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三百六十一章 简单粗暴有时就是最优解
吃过午饭。
两人分头开始搜集关于怪盗基德出现在大阪的消息。
叶更一在明处，黑羽快斗在暗处。
对于这个安排，黑羽快斗自然没有任何异议，毕竟先前叶更一直接去问邻桌消息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这点。
消息搜集得出乎意料的顺利。
不……
应该说，如果不是怪盗基德本人就在大阪，并且此刻还跟着叶更一一起行动，恐怕当叶更一搜集到这些绘声绘色的描述和那些模糊却不具备太强误导性的照片后，也会认为是不是快斗这孩子又盯上了大阪的某块宝石。
……
普通的黑色轿车内。
两人交换了一下各自搜集到的情报，再次证实了之前的推测。
“真的是鲁邦三世吗？可是……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黑羽快斗依旧疑惑，“总不会是为了好玩吧？”
叶更一想了想，“以对方真的是鲁邦三世为假设，他会这么做，可能是因为不喜欢我在某些方面的行事风格吧，但又碍于他知道我的判断是正确的，以及我们之间暂时的合作关系，不方便直接表达不满，所以才会在离开日本前，开上这样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略作停顿后，叶更一继续分析道：
“毕竟，因为月岛博物馆事件，他就算假冒怪盗基德在东京活动，警方和媒体最终也会将嫌疑指向他本人。至于……还有没有其他更深层次的目的，眼下情报有限，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呵呵……”
黑羽快斗精准吐槽，“听起来我完全是被老哥你连累了啊。”
“连累？”
叶更一反问，“你已经多久没有用‘怪盗基德’的身份活动了？”
“靠！”
黑羽快斗急了，“那不是因为要配合老哥你的计划，我才暂时‘息影’的吗！”
叶更一一把按住某怪盗试图争辩的脑袋，也不再逗他，递过去一个通讯装置：
“发现鲁邦三世在大阪是个意外，但运气好的是，让你跟过来也是一个意外……调查药头的事情不能再拖了，我这边必须尽快行动。不过还真是有些奇怪……”
“奇怪？是说我们搜集信息的速度吗？老哥，你不懂啦，毕竟他假冒的人是我！像这样搞得人尽皆知很正常啊……”
黑羽快斗停下摆弄通讯器的动作。
叶更一自动无视这句话中被重点强调的‘假冒的人是我’的部分，说道：
“我是在奇怪，那个女生还没有打电话吗？还以为用不了多久，安室透就会收到‘骚扰’，弄清楚原因后打电话来向我抱怨，顺便借机试探我来大阪调查药头的真实目的……”
叶更一摇了摇头，倒也没有把这随手下的一步棋看得太重，又将话题重新拉回鲁邦三世身上：
“算了……美术馆那边就拜托你去盯着了。”
“……”
黑羽快斗想了想，也做出一个决定：
“老哥，听起来你那边的事情好像很紧急的样子……要不，我也不管鲁邦三世了，反正他就算再怎么样，最多也就是拿了宝石不还，肯定不可能故意被抓吧？我帮你一起去查那些帮派？”
“哟？长大了……”
叶更一很长辈派头的夸奖了一句，但还是回绝了他的提议：
“没那么紧急，只是很多人都知道我今天来了大阪，时间上需要我必须做些什么。当然，也是因为这涉及到我另一个任务，虽然安室透没有接招，但只要能查到有用的信息，回头找他们要经费的时候，也可以更气势一些。”
居然是为了经费吗？
闻言，黑羽快斗忍不住吐槽，“老哥，你有时候真的很市侩诶！”
“要是‘那里’的所有人都能像你这么单纯，我会省很多力气。”
叶更一看了眼时间，觉得在分头行动前，还是有必要跟这个明明能力出众，却总会在某些细节上疏忽大意的怪盗分享些情报，让他提高警惕。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吗？”
“啊？之前……”
黑羽快斗一怔，随即露出一个‘不会吧老哥你又来这套’的表情，试探性地回道：
“让我也准备好赶快死心那句？”
“……”
叶更一沉默了一瞬，发现这小子就是那种明明能轻易考满分，却总是会在备考前划错重点的类型：
“是我们都不是普通人那句……”
“啊？原来那也是说给我听的吗！”黑羽快斗惊了。
“准确的说……”
叶更一死鱼眼，“那就是说给你听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挂断电话？当时巷子里还有谁？”
“……我以为你是让我委婉些转告给明美小姐，好吧！”
黑羽快斗郁闷脸，“老哥，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委婉’。”
(_)……
不，我只是觉得明美就是那种即便把重点喂到嘴边，也会在未来的某段时间里疑惑‘啊？他有说过吗’或者‘诶？原来当时他是这个意思啊’的类型……
叶更一懒得解释，言归正传道：
“你需要考虑的重点，是如何在遇到鲁邦三世后，避免被他识破你是一个经过易容伪装的人，因为只要被他看穿这一点，你就算能成功甩掉他也必然会引起他的高度警觉，这样一来，我们的行动就算失败了。”
黑羽快斗倍感压力，不由也谨慎了许多，“这种事情……就算再怎么提防，也存在意外吧？况且，避免被人识破伪装就需要减少跟陌生人的接触，可是这样一来我还怎么找鲁邦三世？”
“你不需要找他，你只需要记住一点，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叶更一进一步解释道：
“不管是学生、社会青年，还是一个上了年纪的收藏家，只要这几个类型的人单独出现在美术馆，哪怕行为举止再怎么正常，也还是免不了会引起有心人的关注，因为就算是我在情报不足的时候也会出错，所以在有选择的情况下一定要跳出思维定式，没必要在伪装身份的精妙程度上跟鲁邦三世斗法。”
“那具体要怎么做？”黑羽快斗被勾起了兴趣。
