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交锋
第三百八十一章 交锋
宋礼然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眸满是冰冷。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刚才我和宋奶奶说的话，他听到了多少呢？
而身后的宋奶奶却仿佛对面前发生的一切毫不惊讶一样，反而还笑嘻嘻地牵上了我的手：“走吧，宴会要正式开始了。”
宋礼然让开一条道，声音温润：“好。”
进电梯的时候，我跟他都站在宋奶奶的身后。
透过锃亮的墙壁，我偶然间发现宋礼然的视线一直落在我的身上。
我垂眸，避开了他的对视。
真是让人不舒服的眼神。
我暗暗腹诽了一句。
到了大厅的时候，宋奶奶还是执意拉着我的手，我不好挣脱，只好硬着头皮站在她的身侧。
宋奶奶向大厅里的宾客致辞的时候，她甚至还顺带牵过了宋礼然的手。
我本来是在发呆，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有些不自然地用力挣脱开了她的“桎梏”，然后面带微笑着退到了一旁。
宋奶奶跟宋礼然的表情都有些奇怪，但也只是一瞬，很快，他们又笑对着底下的人。
我看了一眼宾客们，却意外地发现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卫辉。
他一改往日张扬的穿着，打扮得十分低调。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我——不，确切地说，他刚才一直都在看我。
跟他对视上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他唇角突然扬起一抹冷笑。
仿佛被毒蛇攀沿着窜上了身体，我背脊阵阵发凉。
我不动声色地离开了宋礼然和宋奶奶的视线中，然后隐入人群中。
我是在一个角落里找到卫辉的。
仿佛猜到我会来找他一样，卫辉端起一杯酒抿了两口，笑道：“这酒水不错，你应该试试。”
我默默地坐在了他旁边。
卫辉没有看我，而是微微抬起下巴，看向了不远处正被宾客们包围着的宋奶奶和宋礼然。
“啧，这小子走到今天也是不容易啊。”卫辉突然幽幽地说了一句，“要知道，当初他们宋家，差点就被薄靳言给搞破产了。”
我用余光瞥了他一眼。
“别这么怕我，”卫辉却揶揄着说了一句，“怎么说，咱们之前在美国也接触了那么久了，也算是半个老熟人了吧？”
好一个老熟人。
我脸上露出了有些不屑的神情。
“卫辉，”我缓缓说道，“我其实一直都很好奇，你在京城做的这些，到底值不值得？”
他看了过来，仿佛在问：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转头，对上他的目光，说道：“其实就算没有那份病毒样本，你的家族也会长盛不衰，你又何必，来蹚这淌浑水呢？”
卫辉静静地看着我的脸，至少五秒之后，他突然轻声笑了起来。
“姜颜，我该说你天真呢，还是说你蠢呢？”他毫不留情地讥讽道，“谁又会放过让家族事业蒸蒸日上的机会呢？否则，一味地吃老本，家产都得败光了吧？”
“但是你们做的却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言辞有些激烈，“你们这样做，完全就是视他人如草芥。”
卫辉脸上仍旧是不屑的神情，听到我的话，他冷笑两声，说道：“别把自己当救世主一样……姜颜，你最多只能在我这里动动嘴皮子，但是，你拿我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他这话戳中了我心里的痛处。
没错，我确实拿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因为你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们在做违法的勾当。”卫辉说这话的时候，碧蓝色的眼眸里甚至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姜颜，你们没有证据，明白吗？”
我默默攥紧拳头。
是的，我们没有证据。
就算我们检举他们，没有实质的证据，人家也不会受理的。
“卫辉，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咬牙切齿地问道。
“呵，其实，我们也不是非要针锋相对才行的。”卫辉突然缓和了语气，“姜州和薄靳言本身实力不差，为什么就非要跟我们作对不可？你们完全可以选择跟我们合资……”
“绝不可能。”我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卫辉，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一样，毫无人性的。”
卫辉眼底终于窜起了愤怒的火苗。
“嗤——”
他嗤笑一声，说道：“姜颜，你除了能在这里跟我耍嘴皮子，什么也做不了。我告诉你，你们要是想阻止我的话，就赶紧咯。”
我察觉到了不对劲：“你什么意思？”
卫辉脸上有些得意：“再不找出我们研究病毒的证据……我们新研制的样本可就要横空出世了。”
我瞪大眼睛。
这……怎么会这样？
明明他们的实验室里研制的是微生物肥料，可是看卫辉现在胜券在握的样子，他们显然没有停下研究病毒的进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我要让你们亲眼看着，我们胜利的那一天。”卫辉说着就站了起来，然后扬长而去。
“可恶！”我气得狠狠地锤了一下实木的桌子！
就在我兀自生闷气的时候，面前突然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姜小姐这么生气，是为什么呢？”
我愕然抬头，却看到了金汉鹏的脸。
兴许是因为他在为宋礼然办事，所以我看见他的时候，脸色并不好。
因为刚才跟卫辉的交流不大愉快，此时看到金汉鹏，我甚至有想过另外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待着。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金汉鹏却十分悠闲地坐在了卫辉刚才坐过的位置，说道：“我难得跟姜小姐单独待在一起，姜小姐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就要走吧？”
我一阵语塞，一番思想斗争之下，我还是坐回了原地。
而远处，宋礼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回头看了一眼。
见到我跟金汉鹏坐在一起，他眼神有些复杂，不过他什么表示也没有，而是转回身，继续应付宾客。
这时，金汉鹏看了我一眼。
“金先生，”我笑道，“我要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呢。”
金汉鹏靠在椅子上，表情波澜不惊：“我知道今天会碰上你。”
我眉心一跳。
“换种说法，我今天来赴宴，就是为了见你。”
金汉鹏的一句话让我陷入惊诧中。
“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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