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用户协议
“警报！侦测到高能引力波锁定！”
“星域封锁力场已展开，当前空间曲率被锁死，无法进行跃迁！”
“头顶上方三万公里，那是……那是‘清洗者’级歼星炮列阵！！”
K博士抱着脑袋，在满地狼藉的实验室里像只没头的苍蝇乱撞，全息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红点如同死神的倒计时，将这颗孤零零的行星围了个水泄不通。
“疯了！元老院那帮老东西真的疯了！他们连这颗星球上的几亿平民都不管了，这是要直接把整个坐标点从星图上抹掉啊！！”
实验室的天花板正在剧烈震动，虽然深处地底，但那种来自大气层外的毁灭性压迫感，依旧让空气中的尘埃都停止了漂浮。
吴勤却坐在那张抢来的金属椅子上，甚至还翘着二郎腿。他低头看着自己这具堪称完美的新身体，五指张开又握紧，感受着那股仿佛能捏碎虚空的磅礴力量。
“K。”
吴勤的声音平淡得像是在闲聊，“把‘神之脑’的功率开到最大。”
“啊？”K博士一愣，鼻涕泡都快吓出来了，“老板，现在开算力有什么用？那是物理毁灭！是反物质洪流！计算出弹道我们也躲不开啊！”
“谁说我要躲？”
吴勤站起身，赤裸的上半身流淌着充满神性的金辉。他伸手在虚空中轻轻一抓，那柄刚刚痛饮了神血的【真理裁决】，凭空出现在掌心。
长刀出鞘，紫金色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贪婪地呼吸着现实世界的空气。
“他们不是喜欢玩‘清理’吗？”
吴勤抬头，透过厚重的岩层，那双一黑一金的异色瞳孔仿佛直接看见了大气层外那密密麻麻的星际战舰。
“这里是现实，讲究物理法则，讲究能量守恒，讲究科技压制……”
“在这个规则里，我们确实是弱者。”
吴勤嘴角咧开，露出一抹森然的笑意，“既然规则对我们不利，那就……”
“换个版本，更新一下服务器。”
嗡——！！！
眉心的黑色菱形晶体骤然爆发出刺眼的幽光。那不仅仅是天工方舟的核心，更是承载了九百九十九个牧场世界、亿万万条生灵数据、无数种文明法则的——终极数据库。
“文明之种，解压。”
“数据流……具象化覆盖！！”
随着吴勤的一声暴喝，一股无形的波动以他为圆心，瞬间扫过整个行星，冲破地壳，直冲云霄。
……
大气层外。
星环联邦第三联合舰队旗舰，“暴风眼”号。
舰队指挥官格里芬上将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主控屏幕上的倒计时。他身穿笔挺的银灰色制服，胸前的勋章闪烁着冷冽的光。
“还有十秒。”
格里芬端起手边的咖啡，语气冷漠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目标确认为失控的001号实验体。可惜了，那是联邦最完美的杰作。”
“长官，地面传来异常能量波动！”雷达员突然惊叫，“数值……数值无法读取！不是核能，不是幽能，是一种从未见过的……乱码！！”
“乱码？”格里芬皱眉，“这里是现实世界，哪来的乱……噗！！”
一口咖啡直接喷在了控制台上。
格里芬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舷窗外的景象，手中的杯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只见那颗蔚蓝色的行星表面，突然涌现出无穷无尽的紫色数据流。那些数据流就像是疯狂生长的藤蔓，无视了真空环境，无视了物理法则，瞬间将原本黑暗死寂的宇宙空间，染成了一片光怪陆离的霓虹色。
紧接着。
吼——！！！！
一声根本不可能在真空中传播的巨吼，直接在所有舰船成员的脑海中炸响。
空间扭曲，数据重组。
一头体长超过百公里、全身由森白骨骼构成的巨龙，从紫色数据海中探出了头颅。它的眼眶中燃烧着幽绿的灵魂之火，张开那足以吞噬护卫舰的巨口，对着“暴风眼”号喷出了一口惨白的龙息。
“那是……什么怪物？！”格里芬失声咆哮。
“警报！护盾过载！那是‘死亡’法则！这不是能量攻击！这是概念抹除！！”