“直接些。首先，必须确认鲁邦三世盗窃的地点是不是大阪大美术馆。以你的眼力，可以通过观察美术馆外围和内部的警备力量是否异常来进行初步判断，我这边也会找机会，直接向大阪府的警方侧面核实。验证了这一点后……”
叶更一继续部署计划：
“还要确认美术馆今天的预估客流量，然后，就是你最擅长的领域了……”
“我最擅长的？”
黑羽快斗眨了眨眼睛。
原来在老哥心中，自己也有被明确认可的‘擅长的领域’吗？会是什么呢？
精湛的魔术手法？
出神入化的易容术？
还是……
他还在暗自期待。
下一秒，就被叶更一那平淡无波的话语彻底浇醒：
“嗯，你最擅长的……伪装成一个痴迷于怪盗基德的年轻女性粉丝，利用这个身份做掩护，将馆内所有宝石类展品的位置、安保措施完整地记下来。”
黑羽快斗脸上的期待立时凝固，险些直接跳起来：
“老哥！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一个什么形象啊！”
“什么形象？”
叶更一淡淡瞥了他一眼，“如果是别人，我会说女性身份很多时候可以降低他人的警惕，方便接近目标获取情报，你的话……大概是个人癖好吧？而且我总觉得你之后会在这件事情上吃一个大亏。”
“呸呸呸……混账老哥你是在下什么恶毒的诅咒吗！之前还说我会被堵在洗手间里什么的，害我那几天真的做噩梦了……咳咳……”
黑羽快斗发现自己‘暴露’的有些多，轻咳几声后，强调道：
“总之，我会那样做就是为了方便搜集情报！”
“嗯，所以现在是该你发挥的时候了。”
叶更一指了指窗外，示意他看向路口对面三五个手中拿着应援牌的年轻姑娘：
“看到没有？上面居然还写着……呃……基德大人赛高？真是不得不承认，你在年轻女性群体里的人气很高啊，这就是最好的伪装，你混进去后……”
“先等一下。”
黑羽快斗虚着眼打断，“老哥你是乱说的吧，这个距离，怎么可能看得清楚应援牌上的内容啊？尤其是‘基德大人赛高’什么的……从你嘴巴里说出来真的好恶心啊……”
叶更一认同地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刚才午饭都差点吐出来。”
“……”
黑羽快斗郁闷地发现，自己在斗嘴这方面同样不是混账老哥的对手。
无奈，他只好略过这个话题，转而提出一个更实际的问题：
“好吧，就算我混进应援团，避免引起鲁邦三世的警觉，可是……我之前调查的时候就发现了，他这次并没有表明想要盗取的是哪一块宝石，难道要一直等着他寄来预告信吗？会不会太被动了？”
这还真不是他觉得盯梢无聊。
而是身为怪盗基德，他就使用过类似的方法戏耍过搜查二课。
在他看来，等接到对方寄出明确的预告后再做准备的话，搞不好真的会因为信息差，陷入搜查二课逮捕他时的同样困境。
叶更一显然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
“所以，我才会让你将馆内所有宝石类展品的位置、安保措施都完整地记下来。”
“诶？所有的宝石……”黑羽快斗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就听叶更一继续说道：
“我在网上查询过公开信息，大阪大美术馆内的宝石一共有25块，但这些是去年的数据，有没有被临时借展或者存放进去新的宝石，从公开渠道暂时还查不到。”
“你要做的就是完善情报，确认宝石的数量和具体的位置。到时候，我们根本不需要去费心猜测鲁邦三世的目标是哪一个，提前把它们都偷出来就好了。”
“啊……都偷出来？”
黑羽快斗愕然地张大了嘴巴，“老哥，这也太夸张了吧？”
“一点都不夸张。”
叶更一解释道：
“鲁邦三世的行事风格本就没有固定套路，对他来说目标随时都会改变，临时起意换走别的东西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我们只盯着其中一块宝石跟他打擂台，到时候未必能拦得住他……”
“好吧。”
黑羽快斗想了想，也觉得这个方案虽然简单粗暴，却意外的很有效，“我这就去准备。”
叶更一‘嗯’了声，“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后，就去跟你汇合。”
……
公安的医疗休息点。
本该好好休息调养的安室透，此刻正脸色苍白地坐在病床上，查看平板电脑上一份女大学生的基本资料，“怪盗基德出现在了大阪？”
“是的。”
风见裕也站在床边，汇报着调查结果：
“此外，降谷先生，我以询问液体炸弹中和剂后续事宜为由，向警视厅侧面打听过了，叶先生今天上午确实出发前往了大阪，根据那名女大学生的描述，她在餐厅遇到的‘黑衣冷峻青年’应该就是叶先生没错，不过……”
风见裕也顿了顿，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叶先生为什么要将你日常使用的手机号码，留给那个女大学生啊？”
安室透关闭平板电脑，抬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很是无奈道：
“因为上次大阪府警察本部和警视厅联合调查那起跨区域大麻案的时候，我刚好在执行组织的任务意外被叶先生撞到，他对我产生了一些误会，大概是因为我明面上还有‘毛利小五郎弟子’这层身份吧？这次他去大阪调查新的线索，继续怀疑我的话有些说不过去，所以才想用这种方式让我主动联络他。”
“需要我安排人手去大阪吗？”
风见裕也立即请示，“毕竟那些药头的背后……”
“不用，大阪府警把当地的药头清理的很干净，我这次搜集到的药头资料也集中在东京，如果现在让我们的人去接触叶先生，只会让他产生本该避免的联想。”
安室透重新躺回病床上，留给风见裕也一个疲惫的背影：
“至于我现在的状态……就更不能主动联络他了。”
他小声咕哝道：
“……会折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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