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章 出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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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四周,玄铁铸就的旗杆直刺云霄,旗面上绣着各大宗门的徽记——铸剑山庄的青锋剑纹在风中猎猎作响,碧凌谷的碧水青莲若隐若现,阴阳宗的道袍流转着微光,而魔门血河殿的血色骷髅与百鬼门的惨白鬼头,则透着一股森然的戾气。
广场中央,那座由千年暖玉雕琢而成的观礼台,更是气派非凡。暖玉台以三阶白玉石阶铺就,阶旁点缀着万年寒晶凝成的冰兰,冰兰花瓣上氤氲着淡淡的白雾,与四周的风沙格格不入。
观礼台上,按照宗门实力划分的座位整齐排列,每一张座椅都是由深海沉木打造,铺着玄狐皮褥,触手生温。
座无缺席。
各大势力的长老们端坐其上,神色各异,却都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
在一流势力的席位中,铸剑山庄的剑十二长老居于首位。他身着一袭月白色的剑袍,袍角绣着繁复的云纹,腰间悬着一柄古朴的长剑,剑鞘上刻着“守心”二字。剑十二的面容清癯,下颌留着三缕花白的长须,他双目微阖,神情自若,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此人已是金丹后期的修为,一身剑道修为深不可测,周身隐隐有剑气流转,将那刮来的风沙隔绝在三尺之外。
坐在他左手边的,是碧凌谷的莫开长老。莫开生得一副矮胖身材,穿着一件翠绿的道袍,道袍上沾着些许泥点,却丝毫不显邋遢。他的脸上总是挂着一抹和气的笑容,一双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手中把玩着一枚碧绿色的玉佩,玉佩上灵气萦绕,显然是件不俗的法宝。
右手边,则是阴阳宗的柳青长老。柳青是个看起来约莫三十许的女子,身着一袭素色长裙,裙裾上绣着阴阳鱼的图案。她生得极美,眉如远山,眸若秋水,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淡淡的疏离。她端坐在那里,纤手轻捻着腰间的流苏,目光平静地望着前方的传送阵,仿佛对即将发生的一切都了然于胸。
这三人的境界相当,皆是金丹后期,这般座位排序,算是各大势力默许的外交礼节。
观礼台的另一侧,与他们遥遥相对的,便是魔门的席位。血河殿的玄鹰长老,一身血色长袍,面容冷峻,鹰钩鼻,三角眼,目光锐利如鹰隼,周身散发着一股嗜血的戾气。他双手抱胸,一言不发,只是偶尔瞥向铸剑山庄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玄鹰长老身旁,是百鬼门的阴山长老。此人更是诡异,穿着一件灰扑扑的道袍,头戴一顶黑色的斗笠,斗笠的纱幔遮住了他的面容,只露出一双枯瘦如柴的手。他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黑雾,黑雾中隐隐有鬼哭狼嚎之声传出,让人不寒而栗。
正魔两道,向来势同水火,尤其是为了那陨龙窟秘境,不知爆发了多少次大战血流成河。但这一次,为了避免历练期间冲突升级,双方达成了一个默契——带队长老的实力,一律限制在金丹后期。
此刻,观礼台上的长老们,都在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从陨龙窟秘境中归来的弟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铅灰色的云层越来越低,风也越来越急。
忽然,广场中央那座巨大的传送阵,猛地泛起了一阵微光。
那光芒起初很淡,像是投入湖面的一颗石子,漾起一圈圈细碎的波纹,而后,波纹越来越大,越来越亮,直至将整个传送阵都笼罩在一片柔和的光晕之中。
“嗡——”
一声低沉的嗡鸣响起,传送阵的光芒达到了顶峰,紧接着,一道狼狈的身影,踉跄着从阵中跌了出来。
那是一个年轻的修士,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撕成了褴褛的布条,沾满了血污和泥土,脸上更是灰头土脸,看不清原本的模样。他跌落在地,先是呆滞地望了望四周熟悉的景象,而后,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猛地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我出来了……我终于出来了……”他的哭声嘶哑,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还有深入骨髓的恐惧,“呜呜呜……里面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紧接着,更多的身影从传送阵中陆续走出。他们一个个都如同乞丐一般,衣衫褴褛,满身伤痕,有的断了胳膊,有的瘸了腿,有的甚至连站都站不稳,只能靠着同伴的搀扶,或者干脆手脚并用地往外爬。
每一个人出来,几乎都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
“活着……我还活着!”一名散修,浑身浴血,胸口处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还在汩汩地往外流。他靠着双手,一点点地爬出传送阵,当指尖触碰到广场上冰冷的石板时,他猛地抬起头,望着那铅灰色的天空,喜极而泣,泪水混合着血水,在脸上冲刷出两道狰狞的痕迹。
“太难了……这根本不是历练!这是屠杀!”一个穿着散修服饰的女修,瘫坐在地上,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泪痕,她的声音尖利,带着无尽的怨怼,“陨龙窟里面全是妖兽,无穷无尽的妖兽!我们被追得像丧家之犬,差点就死在里面了!”
