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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5章 黑山谷地大胜


黑山谷西口内侧,

    两军一追一逃,在谷口缓坡附近,有汉八旗的都统,带兵侧翼阻拦,展开厮杀。

    这情形,入得佟佳清的眼中,刚刚自己说的,越想越觉得惊惧,前面动静,已经波及过来,满眼望去,都是逃散的兵卒和战马,豪格此刻已经有些六神无主,看着说话停顿的佟佳清,急切问道;

    “前阵应该被突破了,多敏那些人,在后阵,想必已经从东谷口出逃了,要不然咱们也撤。”

    “豪格贝勒爷,咱们怕是走不了了,身后还有那么多部落,仅仅是一个谷口,短时间能走多少人,再者,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富察真和瓜尔佳,应该率两蓝旗的人,投了洛云侯,要不然,怎么溃散那么快。”

    就算是几万头猪,抓也要抓一天啊,何况是拿着兵刃的士卒。

    “那怎么办,你我二人两旗加起来,也只有不到两万人马,如何阻拦。”

    眼看着洛云侯大军就要杀到这边,豪哥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却不知道这时候,佟佳清忽然开了口,

    “豪格贝勒爷,今日你我二人的生死,就在一瞬间,臣最后一声喊贝勒爷了,这大汗的位子,贝勒爷可有想法?”

    眼神扭转,竟然问了这些话,豪格听了,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都到这个时候,还说这些问题,若是没有赫连臣的威慑,这汗位说什么也要争一争,可赫连臣站在多敏身边,这便是死局。

    “若是说不争,也是假的,可赫连臣一人,就让我等举步维艰,所以,这位子看似近在咫尺,实则遥不可及啊。”

    “好,贝勒爷说得好,回辽南一地,多敏必然不会放过我等,要知道加上两蓝旗支持,贝勒爷在女真各部,也算是举足轻重,按照汉人幕僚所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既然贝勒爷放下心中执念,臣之所言,如富察真他们一样。”

    说到这里,话已经明了了,前营那么快的溃败,必然是西谷口的营寨大门被破,富察真手握重兵,轻易被破,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富察真投敌了,既然他们二人能投敌,自己何尝不能够,大汗一死,霸业成空啊。

    豪格脸色一变,还想呵斥,但一看到前面的兵甲,已经逼迫过来,知道大势已去,联想佟佳清的话,心中顿时死灰一片,正在难以决断的时候,

    身后,亲兵急匆匆赶来,一脸的惊恐汇报;

    “贝勒爷,多敏贝勒他们,已经动了,是从东谷口突围的。”

    “什么?”

    在场的人无不面色难看,那前面各部族的勇士,怎么办?

    黑山西谷口。

    张瑾瑜已经领着大军,缓缓入内,两侧的双驼铃高峰上的女真旗帜,已经撤下,换上了关外的大旗,迎风飘扬。

    看着谷内两侧的两万多女真人士卒,全都丢下兵刃,垂头丧气的立在那,心中顿感说不出来的舒爽,有时候,贞洁烈妇,只要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女真人有投降的,保不准后面,会跟着投降一样,有一就有二。

    张瑾瑜拉着缰绳,问了一句,

    “宁边,富察真那个老家伙人呢?”

    “回侯爷,富察真带着人,跟着段宏带着人去谷内指路了,说多敏的兵马全在后阵,而且豪格等人,就在前面。”

    宁边指了指谷地里面,早已经厮杀声震天,还想说什么,就见到有女真人都统瓜尔佳匆匆带着一众牛录赶来,见到洛云侯,全都行了跪拜之礼,

    “罪将镶蓝旗主瓜尔佳,拜见侯爷。”

    眼看着一个旗主跪拜在地,张瑾瑜心中说不出来的异样,谁说女真人不满万,满万无敌的,堂堂一位旗主,不就跪在眼前,骑在马上并未所动,

    “你就是镶蓝旗主,果真是英雄了得,既然是主动降过来的,本侯也不是小气之人,这汉家的官,你可以自己选,是继续领兵做个五品的中郎将,还是过个安稳的日子,文官五品的挂职,你自己选,但本侯只有一点。”

