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哪里凶？
方图南被点名，干脆坐过来，床垫下陷，他从背后环过她，把人拉进怀里圈着，钟玉的心尖尖揪起来。
高海蓉握着电话走远，钟暨仁低低挂着眼睛，眼睛上翻看着她，手中文件被抖搂的哗啦啦响。
“bb，伤心的话，妈咪明天过去陪你。”
方图南听得一清二楚。
钟玉小脑袋也垂下去：“冇啊，我们好好的……”
高海蓉坐在落新妇花丛中的秋千椅上，台风离境后，依然有猎猎余威。凉飕飕的海风卷起她颈前丝巾，这位精致看不出年纪的高贵妇人感叹：“囡囡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钟玉更加着急，担心自己会影响妈咪心情，涨着脸解释：“妈咪，我心底有数，你唔好担心。我，我……”她咬一咬嘴唇，像是横下心，“我会处理好。”
高海蓉却坚定而语重：“不会。我同你爹地想法不同，我不要你负担钟氏重担，只要你开开心心。”
—
她挂掉电话，一头扎进方图南腰腹处，搂紧，哭得伤心。
“宝贝儿。”方图南抚着她后背，一下一下帮她顺气。
她像小动物一样，呜咽呜咽：“呜……我好想我妈咪……”
他心里暖暖的，所有柔软都给她：“大家都爱你。别哭，我能像你妈妈一样护着你。”
钟玉泪眼婆娑仰起头：“你才不像妈咪，你像爹地。”
方图南挑眉。
她试着澄清、补充：“我是讲，你跟爹地一样凶。”
“……”他咽了咽，“哪里凶？”
怕摔怕化，明明温存的不得了。
钟玉搜寻满腹也没找出可以佐证她关于‘很凶’指控的证据，然后嘴巴比大脑更快：“凶到我进医院。”
方图南被呛，蓦地咳了一声，带着她一起往下滑，被子里钻。
他转头，直直看着她水润的眼睛，虽然已经道过无数次歉，仍然交织着心疼与欲望说：“对不起，让你受罪。”
钟玉摇头：“不用……是我太弱了……”
越说越羞耻。
光线不知什么时候暗了，她眼睛也睁不动，模模糊糊看他的五官隽永深刻。
为这张脸，也值得奉献一生。
“嗯？”方图南徐徐逼问，过分的动作都掩在蓬松鹅绒被之下。
“喜欢……”
“喜欢什么？”
她仰头，秀颈纤长而光洁，她需要一个吻。
但他抻着她，非要等一个回答。
喜欢什么？什么都喜欢。她试着给一个万能答案，如小猫呼噜噜撒娇：“喜欢你。”
但方图南现在不听这个，他引导她：“喜不喜欢我那样对你？”
她点头，粉色唇瓣似盈盈小花：“喜欢。”
“还有呢？”
他用嘴唇轻轻摩挲。
钟玉福至心灵，耍赖一样不管不顾加深这个吻：“喜欢你凶……”
—
她醒来时，窗帘紧闭。有一两丝日光顺着缝隙溜进房间，提醒她时间不早了。
床上没有他。
钟玉都快要习惯，他起的早，她好少拥有电影里那样缠绵的早安吻。
她心里恶恶的想：都怪方图南年纪大了睡眠少。
掀被下床，不像那晚‘身受重伤’，只是腿根有点发软。
床头竟然没留纸条，那他一定还在家，估计是在书房忙。
钟玉进盥洗室，毛茸茸发卡压住额头碎发，一张胶原蛋白满满的脸。
细究一下，脖颈侧后和锁骨还有痕迹，但方图南昨晚克制，一朵一朵粉色桃花，只让她觉得暧昧。
她脸上还挂着水珠与洁面香气，冷不防却有固定电话想起来。这才注意到，盥洗室加装了固话，坐进浴缸恰好用最舒服的姿势接到，哦？连浴缸都换了大一号，加上了按摩功能。
方图南在文件堆里抬头，点了点耳朵上的蓝牙耳机：“睡醒了？”
钟玉不解：“系啊，你怎么知道？猜太准了吧。”
他笑笑，手中笔不停：“盥洗室门上安了感应装置。”
小姑娘惊讶：“真要监视我？”
方图南失笑：“我怎么就给你留了个掌控欲过度的印象？”
……他能握着她揉一整夜，怎么不算一种物理意义上的掌控欲？
接着又听他说：“想让你多睡会儿，又想第一时间听你声音，不就要依靠科学？”
钟玉眨眨眼：“那水喉也有感应器？”
“哪有那么复杂？算一算你醒困儿、洗漱的时间，十分钟刚好。”
她咂咂嘴：“你好细心。”
方图南这边，秘书已经来敲门，5分钟后会议开始。
他点点头，跟钟玉抱歉：“最近都比较忙，你自己乖乖在家，下班带你出去玩。”
她小嘴一撅：“我也很忙好不好。”
方图南站起来，这见办公室肉眼可见装修的规整、舒适又落后，班台班椅极其宽大，中式会客沙发齐全完美，一主两客。
这是他新事业的起点，从此要放弃做世界公民，放弃无国界的慈善与环保动作，走一条平步青云，强中求胜的孤独之路，钟玉将是他唯一的调味剂。
他准备好，推开门往外走，秘书报了人员到场情况和私下调研的其他声音，方图南听过一一点头，心中有数。
然后陈晋侧身追了上来。
这是他最贴心的助理，摆一摆手，其他人员落后几步留出空间。
陈晋小声说：“老板，家里的电话打到我这儿，过问了钟小姐的事。”
方图南蹙眉：“什么时候？”
“就是今早。”
今早，陈晋并不知道钟玉抵京。
方图南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进会议室前，他顿了一步，侧低头跟陈晋交代：“以后家里再问起来，你就说我说的，钟玉的事你一概不知，叫直接来问我。”
拍一拍陈晋的肩：“别为难。”
钟玉赶在十点之前回了六楼，钟珣为免她在学业间隙无所事事，昨天半夜非常正式的用Email通知，今天由他从钟氏集团大中华区抽调的PR（公关）副总监，将亲自登门拜访。
为了年前刚刚被核准注册的娱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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