“师兄……师兄你看!我们活下来了!我们都活下来了!”两名穿着同款道袍的年轻修士,一男一女,他们是在历练途中结伴而行的野道侣。此刻,两人相见,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猛地扑进对方的怀里,相拥而泣。男子的肩膀微微颤抖,女子更是哭得几乎晕厥过去,他们的脸上,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有难以磨灭的恐惧。
“啊——!总算是活过来了!”
一声长长的呼喝,打破了那一片悲戚的哭声。
乔跳蚤拄着一根从秘境里捡来的枯木,一瘸一拐地从传送阵中走了出来。他的模样比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个大洞,露出里面淤青的皮肤,脸上沾着泥土,只有一双眼睛,依旧滴溜溜地转着,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那口气中,带着血腥味、泥土味,还有一丝怨兽的腐臭味。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抬头望了望天,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眼中却闪烁着后怕的光芒。
在他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和尚。那和尚穿着一件破烂的僧袍,僧袍上沾满了血污,头上的戒疤都淡了几分,正是破戒僧。破戒僧的步伐沉稳,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却也透着一丝疲惫。
乔跳蚤和破戒僧,算是历练弟子中比较机灵的。早在陨龙窟深处兽潮围城的那一刻,他们就敏锐地察觉到了情况不对。当时,天地间充斥着妖兽的嘶吼声,大地都在剧烈地颤抖,一股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弥漫开来,让人窒息。乔跳蚤当机立断,拉着破戒僧,偷偷地从兽潮的包围圈薄弱处溜了出来。
靠着乔跳蚤那堪比狐狸的聪明智商,他们躲过了一波又一波妖兽的追杀,九死一生。后来,他们在逃亡的途中,听到了其他修士的议论,才知道是一个名叫李威的修士,以一己之力,解了那场兽潮围城的危机。
但即便是知道危机暂时解除,他们也不敢回去。
兽潮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无论是修士还是妖兽,只要挡在它们面前,都会被啃噬得尸骨无存。而且,秘境里还有绝世强者在大战,那战斗的余波,足以将他们这种筑基期的修士碾成齑粉。回去的路,布满了妖兽的踪迹,远比往前走更加危险。
无奈之下,两人只能一路朝着传送阵的方向逃亡,一路上风餐露宿,食不果腹,好几次都差点命丧妖兽之口。此刻,终于走出传送阵,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乔跳蚤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若非拄着那根枯木,恐怕早就瘫倒在地。
观礼台上。
各大宗门的长老们,依旧一个个老神在在,端坐在座椅上,神色平静。但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们的眉头,都微微蹙起,眼神中,带着一丝颇为明显的不满意。
听着下方弟子们那此起彼伏的埋怨声,听着那些“九死一生”“太危险了”“再也不来了”的哭诉,长老们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剑十二长老缓缓睁开了双眼,那双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
他轻轻捋了捋下颌的长须,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观礼台:“等了这么长时间,我还以为他们深入秘境妖兽领地,大有收获耽搁了时间,没想到……竟是这般模样。”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失望。铸剑山庄,乃是这次陨龙窟历练的主持宗门,看到自家弟子这般狼狈不堪,怨天尤人,他的心中,自然是颇为不悦。
阴阳宗的柳青长老,轻轻摇了摇头,她的声音清冷,如同玉石相击:“现在的年轻人,是越来越不争气了。不过是一次秘境历练,便成了这副样子,将来如何能担当起宗门的重任?”
“哈哈哈!柳长老此言,甚是有理!”剑十二长老朗声一笑,语气中的不满之意,溢于言表,“想当年,我们年轻的时候,闯陨龙窟,那可是杀得七进七出,妖兽见了我们,都要绕道走!哪像现在这些小辈,一点苦都吃不了,说出去,都丢我们沧澜界修士的脸!这绝对是我见过的最差的一届!”
莫开长老把玩着玉佩的手微微一顿,他抬眼望了望下方那些狼狈的弟子,脸上依旧挂着和气的笑容,只是笑容里,多了一丝无奈:“罢了罢了,年轻人嘛,历练的次数少,难免会害怕。等他们多经历几次也就好了。”
就在长老们议论纷纷之际,下方的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阵小小的骚动。
“快看!那是百鬼门的冥千绝!”