轰隆！！
一艘处于前锋位置的巡洋舰，被那口龙息沾染，坚不可摧的超合金装甲竟然瞬间腐朽、老化，变成了漫天的铁锈和尘埃。
这仅仅是个开始。
在那头骨龙身后，无数的数据流开始疯狂凝实。
脚踏飞剑、身穿道袍的修真者方阵；手持法杖、吟唱禁咒的魔法师军团；驾驶着蒸汽朋克机甲的机械神教……
那些原本只存在于“牧场游戏”里、被联邦高层视为取乐和收割对象的“虚拟数据”，在这一刻，被吴勤利用第十二席的权限和“神之脑”的算力，强行拖拽到了现实维度！
“全舰开火！！把这些脏东西给我打下来！！”格里芬歇斯底里地怒吼。
无数道高能激光束和反物质导弹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然而。
平日里无坚不摧的科技武器，此刻却遭遇了法则层面的降维打击。
一名身穿黑袍的9级亡灵大魔导，举起手中的白骨法杖，轻轻一点。
“亡灵天幕。”
一层灰蒙蒙的雾气瞬间笼罩了半个舰队。那些射入雾气中的导弹，推进器突然熄火，弹头里的引信莫名其妙地失效，变成了废铁漂浮在太空中。
一名9级巅峰的剑修，大笑着御剑而行，肉身硬抗激光束，一剑斩出，万米长的剑气直接将一艘驱逐舰拦腰斩断！
乱了。
彻底乱了。
原本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和清洗，瞬间变成了一场画风诡异的“诸神黄昏”。
……
地底实验室。
K博士张大着嘴巴，看着屏幕上那如同神话降临般的画面，下巴都要脱臼了。
“这……这就是老板说的……自助餐？”
“不。”
吴勤缓缓收回手，那具完美的身体因为过度调用规则之力而微微颤抖，但他的眼神却亮得吓人。
“这是公测。”
他回头看了一眼小九。小家伙正趴在他背上，肚子里的神胎似乎感应到了外界那些美味的灵魂，正兴奋地咕噜噜乱叫。
“坐稳了。”
吴勤脚下一踏。
轰！！！
地面崩塌。
他并没有乘坐什么飞船，而是直接凭借肉身，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撞碎了数百米厚的地壳，冲天而起。
强烈的气流摩擦让他的体表燃烧起熊熊烈火，但他毫不在意。
冲出大气层的一瞬间。
吴勤悬浮在真空之中，四周是激战的骨龙与战舰，脚下是沸腾的数据海洋。
他看到了那道封锁了整个星域的“星环”防御网。那是一道由无数个引力发生器构成的无形墙壁，将这里变成了一座孤岛。
“真理……”
吴勤双手握住长刀，高高举过头顶。
刀身剧烈震颤，里面传来了赵全那玩世不恭却又带着几分疯癫的笑声：
“嘿，小子，这一刀要是劈歪了，咱爷俩可就成宇宙笑话了。”
“闭嘴，看好了。”
吴勤深吸一口气，体内的【暴食】概念全开，周围游离的能量、战舰爆炸的火光、甚至那些死去的灵魂，全部被强行吸扯过来，灌注进刀身之中。
那一刀，朴实无华。
没有绚烂的光影，没有惊天的声势。
只有一道漆黑的细线。
那是空间的裂痕，是法则的断层。
“给老子……开！！！”
嗤——
那道黑线以一种违背常理的速度，瞬间延伸至视线的尽头。
原本坚不可摧、连恒星爆炸都能抗住的“星环”封锁网，在这蕴含着“枯荣”与“暴食”双重法则的一刀面前，就像是热刀切黄油一般，被整齐地切开了一道长达数万公里的豁口。
真正的星空，露了出来。
“警报！封锁线……崩溃！！”
“暴风眼”号指挥室内，格里芬上将瘫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个悬浮在太空之中、如同魔神般的渺小身影，眼中第一次出现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那个男人，只用了一刀。
不仅劈开了封锁，更是劈碎了联邦数万年来建立的科技傲慢。
吴勤收刀而立。
他并没有急着冲出去，而是伸手在虚空中点了几下。
“K，接入全宇宙公共频道。”
“现在？！”耳机里传来K博士颤抖的声音，“老板，那样我们会暴露在所有文明的……”
“接！”
滋滋滋——
这一刻。
星环联邦的一百零八个星区，无论是繁华的首都星，还是偏远的矿业殖民地；无论是高高在上的贵族，还是在底层挣扎的矿工。
