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请问你是有……精神病史吗？
朱砚之鄙夷的口吻在她的头顶上方盘旋。
“老公，这不比她出去卖强吗？她现在这副德性，就算是卖，也卖不出去啊，丑成这样，哪个人愿意要啊。”
捡起了地上所有的钱，整整58张，向晚意轻轻塞进了口袋，只默默说了一句，“我去堆雪人了。”
她的身影消失在夜幕里。
等到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祁白珊亲热地挽住了朱砚之的胳膊，“老公，你知道她是当初把你遗弃的女护工了？”
“恩，我看了她的档案，叫向晚意不是吗？我当初的护工，不就是这个名字。”
“是的，我昨天就认出来了，但我怕你生气，所以都没敢告诉你。”
“为她这种人生气不值得，我只想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老公想的多，不要生气，为她这种生气一点也不值得。”
祁白珊依偎进了他怀里，“你今晚不回去了吗？”
“我留在这里陪你。”
“好的老公。”
祁白珊渐渐睡着了，朱砚之重新走到窗前，看到外面漫天大雪中，一抹纤细的身影，正在风雪中，吃力的堆着雪人，整个住院楼外面的空地上，已经堆了四五个雪人，照这个速度，堆一百个要到凌晨了……
朱砚之眼中的温度比外面的风雪更寒冷，他双手环胸，就那样冷漠的看着。
院子的空地上，凌晨二点时，已经堆了七八十个，一排排伫立着，看上去并不美观。
他摸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片刻后，两个保安模样的男人，嚣张跋扈的走到向晚意面前，趾高气扬说，“喂，你这个疯女人，你是疯子吗？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里发什么疯堆雪人，你是病吧？有病就去看精神科，别在这里发疯。”
说着，把她好不容易堆的雪人，一个个用脚踹散。
向晚意要阻止，却被他们粗暴的推倒在地。
“神经病，疯子，脑子有问题我看是。”
不消一会儿功夫，向晚意花了几个小时堆出来的雪人，被他们全部摧毁。
她崩溃的站在大雪里，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冷吗？不觉得，内心的寒意不比这冰天雪地更冷，她身体也失温的早已经麻木了。
保安们把雪人都摧毁后，骂骂咧咧的走了。
向晚意犹如活死人一般，伫立在原地，任风雪打在身上，让她自己也慢慢变成一个雪人。
这时，有脚步声朝她走过来，强烈的寒意向她靠近，有阴影将她覆盖，她听到了冰冷刺骨的声音，“要是天亮堆不到一百个雪人，你捡过去的钱，双倍还给我。”
“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
向晚意瘫倒在了地上，温热的眼泪大颗大颗掉落，砸在雪地里，洁白整齐的积雪中，被砸出了一小个一小个坑。
“朱砚之，你不能这样对待我，全世界都可以践踏我，唯独你不可以。”
已经走在了前方的朱砚之停下了脚步，缓缓侧目，冷哼了一声，“我不可以，是觉得我这样曾经被你遗弃的人，没有资格吗？”
言毕，他最后撂下一句，“你能丢下我走了，这就是你该承受的一切。”
最终，天亮后，向晚意又堆起了一百个雪人，最后一个雪人堆好后，她也昏厥了过去。
向晚意再醒来时，她人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前，有护士和医生在她面前说着什么，她缓缓睁开眼皮，只觉得头疼的厉害，浑身也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她醒了。”
护士喊医生。
医生探了探了她的额头，“烧还没有退下去，继续输液。”
看她已经完全醒来，医生叹了口气，询问，“向小姐，请问你是有……精神病史吗？”
她在医院里做了大半年的护工，很多医生也都认识她。
但对她也并不是完全了解，昨夜她的行为，已经在医院里传开了，众人纷纷把她当成了一个疯子。
“我没有。”
医生和护士对视了一眼，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你在雪地里待了一夜，现在病的挺严重的，好好休息吧，你也赶紧给你家人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照顾你。”
“我没事，不用人照顾……”
向晚意不可能通知母亲，她还要带孩子，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再来照顾她了。
她也没有其它的家人。
“治疗的费用等我回头自己去结算，放心，我不会欠一分钱的。”
她病倒了。
这样也好。
就不用去面对那两个人对她的折磨了。
向晚意心痛的闭上眼，脑海里回想昨夜朱砚之对自己说的话，她说他遗弃了他，难道他是憎恨当初她的不告而别吗？
可她能有什么办法？祁白珊用她的家人威胁，她不走没有办法……
躺了一天一夜，她接到了祁白珊的电话。
“我雇你来是照顾我的，你是准备装死到什么时候？再不滚到我面前来，信不信我让人把你拉去火葬场一把火烧了？”
向晚意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她受寒极严重，身体还很虚弱，但是怕祁白珊报复，只能强撑着起来。
重新来到了VIP病区，来到祁白珊病房，她的脸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向晚意，你挺会装啊，淋了一晚雪，就不行了吗？你没那么虚弱吧？”
“祁小姐，你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你可以出院了，你还住在这里，是要把这里当成家了吗？”
啪——
祁白珊一个巴掌甩到她脸上，“我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对我说三道四？去，顶着那个盆，到下面雪地上给我跑十圈，你敢不跑的话，我今晚就一把火烧了你的房子，把你弟弟妹妹都烧成灰。”
向晚意有那么一瞬间，真的很想和面前来恶毒的女人同归于尽，可一想到年幼的女儿，她的理智克制住了她。
她已经没有爸爸了，不能再没有妈妈。
她的小念儿，不能这么可怜……
在淫威的逼迫之下，向晚意只能拿起盆，去任他们践踏。
“站住。”
祁白珊的目光落到她脚上的鞋子，“光脚跑，把鞋子脱了。”
她指甲狠狠扣抓着掌心，闭上眼，脱掉了脚上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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