直的战备公路上，道路两旁是高大的铁丝网，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到戒备森严的岗哨和自动化的巡逻机器人。

最终，车队在一片被群山环抱的巨大盆地前停了下来。这里，就是龙国陆军最机密的综合作战试验基地。和海边的潮湿清新不同，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尘土、硝烟和机油混合的味道。远处，传来阵阵沉闷的爆炸声，那是靶场在进行日常的测试。

方宇带领着三人走下车，来到一处巨大的，如同露天体育场般的圆形试验场地边缘。

场地的正中央，孤零零地矗立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约莫两米五高的人形机械，全身涂装着斑驳的深绿色、褐色和黑色交织的丛林迷彩。它并非科幻电影里那种线条流畅、充满美感的机甲，恰恰相反，它显得有些粗犷甚至笨拙。厚重的装甲块之间，是清晰可见的、被装甲护套包裹着的液压管线和电缆束。粗壮的四肢关节处，是复杂的仿生机械结构，表面带着经常活动才会产生的磨损痕迹。它的头部只是一个没有任何五官的、光滑的T字型感应器阵列，胸口的装甲最厚，印着一个不太起眼的红色五角星。

卡斯特罗、格瓦拉和阿连德停下了脚步。

刚才因“玄鲸”而点燃的热情，似乎在这片干燥的风中迅速冷却了下来。

卡斯特罗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他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雪茄，却没有点燃，只是放在鼻尖下嗅了嗅，视线一直没有离开那个奇怪的“铁皮人”。

格瓦拉眉头紧锁。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游击战术大师，他在第一时间就开始审视这台机器的实用性。它太高大了，在丛林中简直就是个活靶子。它看起来很笨重，能在泥泞的雨林里自由行动吗？它靠什么驱动？武器又在哪里？

阿连德则是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充满了学术性的困惑。在他看来，这东西的象征意义似乎大于实战价值，或许是某种阅兵式上用来提振士气的“吉祥物”？

三人都没有说话，但他们之间无声交换的眼神，已经暴露了内心的想法：失望，或者说，不解。

方宇似乎没有察觉到他们情绪的变化，他只是平静地站着，等他们观察了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他没有看他们，视线落在那台机械上，“你们在想，我为什么不给你们看我们最新的主战坦克，或是能够覆盖整个战场的‘东风’火箭炮，而是带你们来看这么一个……有些不伦不类的铁疙瘩。”

他的直接让三人有些尴尬，卡斯特罗干咳了一声，想要说点什么。

“卡斯特罗同志，”方宇转向他，“我问你，如果在古巴的马埃斯特腊山区，我给你一个T-54坦克连，你能用它做什么？”

卡斯特罗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什么也做不了。山路崎岖，到处都是雨林和沼泽，坦克开进去就是一堆动不了的铁棺材，只会成为巴蒂斯塔空军的靶子，而且光是把它运上山，需要的燃油和后勤保障就足以拖垮我整个游击队。”

“这正是问题所在。”方宇点了点头，“传统的重型陆战武器，是为欧洲平原那种开阔地带的大规模集群作战设计的。它们不适合你们南美洲复杂多变的地形，更不适合你们正在进行的，以丛林和山地为主要战场的游击战争。”

他伸手指着场地中央的那个“铁疙瘩”，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所以，我给你们带来了这个。它叫‘破军’，是我们的‘明光’级单兵动力装甲的简化和特化版本。一台完全为了丛林作战、山地渗透、城市巷战和特种破袭而生的，真正的‘单兵作战平台’。”

“破军？”格瓦拉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眼神中的困惑并未减少，“单兵……作战平台？”

“没错。”方宇的脸上露出些微自信的微笑，“一个训练有素的士兵穿上它，他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支拥有步兵班火力、轻型装甲车防护力、以及顶尖特种兵机动性的，小型快速反应小队。”

说着，他对手持终端下达了指令。

只见远处试验场的入口，一位身穿特制驾驶服的龙国士兵，大步流星地走向了那台“破军”装甲。他走到装甲背后，装甲的背部和腿部装甲块在一阵轻微的液压声中自动打开，露出了内部复杂的传动结构和固定装置。士兵熟练地踩了进去，站定。

装甲块无声地闭合，发出一声沉闷的“咔哒”声。

下一秒，那台一直静止不动的“破军”装甲，头部T字型的感应器阵列亮起了幽蓝色的光芒。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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