所有的全息屏幕、个人终端、街头广告牌，甚至战舰的通讯屏，同时闪烁了一下。
紧接着，一张冷峻而狂妄的面孔，出现在了全宇宙数万亿生灵的眼前。
背景是燃烧的战舰和咆哮的骨龙。
那个男人赤裸着上身，扛着一把还在滴血的黑色长刀，嘴角挂着一抹挑衅的弧度。
“晚上好，各位。”
吴勤的声音，通过“神之脑”的翻译，同步转化成了数千种宇宙通用语。
“自我介绍一下。”
“我就是那个被你们的元老院称作‘病毒’、‘垃圾’、‘实验耗材’的编号099。”
全宇宙一片死寂。
无数人惊恐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疯子。
“我知道，你们中的很多人，一直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安全、文明、秩序井然的宇宙里。”
吴勤伸手，指了指身后的那片混乱战场。
“但你们不知道的是，你们的‘神’，那十二个高高在上的元老，把这种秩序建立在无数个‘牧场世界’的尸骨之上。”
“他们圈养文明，收割灵魂，把我们当成电池，当成小白鼠，当成……随时可以丢弃的垃圾。”
吴勤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那一黑一金的瞳孔仿佛能穿透屏幕，刺入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但今天，垃圾造反了。”
他抬起手中的刀，直指屏幕。
“从这一秒开始，游戏规则变了。”
“既然你们把我们当游戏玩……”
“那我就让这场游戏，在你们的客厅里、在你们的宫殿里、在你们的战舰上……正式公测！”
轰！！
屏幕中的男人身后，那头巨大的骨龙发出一声咆哮，一爪子捏爆了一艘护卫舰，炸开的火光照亮了他那张肆无忌惮的脸。
“所有的‘电池’们，所有的‘耗材’们……”
“无论你是修真的、练魔法的、还是玩科技的……”
“只要你不想死，只要你还想活得像个人……”
“那就来找我。”
吴勤咧嘴一笑，露出了森白的牙齿，说出了那句让整个星环联邦元老院为之胆寒的宣战词：
“我是吴勤。”
“我在这里，等着给这片腐朽的宇宙……”
“送终。”
啪。
通讯切断。
屏幕重归黑暗。
但在那黑暗之后，仿佛有一团无法熄灭的火焰，正在全宇宙无数被压迫者的心中，轰然点燃。
猎人与猎物的身份，在这一刻，彻底互换。
“神之脑”全功率运转的嗡鸣声，在死寂的地下实验室中回荡，宛如亿万只工蜂在振翅。
吴勤坐在那把抢来的金属椅上，十指在虚空中化作残影。
无数繁杂的幽蓝色代码瀑布般在他瞳孔中流淌、重组。那不是普通的计算机语言，而是基于【文明之种】解析出的、能够直接干涉现实物理法则的“高维指令”。
“老板，这代码……有点脏啊。”
K博士缩在操作台的一角，一边疯狂敲击键盘辅助运算，一边看着吴勤编写的核心逻辑，冷汗直冒，“您这是把‘人性游戏’的底层框架给暴力破解了，然后还要加上强制绑定的霸王条款？”
“这叫用户协议。”
吴勤头也不回，随手将一段标红的代码嵌入核心区，“既然是公测，总得收点运营费。”
在那段被层层加密的底层逻辑中，吴勤悄无声息地植入了一条“后门程序”：
【所有觉醒‘玩家’通过杀戮、修炼获取的能量，将自动扣除0.01%的‘手续费’，通过量子纠缠网络，实时回流至编号099账户。】
这就意味着，只要宇宙里的战火不熄，只要那些觉醒的蝼蚁还在反抗，吴勤就是永动机。
“差不多了。”
吴勤停下动作，看着悬浮在面前的那枚暗金色光球——那是即将席卷全宇宙的“天启·公测版”病毒母体。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轻轻打了个响指。
“发货。”
嗡——！！！
一股肉眼无法捕捉的因果律波动，以这颗偏远的废弃星球为圆心，无视了空间的距离，无视了维度的阻隔，瞬间扫过星环联邦的一百零八个星区。
……
星环联邦，核心行政区，元老院数据中枢。
原本井然有序、流淌着无数监控数据的光幕，在一瞬间全部变成了刺眼的猩红。
“警报！遭遇未知逻辑侵蚀！”
“底层协议被篡改！防火墙失效！该死……这是什么鬼东西？它在修改物理常数？不！它在修改生物认知！！”