    眼神顺过来,跪拜的众人见了,又是恭敬了许多,

    “请侯爷明示,罪将定当铭记在心。”

    “哈哈,瓜尔佳旗主客气了,本侯这人,最忌讳吃里扒外,想要过得安稳,就要记住身份,起来吧。”

    “谢侯爷。”

    瓜尔佳再次叩首,额头见了汗,果真是洛云侯心思难测,和富察真想的一样,此番降了,洛云侯必定会善待他们,若是想过得安稳,就可选互市的官员,若是想更进一步,就留下带兵,可带兵需要军功才行,现在让他们领军回辽南,是否有些背信弃义,但想到富察真的话,落草还要有投名状,咬了咬牙,道;

    “侯爷,末将想继续领兵,此番两旗部族还在辽南,若是多敏回去,必将会清算我等家眷,恳请侯爷恩准,允许末将带兵前出,攻下锦州城。”

    张瑾瑜听到“锦州城”三个字,眼神就撇了过来,话说这里的锦州城,可不是前世那座锦州,地处辽南腹地不说,水草丰美,被黄吉台下令建城,用的全是汉人的包衣奴才,因为此地风景如画,地处山谷,隔绝大部分严寒,所以才被称为小江南,叫做“锦州城的。”

    也算是女真各族驻地,若是拿下这里,女真人也就没几天喘气的日子了。

    “哦,瓜都统的意思,若是给你机会,你能拿下锦州城?可是据本侯所知,此地守城的兵卒,都是属于汗帐精锐,就算你回去,没有黄吉台的手令,城门也不给你开啊。”

    张瑾瑜摸了摸下巴,眼神盯着瓜尔佳,此人是打算一去不回,还是真的想立功心切,还待两说的。

    “侯爷,自从漠北一战后,汗帐精锐就已经死伤大半,尤其是最后突围,更是杀了月氏人一个回马枪,虽败犹荣,撤回辽南以后,就抽调各部族男丁补充,而锦州城,则是由我两蓝旗和两白旗驻守,汗帐精锐,则是独守丹州城,另外四旗,则是固守银州城,这样一来,就可以休养生息,谁知,最后.”

    呢喃几句,谁知最后,大汗会听信呼延含的谗言,率军西进呢。

    听到这些话,张瑾瑜面露思索之色,拿眼神示意宁边似有问询。

    宁边会意,靠了过来,小声汇报;

    “侯爷,辽南的情报,并不多,银州等地,之前由女真各部游骑封锁,很难接到消息,但眼前这一位,说的不像是假话,若是萧军师能拿下银州城,就可验证真假。”

    只要证明银州城内的驻军,是上四旗的兵马,那就说明是真的,可关键在于,时间,

    “说的不错,但若是真的,等咱们验证过后,黄花菜都凉了,东谷口,多敏必然会带兵跑过去,若是不回银州,直奔着锦州和丹州而去,收尽女真各族留守大军,必然是心腹大患。”

    这样一来,别说来年攻占辽南,就算是在等上一两年,也怕是不能平定,毕竟游牧民族尿性,打不过就跑,何时才能剿灭。

    “那侯爷的意思是?打算赌上一次。”

    宁边迟疑了一下,看来侯爷是打算赌了。

    “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赌一次也无妨,只是辽南腹地,女真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清楚,若是派军跟随,他若是有异心,派兵少了,恐怕全军覆没,若是多了,东进兵力不够,所以,这一次,本侯赌了。”

    “是,侯爷。”

    二人商定以后,张瑾瑜也不拖延,看向面前一脸忐忑的瓜尔佳,吩咐道;

    “既然你有此心,本侯不忍拒绝,但若是放你离开,本侯也有些担忧,古人常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刚刚本侯问你,是继续统兵,还是做个闲职。你选了继续统兵,既然如此,你领着你的镶蓝旗一万人马,带足干粮和饮水,直奔锦州而去,替本侯占了此地,而后,等着本侯消息,如何。”

