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7章 76

“至少目前，基于我们现有的互动数据和关系定义，发生此类接触的概率为零，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发展到可以支持这种……‘越界行为’的程度。”

说完，她不再看他，绕过旁边那位表情严肃、老实当背景板的保镖，径直推开击剑馆厚重的门，走进了走廊寒冷的空气里。

击剑馆的门在斯隆妮身后沉重合拢，隔绝了温暖与灯光，走廊里的寒意立刻包裹上来，让她微湿的发梢感到刺痛，她没有停顿，径直走向通往侧门的楼梯。

急促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回荡——不是她的。

“斯隆妮。”

克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比平时急促，少了那份精心维持的平静，她没有回头，但放慢了脚步。

侧门就在楼梯尽头，玻璃门外是灰白的天光和飘洒的雪花。

“等等。”

他追了上来，大衣下摆在快步中扬起，保镖谨慎地跟在几米后，保持着距离但目光锁定。

斯隆妮在门前停下，手搭在冰冷的金属门把上。她没有转身，只是侧过头，用右眼的余光瞥见他靠近。

“你刚才的话……”

克莱停在她身后一步之遥，呼吸在寒冷的空气里凝成白雾

“‘概率为零’、‘没有发展到那种程度’——你说得就像在分析化学反应。”

“难道不是？”

她终于转过身，背靠着门，看着他，他的脸颊依然泛红，但这次不是因为害羞，而是一种紧绷的情绪。

“关系发展有阶段，克莱，跳过步骤通常导致系统错误。”

“我不是你的系统！斯隆妮你也不是真的机器人”

他的声音抬高了些，在空旷的楼梯间显得格外清晰

“我不是一组待分析的数据，不是你要优化的变量，更不是会伤害你的人——”

最后一句话让斯隆妮的手指轻微抽动了一下，她不动声色地背到身后。

“我知道你有心脏病。”

斯隆妮平静地打断他，声音在寒冷中格外清晰，有些答非所问

“先天性，具体类型你没有详细说过，但发作时你会说‘断电’，运动受限，需要避免极端情绪波动，有保镖，有药物，有无数注意事项。”

她盯着他，就像个医生一样平静阐述病情。

“而接吻——如果发生——会引起心率加快，血压变化，肾上腺素分泌，这些都可能触发‘断电’，所以，是的，我在计算概率和风险，我得说，你不算是个适合的男友对象。”

克莱的表情凝固了，雪花轻轻撞在玻璃门上，寂静蔓延。

然后他笑了——短促、苦涩的笑。

“所以你是在保护我？”

他说，声音低下来，带着某种洞察后的痛楚

“用你那套冷静的逻辑，把我裹在棉花里，因为我有颗坏掉的心脏，所以我不配拥有完整的……人的反应？人的冲动？人的感情？”

“我说了，我在避免不必要的紧急情况，你当然可以有，但我也有选择的权利，效率在我这里是优先级。”

斯隆妮纠正，但她的手指在身后微微收紧，握住了门把。

“去他妈效率！”

他突然向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到不足半米。

保镖的姿势立刻警觉起来，但克莱抬手示意他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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