负责监控全宇宙数据的智能AI发出了濒临崩溃的尖啸。
“静默！立刻启动一级静默协议！！”
圆桌会议的首座上，那团漆黑的影子猛地站起，声音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慌乱，“切断所有星区的量子通讯！物理隔绝所有殖民星！不能让那东西传出去！！”
只要切断网线，病毒就无法传播。
这是对付数据病毒最朴实也最有效的手段。
然而。
晚了。
就在联邦的“静默墙”刚刚升起的瞬间，吴勤手中的【真理裁决】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刀鸣。
刀身之中，赵全那缕残魂发出了戏谑的笑声：
“嘿，一群老糊涂，谁跟你们说这是走网线的病毒了？”
“这可是……真理啊。”
那是概念上的传播。
就像“恐惧”一样，你无法通过拔掉网线来阻止一个人感到恐惧。
……
猎户座悬臂边缘，第3397号资源开采星。
暗无天日的地下矿坑中，空气中弥漫着酸臭的汗水味和硫磺味。
老迈的矿工老张，正拖着沉重的矿石，一步一挪地走向那个像是绞肉机一样的回收口。他太老了，老到已经没有力气再举起矿镐，也许今天过后，他就会因为完不成定额，被监工扔进那台绞肉机里，变成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生物燃料。
“快点！老东西！想死吗？！”
一名身穿外骨骼动力装甲的监工，挥舞着带有高压电的鞭子，狠狠地抽在老张那干枯的脊背上。
皮开肉绽。
老张惨叫一声，摔倒在黑色的泥泞里。
他绝望地闭上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这本该是他卑微一生的终点。
直到——
【叮！】
一声清脆的电子提示音，突兀地在他早已麻木的大脑深处炸响。
【检测到强烈生命危机。】
【数据化模组加载完成。】
【恭喜您，觉醒天赋：反抗者（F级）。】
【当前任务：活下去。】
【任务奖励：监工的生命能量（可用于修复伤势）。】
老张浑浊的眼球猛地睁大。
在他的视网膜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个半透明的蓝色面板。那个高高在上、如同神明般不可战胜的监工头顶，此刻竟然亮起了一行红色的数字：
【LV.3（监工）/ 血量：89% / 弱点：面甲缝隙。】
血条？
弱点？
一股莫名的、原始的冲动，瞬间冲破了老张几十年来的奴性。
神……也是可以杀的？
“看什么看！死吧！！”监工狞笑着举起高压电鞭，准备给这个老废物最后一击。
在那电光火石之间。
老张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那双枯瘦如柴的手，死死抓住了身旁那把锈迹斑斑的矿镐。
他没有躲避。
而是对着那个蓝色面板上标记的红点，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狠狠地挥了出去！
“去你妈的！！”
噗嗤！！
那是金属刺入血肉的声音。
尖锐的镐尖精准地卡进了外骨骼面甲那微不可查的缝隙，深深地扎进了监工的眼窝，直接贯穿了大脑。
【暴击！要害攻击！】
【击杀LV.3目标，获得经验值300，掠夺生命能量……】
一股暖流瞬间涌入老张干枯的身体，他背上那深可见骨的鞭痕，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监工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老张喘着粗气，看着自己那一双沾满鲜血的手，又看了看周围那些同样目瞪口呆、头顶也开始亮起“觉醒”光芒的工友们。
黑暗的矿坑里，亮起了一双双猩红的眼睛。
那是野兽挣脱锁链的眼神。
不仅仅是这一颗星球。
这一刻，在星环联邦统治下的亿万个角落，无数被压榨、被奴役、被视为“电池”的底层生灵，同时听到了那个代表着自由与杀戮的提示音。
星星之火，已成燎原之势。