    瓜尔佳此刻已经愣住,没想到自己临时起意的想法,侯爷竟然也能答应,瞬间涨红了眼,立刻抱歉接令,

    “侯爷,末将虽说是降将,但也知信义二字,必不敢忘侯爷善待之举,此番前去,侯爷静候佳音。”

    “好,速去准备,想来多敏那边,已经动了。”

    “是,侯爷。”

    黑山谷地,

    多敏正黄旗精锐和呼延含的死士营,原本已悄然集结完毕,正要转向东谷口,西谷口惊天动地的喊杀声、那如同实质般冲击过来的血腥气浪,让多敏几乎难以置信,这么短的时间,洛云侯的兵就算是天兵天将,也不可能来的那么快,那就说明,富察真降了,

    “呼延含!!”

    多敏目眦欲裂,野兽般咆哮,

    “让一半死士营的人,在后阵压住,决不能让洛云侯人马冲过来,其他人!快!快!立刻转向东谷口!全力突围!再耽搁下去,都得死在这谷里喂蛆!!”

    “是,贝勒爷。”

    呼延含同样眼珠血红,西口的溃败如此之快,让他心头大震,好在大军回转,已经留下大批守军在黑风谷地里面竖起营寨,就算洛云侯大军到来,也不是一时半刻能过来的,

    看着麾下大军,已经分出一半精锐,前去堵截,心中滴血,大喊一声,

    “死士营!跟我来!镶黄旗的儿郎,随我冲出去”

    嘶吼着,呼延含亲自带着五千最敢战重甲死士,还有身边数万刚集结起来的正黄旗、镶红旗精骑,疯狂冲出东谷口,顺着营寨两侧,冲向草原,

    可东谷口外,

    张传英已经站在营寨箭楼上,大喊着“放箭,”只见大片箭雨,覆盖东谷口一片之地,倘若没有甲胄护身,顷刻间中箭而亡,余者则是冲过箭雨,逃离而去。

    本以为女真人逃走以后,会立刻远遁,谁知,等大部人马冲出去以后,呼延含集结兵马,反卷着拿着火把桐油,冲向营寨侧后两翼,把桐油砸在营寨上,而后把火把扔过去,瞬间燃起大火,浓烟四起。

    甚至在薄弱处的营寨拒马,在呼延含死士营的引导下,不顾伤亡,如同撞城锤般,以血肉之躯直接撞向拒马寨墙,同时,更多的死士弃了马,以战马为前驱,直接撞开燃烧脆弱的寨墙,冲了进去,豁口越来越大,死士营的人,挥舞着长柄重斧、狼牙棒、铁骨朵等破甲重武器,吼叫着如疯虎般从步阵间的空隙钻撞扑入!

    这样一来,营地陷入一片混乱,等张传英接到消息的时候的,寨内已经厮杀一片,

    “来人啊,组建盾兵,围杀过去。”

    眼看着谷口越来越多的鞑子骑兵涌出来,就算张传英再不舍,也不得不调转箭矢方向,对着营寨的豁口处攒射,这样一来,女真人攻势立减,反被洛云侯兵马稳住阵脚。

    噗嗤!咣!啊!

    营寨内,重甲兵虽防御惊人,但猝不及防被骑兵冲撞,阵型微微一顿,紧接着,那些不要命的死士缠了上来,沉重的破甲兵器狠狠砸在重甲步兵的盾牌、甲胄上,力量巨大,震得士兵手臂发麻,盾阵出现一丝松动,更有悍勇的女真兵抱住重甲兵的腿,张嘴撕咬喉管,或者直接点燃身上的火油扑上去!

    “稳住!稳住!”

    各级将校狂吼,手中长刀连劈,将几个冲到面前的死士砍翻,见此,张传英带着亲兵前来,

    “投枪准备,给我射死那些冲上来的骑兵!后队变前队,围住他们!一个也别放跑!”

