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4章 毒蛇谷

　　水牢里又多了个王军阀，这下可热闹了。

　　孙剥皮、张军阀、李麻子、王军阀挤在一块儿，你骂我我骂你，跟菜市场似的。

　　看守的弟兄嫌他们吵，往水里扔了块石头，溅了他们一脸泥，才算消停。

　　夜里，林凡去牢房看了眼幽灵。

　　她正借着月光看那本从王军阀营里搜来的账本，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些军阀，没一个好东西。”林凡站在门口说道。

　　幽灵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刘军阀比他们更坏，他手里有化学武器，以前在南边用过大烟弹，毒死过不少老百姓。”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你咋知道？”

　　“我爹以前跟他打过交道。”幽灵低下头，声音很轻，“他的老巢在毒蛇谷，谷里到处是陷阱，你们要是去，得找个熟悉地形的向导。”

　　林凡没说话，转身走了。

　　他知道幽灵没骗他，这女人虽然以前作恶不少，可这几次说的话都应验了。

　　回到议事厅，他把老鬼和鹰眼叫过来，把幽灵的话一说。

　　老鬼皱着眉：“化学武器？那玩意儿可厉害得很，沾一点就完了。”

　　“毒蛇谷……我好像听说过。”

　　鹰眼摸了摸下巴，“那边有个老猎户，以前在谷里采过药，说不定认识路。”

　　“明天去请他来。”

　　林凡拍了拍桌子，“不管刘军阀多厉害，这最后一仗，必须打！”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桌上的地图上，毒蛇谷的位置被林凡用红笔圈了起来，像个醒目的惊叹号。

　　弟兄们的鼾声从远处传来，踏实得很。

　　林凡知道，等这最后一仗打完，眉东河的天，就能彻底亮了。

　　去请老猎户那天，林凡特意让火灵儿备了几百斤大米、几十斤茶叶。

　　山里人实诚，带这些比带钱管用。

　　老猎户住在毒蛇谷外的山坳里，三间茅草房，门口挂着不少兽皮，看着挺精神。

　　“你们是火营的？”老猎户叼着旱烟袋，眯着眼打量林凡，“打军阀的事，我听说了，你们要去毒蛇谷？”

　　林凡把东西放下，直截了当：“想请您给当个向导，刘军阀在谷里藏着化学武器，不除了他，老百姓没安稳日子过。”

　　老猎户吧嗒抽了口烟，烟锅里的火星亮了亮：“那谷里邪乎得很，三步一坑五步一阱，还有瘴气，进去十个人，能出来仨就不错，刘军阀那狗东西，把谷里的路全改了，以前的记号早不管用了。”

　　“再难也得去。”林凡蹲下来，看着老猎户的眼睛，“您要是肯带路，火营的弟兄记您一辈子情。”

　　老猎户沉默了半晌，突然磕掉烟灰：“我儿子前年被刘军阀抓去当壮丁，至今没回来，估计是没了，这仇，我得报。”

　　敲定了日子，三天后出发。

　　老猎户说，月初那几天瘴气最淡，日出前走，能避开最毒的时辰。

　　火营这边，林凡挑了五十个精壮弟兄，都是能爬山、懂水性的，每人背了把砍刀、一壶烈酒。

　　老猎户说，烈酒能解点瘴气的毒。

　　出发前一晚，幽灵又在牢房里喊。

　　林凡过去时，她正用指甲在墙上划着什么，见了林凡，停下来说道：“毒蛇谷深处有个溶洞，刘军阀把化学武器藏在那儿，洞口有个水潭，得潜水过去才能进，他自己住的山洞在溶洞上面，有密道连着。”

　　林凡愣了愣：“你咋知道这么清楚？”

　　“我爹以前想跟他合作，带我去过一次，在谷外等着，没进溶洞。”幽灵的声音有点发飘，“密道的入口在块像鹰嘴的石头后面，你记着点。”

　　林凡没应声，转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听见幽灵又说道：“小心他的异能者，有个能控制蛇的，谷里的毒蛇都听他的。”

　　三天后凌晨，天还黑着，五十个人跟着老猎户往毒蛇谷摸。

　　露水打湿了裤脚，冰凉刺骨，弟兄们踩着碎石子，一点声音都不敢出。

　　老猎户在前头带路，手里拿着根探路棍，时不时往地上戳戳，嘴里念叨着：“这儿有翻板，踩着就掉下去了。”

　　“左边那丛草别碰，下面是竹签坑。”

　　进了谷，果然跟老猎户说的一样，到处是陷阱。

　　有个弟兄没留神，踩在块松动的石头上，“哗啦”一声，脚下的土陷下去，露出底下的尖木桩，幸亏旁边的弟兄一把拉住他，才没掉下去。

　　“都跟上！”老猎户压低声音，“前面就是瘴气区，把烈酒抹在鼻子上，别大口喘气。”

　　瘴气是青灰色的，像团棉花堵在谷里，闻着有股甜腥味，呛得人直咳嗽。

　　弟兄们赶紧掏出酒壶，往鼻子底下抹，辣得眼泪直流，倒也能喘过气了。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两边的山壁跟刀削似的，阴森森的。

　　突然，前面的老猎户停住了，探路棍往地上一指：“有蛇！”

　　借着微弱的晨光，林凡看见草丛里盘着十几条毒蛇，花花绿绿的，吐着信子，正往这边游。

　　老猎户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撒了点黄色粉末，蛇群像是被烫着似的，立马往后缩。

　　“雄黄粉，管点用。”老猎户低声说道，“但那异能者要是来了，这玩意儿就不管用了。”

　　果然，没走多远，就听见一阵“嘶嘶”声，像是有成百上千条蛇在爬。

　　老猎户脸色一变：“坏了，那狗东西来了！”

　　话音刚落，从山壁的石缝里、草丛里钻出数不清的蛇，密密麻麻，看得人头皮发麻。

　　领头的是条碗口粗的大蟒蛇，眼睛血红，显然是被异能者控制着。

　　“砍！”林凡喊着，拔出生锈的剑就劈。

　　弟兄们也跟着挥刀，蛇头落地的声音、蛇身扭动的声音混在一块儿，让人心里发毛。

　　可蛇太多了，砍断一条又来两条，很快就有弟兄被蛇缠住了腿，疼得直叫。

　　“往高处走！”老猎户喊着，往旁边的陡坡爬。

　　弟兄们跟着往上爬，坡上全是碎石，脚下打滑，有的干脆手脚并用。

　　大蟒蛇跟上来，张开嘴就往林凡身上扑，林凡侧身躲开，剑顺着蛇身划下去，划开道血口子，蛇疼得“噌”地窜出去，撞在山壁上。

　　就在这时，鹰眼突然开枪，子弹“嗖”地钻进旁边一棵大树的树洞里。

　　里面传出声惨叫，蛇群像是突然没了主心骨，有的往回爬，有的原地打转。

　　“打中了！那异能者藏在树洞里！”鹰眼喊着，又补了一枪。

　　没了蛇的阻拦，队伍总算能往前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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