……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元老院的虚拟会议室里，代表着绝对秩序的圆桌，此刻竟然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十一道高维投影疯狂闪烁，周围环绕着崩坏的代码流。
他们能感觉到，那些原本温顺地向他们输送信仰和算力的“电池”，此刻竟然变成了一个个带有病毒的攻击源，正在疯狂反噬联邦的数据网络。
“不能让他继续下去了。”
第十一席的座位上，一个浑身由精密齿轮和液态金属构成的投影，发出冰冷的电子合成音，“这是对神权的亵渎。必须从根源上抹除他。”
“附议。”
“附议。”
十一位元老同时举起了手。
一股庞大到足以压垮星系的恐怖意志，瞬间跨越了时空，精准地锁定了吴勤所在的坐标。
那是“账号封禁”。
是来自管理员层面的、不讲道理的“抹杀”。
废墟般的实验室里。
吴勤眉心的黑色晶体瞬间变得滚烫，仿佛要烙穿他的颅骨。
“警告！检测到高维意志锁定！”
“概念抹除正在加载……进度30%……50%……”
K博士吓得直接抱住了大腿，浑身筛糠。
吴勤却只是揉了揉太阳穴，像是有些头疼。
“一群打不过就拔电源的废物。”
他拍了拍趴在背上的小九，“丫头，有人想封你的号。”
小九猛地抬起头。
那双原本纯真无邪的大眼睛里，此刻满是暴虐的寒光。
她的腹部微微隆起，里面的神胎似乎被这股针对性的恶意激怒了，发出了一声极其尖锐、充满了讥讽意味的啼哭：
“咿——呀！！”
小九一步跨出，挡在了吴勤身前。
她张开那张樱桃小嘴，对着虚空中那股无形的、足以将一名9级巅峰强者瞬间格式化的恐怖意志，狠狠一吸。
呼——！！！
就像是在吃面条。
那股汇聚了十一位元老意志的“抹杀指令”，竟然被硬生生地扯碎、扭曲，然后被神胎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嗝。
神胎打了个饱嗝，似乎觉得味道有点冲，还不满地踢了踢小九的肚皮。
【神胎吞噬高维精神冲击，解析进度+2%……获得临时精神护盾。】
“谢了，各位老铁送的零食。”
吴勤感应着神之脑反馈回来的数据，嘴角笑意更甚。
他并没有只挨打不还手。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的交锋中，他利用【全知】的特性，顺着对方攻击留下的轨迹，反向追踪到了其中一个信号源的准确坐标。
那是距离这里最近的一个高能反应点。
也是刚才叫嚣得最凶的那个——第十一席。
“K。”
吴勤站起身，身上的黑金战甲流淌着从刚才那一击中转化来的能量光辉。
他伸手在全息星图上，重重地点了一下那个位于猎户座旋臂核心的巨大红点。
“来而不往非礼也。”
“既然开了公测，那就先拿个‘世界BOSS’来祭旗，给全宇宙的玩家们助助兴。”
吴勤眼神森寒，手中的长刀直指星空。
“目标，机械主宰的老巢。”
“跳跃准备！”
轰——！！！
天工方舟早已准备就绪的引擎瞬间超频。
空间扭曲，黑洞张开。
吴勤的身影连同整艘方舟，瞬间消失在原地。
……
三分钟后。
猎户座旋臂，核心禁区。
空间如同镜面般破碎，天工方舟庞大的舰身带着未散的电弧，强行挤了出来。
然而。
当K博士看清眼前的景象时，整个人瞬间僵硬，连呼吸都停止了。
“这……这就是……第十一席？”
在那漆黑的宇宙背景中。
并没有什么星球。
也没有什么舰队。
只有一个……巨大到令人窒息的、完全由精密金属构成的“恒星”。
那是一颗正在“呼吸”的机械星球。
无数齿轮咬合的轰鸣声，即使在真空中也能通过精神力感知到，那是一首工业的赞歌，也是生命的丧钟。
而在那颗机械恒星的表面，一只足以抓握行星的巨大金属手掌，正在缓缓抬起，掌心的反物质炮口已经充能完毕，散发着毁灭的幽蓝光芒。
一道冰冷、毫无感情波动的电子音，强行接入了方舟的频道，在吴勤和K博士的脑海中炸响：
“编号099。”
“欢迎来到我的坟墓。”
“或者……”
“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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