    随即,重甲军阵型灵活转变,外侧盾墙收缩,内侧长矛兵急速前插,锋利的矛尖组成钢铁荆棘,同时后排士兵奋力掷出密集的标枪。

    几乎是惨烈至极!

    呼延含的死士营如同扑火的飞蛾,不断倒在盾牌前,可随着时间退去,东谷口的女真人各部人马,已经争先恐后逃了出去。

    “咚,咚,咚,咚。”

    随着一声声擂鼓声响起,谷地内部营寨,已经陷入惨烈绞杀,而豪格等人,已经率兵后撤到东谷口,眼看着谷口逃亡的生路,满地都是被践踏的尸首,一片人间炼狱,恐慌如同瘟疫以惊人的速度蔓延。

    “贝勒爷,要想逃出去,只能下狠手,若是不逃,那咱们,就随着富察真一般降了,臣现在心灰意冷,万不能决断。”

    佟佳清最后一点心气,都被眼前的惨状消耗殆尽,洛云侯的兵还没有打来,此地已经成为人间炼狱,为了争取逃出去的机会,竟然对着自己人拔刀厮杀,女真各族,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

    “快!快跑!”

    “别管了!冲出去!”

    “让开!让开啊!”

    不少溃逃的骑兵纵马狂奔,践踏着来不及闪躲的伤兵和部族妇孺,步卒丢盔弃甲,只为跑快一点,前面谷口处,众多人互相拥挤、冲撞,咒骂声、哭嚎声、马蹄声、骨头被踩碎的声音混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

    东谷口方向,乌雅部落策应的四万精锐游骑早已接到信号,当看到谷内狼烟四起,喊杀震天,溃兵如潮水般向东涌来时,号角声再变!

    “侯爷帅令!女真已溃!但洞口狭窄,莫要堵死,以弓弩驱赶,使其自乱!马队于两侧游弋绞杀溃兵!步卒后队合围!目标——断后之敌!”

    一名传令兵高呼着军令。

    游骑策动,像两道黑色的水流,包抄向混乱涌出谷口的溃兵潮,密集的箭矢如同死亡的雨幕,泼洒向人群中最密集处,和那些试图组织队形突围的旗号,不求箭箭致命,只求制造更大的混乱和恐慌,马刀借着马力,在仓皇奔逃的溃兵两侧一次次凶狠地劈斩,彻底打散溃败之兵,整个黑山谷地,完全乱成了一锅沸腾的血粥!

    豪格此时闭上双眼,竟把刀收入刀鞘之中,惨笑了一声,

    “佟佳清,咱们降了,此番之败,非战之罪,前有二心者,后有算计者,无论是前走,还是后撤,都是一步险棋,既然洛云侯有心东进,能阻拦他的,靠着银州那些包衣奴才,不过是异想天开罢了,罢了。”

    “贝勒爷所言甚是,到了这个地步,就算咱们降了,想来洛云侯就算是做样子,也不会为难咱们,做个闲散富家翁,未尝不可。”

    佟佳清笑了笑,而后一挥手,喊道;

    “全体下马,把前头人都拦住,谁若是再慌乱,杀无赦。”

    “是,都统。”

    镶白旗甲士,立刻翻身下马,拿着刀就冲了过去,但凡有反抗者,顺手斩杀,这样一来,那些惶恐出逃的各族人马,立刻躲闪安静下来,不知所措。

    只有豪格不解,问道;

    “佟佳清,为何如此?”

    “贝勒爷,这些人此番出去,活命的机会也少,不如留在此地,作为咱们的诚意,想来洛云侯也会善待我们。”

    话音还没说完,身后,段宏领着先锋军已经赶来,佟佳清怕洛云侯的兵误会,立刻高喊,

    “段将军,禀告洛云侯,我等降了。”

    连喊了三声,声音在谷地里回荡,段宏摸了脸上血迹,看着前头不远处,黑黑压压一大片骑兵,满脸不可置信,这就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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