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病危
虽然有跑腿可以帮忙送东西，但冯晚棠还是更喜欢自己送。
一来大多是小区附近的订单，距离近、量也不大。
如果是量大的，都是公司团体预定，摩托车也放不下，只能打车。
冯晚棠接到个白研芳公司地址的预定，但预订人不是白研芳。
在别墅门口，她又看见了阿杰。
阿杰更瘦了，愣了愣，点头算是跟她打了招呼。
冯晚棠把东西放在前台，问了下得知白研芳不在公司。
“我刚刚帮你问了，芳姐不在，别在这晒着干等了。”
虽然也觉得他并不无辜，还是告诉他一声。
冯晚棠想起以前被余锋涮了很多次，在外头傻等的自己。
阿杰：“我知道，我还是想在这待一会儿。”
这不是找虐吗？
打量他几眼，冯晚棠也不管了。
她倒有点感受得到阿杰这样做的意图。
有两种可能。
就算白研芳不在，里面还有其他人，说不定会告诉白研芳。
第二种，就是纯粹自虐了。
心里的白月光死了，阿杰也后悔了。
就算得不到白研芳的谅解，也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他好受些，用身体的痛苦减轻心里的痛苦。
何必呢！
冯晚棠叹气。
余焰打电话来，问，“在哪儿？”
“出租车上，刚送了个订单。”
余焰说了几句话。
冯晚棠：“师傅，改道儿送我去春熙路菜市场。”
六点半，余焰下班回来就闻到屋里的饭菜香气。
冯晚棠最近没少研究做饭，网上教学视频也多，厨艺见长。
“你稍微等等，马上就好了。”
余焰嗯了声，从提进门的袋子里拿出瓶红酒放在餐桌上，拔出瓶塞，洗干净酒杯后，先倒了两杯。
端上饭菜，余焰把其中一杯递给她。
“我不喝酒。”
余焰便放在自己跟前，等吃完饭两杯酒也慢慢空了。
“后天我要去国外出差，最少一个星期才回来。”
冯晚棠怔愣，“怎么不提前说。”
早知道她多准备两个菜。
“什么时候说都差不多，就是提前告诉你一声，免得找我找不到。”
“谁没事找你。”冯晚棠低下头，不肯承认只要三天没看到人，就捧着手机犹豫半天，不知道该不该发消息找他的事。
找吧，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什么大事，说不定还惹人烦。
不找，又很想知道他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过来，连条消息也不发。
“那是我想多了，还担心万一出差的时候家里有什么坏了，或者在外面遇到事情解决不了，没人帮忙，那看来也不用把公司助理的联系方式给你了。”
冯晚棠：“……还是给我吧，说不定用得上。”
余焰笑了笑，把联系方式发给了她、
她要去洗完，余焰卷起袖子，“我来吧。”
那次去她老家，余焰也抢着洗碗，后来冯晚棠想明白，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
不会洗应该也是真的。
“你会洗？”
“之前不会，现在已经会了。”
虽然厨具不是她买的，冯晚棠还是担心得跟在后头。
还没买洗碗机，只能放在厨房的水槽里，倒点洗洁精，用抹布一只只抹干净，再冲水。
动作不算流利，但步骤都对。
洗完放进橱柜，再洗手。
“我该走了。”
余焰把外套搭在手臂上，冯晚棠跟在后面去关门，感觉他不太对劲，以前就算偶尔过来吃饭，也不会走那么早。
后天才出差，不至于今天就准备行李。
站在门口，余焰迟迟不开门。
“怎么了？”
他转身，“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冯晚棠摇头。
余焰叹气，“我真的不知道，你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一点点都没感觉到吗？”
她垂着头心虚得左看右看，情感又在一遍遍冲刷理智。
余焰抬手摸摸她的头，把头发往后顺了几下，露出额头，落下一吻，带着淡淡的红酒味儿。
“等我回来。”
加速的心跳直到余焰走了很久才平复。
冯晚棠无心剪视频，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嘴角控制不住一直带着笑。
这次没犹豫多久，给余焰发了祝他一路顺风的话。
大概在开车，过了十多分钟才回复。
后面几天，哪怕知道余焰不在国内，冯晚棠也没太焦虑，唯一担心的就是此行能不能顺利回来。
余焰走后的第五天，余家的公司就出事了。
前辞职员工实名举报，生产的食品存在安全问题。
余家的食品厂在本地也算个耳熟能详的老品牌，受众还是比较多的。
一时间，很多人跑去公司楼下讨要说法，余正泽刚开完紧急会议回到办公室，人就晕倒了，又被送到医院。
群众非常亢奋，导致过了十多分钟余正泽才被送到救护车上。
余锋接到电话时还在睡觉，听完连滚带爬去了医院。
“怎么会这样，爸有没有说，咱家的食品真有问题，还是被人诬陷的！”
叶英华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悲伤过度。
“我又不懂公司的事，我不知道。”
余锋来回走了几步，“我哥呢，出这么大的事，他怎么还不来！”
叶英华：“出国了，那边现在是晚上。”
“他怎么偏偏这时候出国呢！”
余锋没问余正泽的病情，人在里头，问了也不知道，更加关心公司。
这次不仅是公司的危机、也是他们家的危机。
余锋更担心公司没了，他就没办法吃喝玩乐了。
不得不承认，余正泽一出事，家里最有头脑的就是余焰，偏偏人还不在。
余正泽的秘书安排好工作后赶到医院，余锋问他打算怎么做。
“老板交代了，让我们先致歉，安抚大家情绪。”
“这么说，真有问题？”余锋问。
秘书沉默不语。
“你们是不是傻，应该咬死不认！就说你们不知道，都是下面的人阳奉阴违，随便找个人出来顶罪！”
秘书苦笑，“那些人不傻。”
“管他傻不傻，先混过去再说，过段时间，还能有多少记得咱们出过事？或者干脆换个牌子，从头开始。”
就算赚的不如以前多，也比倒闭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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