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 结束前


聋老太试图用最疯狂的方式在死后掀起风浪。

但她或许没想到,她的举动首先迎来的,是迅速、冷静、按章办事的处置。

她的“遗书”非但没有成为炸开的炮弹,反而成了第一时间被严格封存、有待鉴定的“问题证物”。

她留下的混乱现场,被专业地厘清。

她妄想制造的恐慌和猜疑,在组织程序和明确指令面前,被有效地限制在了最小的范围。

她的疯狂反扑,从开始就撞在了一堵严密、冷静、按规则行事的墙上。

调查结论的出炉,只是时间问题。

而结果,其实在聂文涛看到现场、王主任做出指示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临走前,王主任语气严肃,目光扫过在场惊魂未定的邻居:

“今天这件事情在组织结论出来前,任何人不得传播、议论,更不得无端揣测、诬陷他人!

死者的个人极端行为,不能作为指控依据!都听明白了吗?”

这话既是定调,也是警告。

院里众人自然连连应是。

聋老太的尸体和那些触目惊心的“遗书”被公安人员小心翼翼地带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南锣鼓巷表面上恢复了平静,但那股紧绷的气氛却挥之不去。

各家各户关起门来,连平日最爱串门聊天的也消停了,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等待最终“判决”的压抑。

傻柱屋里。

何大清坐在小板凳上,闷头抽着劣质烟卷。

傻柱靠在门框上,看着外面空荡荡的院子,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死了……也就这样。”

何大清手一抖,烟灰掉在裤子上。

他抬头看了傻柱一眼,见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深深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他能说什么?说那老太太罪有应得?说自己当初眼瞎?

这些都没意义了。

聋老太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把她自己、易中海,还有他们何家那点陈年烂账,一起拖进了坟墓。

也好,一了百了。

易家,门窗紧闭了好几天,终于开了一条缝。

一大妈形容枯槁地出来倒炉灰,眼神呆滞,动作迟缓。

看见院里的人,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立刻缩了回去。

易中海还在厂保卫处挂着,回不来。这个家,已经散了。

可惜了一大妈以后……

轧钢厂保卫处。

审讯室旁边的临时羁押房里。

易中海蜷在硬板床上,无神地望着墙壁。

一个负责看管他的年轻保卫,大概是想敲打他,也可能是单纯憋不住话。

隔着铁栅栏门,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闲聊”:

“易中海,听说你们院那聋老太太,死了。”

易中海浑身一颤,没动弹。

“啧啧,死得可不消停。

临了还写了一大堆疯话,想攀咬这个诬陷那个,尤其是……”

年轻干事故意顿了顿:

“……想往我们主任身上泼脏水。你说这人,是不是疯了?”

易中海猛地抬起头,眼睛浑浊不堪。

死死盯着说话的干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年轻干事撇撇嘴:“瞪我干啥?

你问问厂里人,谁不知道那老太太全是胡说八道!

主任还胁迫她?

王主任清清白白,是你这种人和那疯老太太能诬陷得了的?

我看你啊,也别抱什么幻想了,好好想想自己的问题吧!

跟那种人牵扯不清,你能有好?”

易中海像是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颓然瘫倒,把脸埋进脏污的被子。

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发出压抑的、野兽般的呜咽。

不知道是哭聋老太,哭自己,还是哭这彻底无望的境地。

猫儿胡同,王建军家。

晚饭时,聂文君还是忍不住,一边给王建军盛汤,一边轻声问:

“南锣鼓巷那边……真没事了?我听说闹得挺不好看。”

王建军接过汤碗,语气平淡,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能有什么事?一个糊涂老太太,老毛病犯了,人没了。

临死前说了几句糊涂话,街道和公安都来过了,没影儿的事。

已经处理完了。”

正在埋头吃饭的小靖雯抬起头,眨着大眼睛:“爸爸,糊涂话?

是说人坏话吗?”

王建军看向女儿,目光柔和下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嗯,就是说瞎话。

不过呢,组织上已经查明是瞎话了,所以就不用管它了。

记住,做人做事,最重要是行得正,站得直。

那些歪的邪的,就像地上的灰尘,扫掉就干净了,不值得放在心上。”

聋老太这一出,还是给四合院、轧钢厂等带来了不小的影响。

不过,两天后。

街道的王主任、派出所的民警,还有轧钢厂保卫处的一位副处长,再次来到院里。

在中院召开了那次简短的通报会。

王主任没拿稿子,站得笔直,声音清晰得能让最后一排都听清:

“关于后院聋老太太死亡一事,街道联合公安部门,已经完成了全面调查。

现在正式通报:死者系突发疾病身亡,排除其他可能。

在其住处发现的某些文字材料,经笔迹鉴定和内容核查:

确系死者本人在精神极端不稳定状态下所写,内容完全失实,属恶意诽谤诬陷。

组织上对此已有明确结论,相关不实之言,就此澄清!”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像刷子一样扫过下面一张张神情各异的脸。

重点在易家紧闭的门窗和站在人群边缘、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何大清身上停了停。

“今天在这里说清楚,也是给大家提个醒!”

王主任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新社会,讲事实,讲证据!

绝不允许任何人,用任何方式。

包括死后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污蔑陷害他人,破坏安定团结!

以后谁再提起这桩事,传播那些已经被定性的胡话,别怪街道和厂里不客气!

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

下面参差不齐地应着,声音不大,但都听清了话里的分量。

散会后,人群沉默着散开,互相之间连个眼神交流都少了,各自匆匆回家。

这事儿,就像被盖上了官印的封条,谁也不敢再去碰。

关于聋老太的后事,处理得极其低调和迅速。

在通报会之前,她的尸体经法医检验完毕、结论出具后,就由街道民政方面直接接手。

没有通知任何所谓的“亲友”(事实上她也早已没有直系亲属)。

没有举行任何仪式,甚至没有让院里人再看一眼。

街道花钱雇了城外专门处理无名尸或孤寡户的“杠房”两人,用一张薄席草草一卷。

趁着天色未亮的清晨,用平板车悄无声息地拉出了城,埋在了一处指定的公共坟地边缘。

连个木牌标记都没留。

她的那点可怜遗物(除了作为证物的那些纸笔),经检查无甚价值,也在处理后事时一并处置了。

那间屋子,暂时空置,贴上了封条,等待着日后或许的分配。

但很长一段时间里,估计没人愿意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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