“真的是他!他……他身上的气息……”
“金丹境!冥千绝竟然突破到金丹境了!真是了不起!”
一道道惊呼声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传送阵的出口处。
只见那里,一个身着黑色道袍的年轻修士,正缓步走了出来。他的模样同样狼狈,道袍上布满了裂口,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脸色苍白如纸。但他的身姿,却异常挺拔,如同一株迎风而立的青松。一股属于金丹境修士的威压,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
冥千绝的目光扫过四周,眼神冰冷,没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他的嘴唇紧抿着,脚步沉稳地朝着百鬼门的方向走去。
观礼台上,百鬼门的阴山长老,那遮在斗笠纱幔后的嘴角,微微上扬。他枯瘦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的扶手,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满意:“千绝这孩子,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竟能在陨龙窟那般凶险之地,突破到金丹境,这次历练,看来是得了天大的机缘!”
他的话音刚落,下方的冥千绝,却忽然停下了脚步。他猛地抬起头,望向观礼台上的阴山长老,眼中布满了血丝,那血丝如同蛛网一般,蔓延在他的眼白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长老!”冥千绝的声音嘶哑,带着一股极致的恐惧,还有一丝不容置疑的急切,“快!快带我回宗门!陨龙窟里面已经乱了!再晚点,里面那两个怪物冲出来,可就不好收场了!”
他的声音很大,透过风声,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长老的耳中。
阴山长老脸上的笑容一僵,他微微一愣,旋即沉声说道:“千绝,你向来稳重,今日怎么也这般慌慌张张?你看,各家宗门的长老都在这里,天塌下来,有我们这些老家伙顶着,怕什么?即便秘境中真的有什么了不得的妖兽闯出来,你觉得我们这些金丹后期的修士,还应付不过来吗?”
其他宗门的长老,也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在他们看来,冥千绝虽然突破了金丹境,但终究是个年轻后辈,就算陨龙窟里面有危险,也不至于吓成这般模样。
“怕是不够!”冥千绝猛地摇头,他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别说是金丹境!就算是元婴境的大修士来了,估计也够呛!那一人一妖……太可怕了……金丹境修士在他们面前,就如同蝼蚁一般,随手就能捏死!我亲眼看到,一个金丹中期的前辈,被其中一个怪物一巴掌拍成了血雾!”
他的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观礼台上的长老们,脸色皆是一变。
元婴境大修士都够呛?这陨龙窟里面,究竟藏着什么怪物?
有人面露惊疑,显然是被冥千绝的话吓到了;但也有人不以为意,觉得冥千绝是被吓破了胆,在胡言乱语。
他们都是活了百年的老怪物,见过的风浪数不胜数,怎么可能被一个后辈的几句话就吓住?更何况,他们各自宗门的天骄圣女,还没有从秘境中出来,他们绝不可能丢下弟子,一走了之。
“千绝道友!”就在这时,血河殿的玄鹰长老,忽然开口了。他的目光锐利地盯着冥千绝,语气带着一丝急切,“你在秘境之中,可曾听到过我血河殿霸天的消息?”
冥千绝突破了金丹境,从境界上来说,已经和他们这些长老平起平坐,玄鹰长老称呼他一声“道友”,也在情理之中。而玄鹰长老之所以如此急切,是因为他心中,此刻正隐隐有着一丝不安,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藤蔓一般,缠绕着他的心脏。
冥千绝瞥了玄鹰长老一眼,语气淡漠,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霸天的消息?在下不知。不过我倒是知道,你们血河殿在陨龙窟里面的所有据点,都已经被剿灭了!那些据点里的修士,恐怕都……!”
说完这句话,冥千绝再也没有停留,他转身就走脚步飞快,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一般,一刻也不想在这片广场上停留。
玄鹰长老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猛地站起身,周身的血色戾气暴涨,一双三角眼死死地盯着冥千绝的背影,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还有一丝刻骨的愤怒。
广场上的气氛,变得愈发凝重起来。
传送阵的光芒,依旧在闪烁,不断有弟子从里面踉跄着走出。他们的神情,一个比一个慌张,一个个如同惊弓之鸟,从传送阵中出来后,连头都不敢回,只是拼了命地朝着广场外跑去。
即便是有宗门的长辈在前方阻拦,他们也如同没有看到一般,疯了似的往外逃。
恐慌,如同瘟疫一般,在人群中迅速蔓延开来。
就在这时——
传送阵的光芒,猛地一阵剧烈的闪烁,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耀眼。
一道枯瘦的身影,从传送阵中缓缓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女子。她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宫装,宫装早已变得破破烂烂,沾满了黑色的血迹,原本乌黑亮丽的长发,此刻变得花白枯槁,如同秋风中的枯草。她的面容枯瘦,皱纹密布,哪里还有半分女子的娇柔?简直就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妪。
但当血河殿的玄鹰长老看到这道身影时,他却像是见了鬼一般,猛地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了极致的震惊,失声惊呼道:“殿主!你……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那道枯瘦的身影。
血河殿的殿主?玄机娘娘?
那个十年前就已经名震沧澜界的女修?那个即便是在血河殿八位殿主之中,被人称为“最弱殿主”,却也有着殿主的头衔的玄机娘娘?
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要知道,玄机娘娘当年成名之时,风华绝代,艳压群芳,即便是玄鹰长老,在她面前,也只能算是后辈。可如今,她却如同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枯瘦如柴,白发苍苍,哪里还有半分当年的风采?
“好啊!”
一道怒喝声,陡然响起。碧凌谷的莫开长老,猛地站起身,脸上的和气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铁青,“血河殿!你们竟然违反规矩!竟然安插殿主级别的高手进入陨龙窟秘境!是想独吞秘境中的机缘吗?!”
其他宗门的长老,也纷纷反应过来,一个个怒不可遏,厉声斥责。
“简直是岂有此理!正魔两道早就约定好了,历练弟子不得超过筑基期,带队长老不得超过金丹后期!血河殿竟然派殿主级高手进入秘境,是不把我们所有人放在眼里吗?!”
“玄机娘娘乃是殿主,进入陨龙窟,对其他宗门的弟子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血河殿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哼!我看血河殿就是故意的!想借着历练的机会,铲除我们各大宗门的年轻弟子!其心可诛!”
一时间,观礼台上骂声一片。各大宗门的长老们,义愤填膺,看向玄鹰长老的目光,充满了怒火。
而玄鹰长老,则是脸色惨白,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怎么也想不到,玄机娘娘竟然会亲自进入陨龙窟,而且还变成了这副模样!
然而,面对众人的斥责,那枯瘦的玄机娘娘,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她缓缓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刻骨的仇恨。她的目光扫过观礼台上的众人,最终落在了玄鹰长老的身上,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陨龙窟大乱,已经不适合弟子们试炼了。”
“我们血河殿在秘境中的所有分舵,都已经被大炎王朝的太子剿灭了!”
“传我命令!立刻返回宗门!通知掌教,派元婴境的殿主,剿灭大炎王朝!”
“我要他们……鸡犬不留!!!”
最后一句话,玄机娘娘几乎是吼出来的。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疯狂,那股恨意,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焚烧殆尽。
“什么?!”
这一次,满场的惊呼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亮。
大炎王朝的太子?剿灭了血河殿在陨龙窟的所有分舵?
玄机娘娘堂堂金丹巅峰的修士,竟然被打成了这副模样?
而且,她还要求掌教,派元婴境的殿主出手,剿灭大炎王朝?这大炎王朝的太子,究竟是何许人也?竟然有如此大的能耐?
所有人的脑袋里,都充满了疑问,一片混乱。
强者的耳力,远超出常人。玄机娘娘的话,没有丝毫避讳,清晰地传到了广场上每一个人的耳中。一时间,整个广场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脸上写满了震惊。
传送阵的光芒,依旧在不断闪烁,越来越多的弟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们的口中,不断传出更加令人心惊的消息——
“陨龙窟里面有元婴境的强者出世了!”
“那两个元婴境强者大战,余波毁天灭地,整个秘境都快被打崩了!”
“兽潮围城,各大宗门的据点,要么被妖兽踏平,要么被那个大炎王朝太子带人剿灭了!”
“好多金丹境的前辈都战死了!死得好惨啊!”
一条条消息,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的耳边炸响。
观礼台上,各大宗门的长老们,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他们腰间的传讯令牌,此刻也开始光影闪烁不定,一道道紧急的传讯,如同雨滴一般,源源不断地朝着各大宗门的令牌中传了过去。
隐藏高手大战!大炎王朝太子,半步元婴境!
玄机娘娘不敌,狼狈逃亡!
多名金丹境长老战死!
一条条消息,无一不震撼人心。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广场的一角。
那里,站着几个身着大炎王朝服饰的修士。他们是大炎王朝派来,陪同等待太子殿下的随从。
此刻,这些随从的脸上,也写满了震惊和茫然。显然,他们也不知道,自家太子殿下,竟然在陨龙窟里面,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观礼台上,各大宗门长老的目光,落在这些随从的身上,充满了怀疑,震惊,还有血河殿那毫不掩饰的仇恨目光。
风,也愈发凛冽了。
一场席卷整个沧澜界的风暴,似乎正在悄然酝酿。
而那座巨大的传送阵,依旧在闪烁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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