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娘子喜欢不喜欢?
韩宇一脸平静:“不就是你吗。”
丌官默喉间一窒,又想喊李岩来杀人了。但他还是忍住了,声音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有人想借北荒人的手干掉老师,你不让他们接触老师是对的。”
韩宇心说老子早看出这帮北荒人不是好东西了,还用你说。他的表情生动丰富,眼中闪过各种情绪,看得丌官默心烦意乱。
“你不需要在我面前摘下面具。”丌官默咬牙道。他压根不想理解这些表情的含义!
韩宇立刻板起脸:“那我能不能撤了?”
“你怎么不问问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韩宇抱拳,火速三连:“不问,不感兴趣,告辞!”
他火速冲出书房,一路小跑着回到厨房。熟练地系上围裙,开始准备老师的晚饭。厨房里很快飘出阵阵香气,但他的心思显然不在烹饪上。
今日听闻之事纷至沓来,他脑中纷乱,一时竟有些转不过来了。一边切菜一边想着丌官默的话,总觉得其中另有深意,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做完饭,他立刻摘下围裙,喊来车夫送他回家。现在他只想赶紧见到娘子,把这些事告诉她,好好发泄一下。
回到家后,韩宇迫不及待的大喊:“娘子!”
韩宇的声音远远传来,中气十足,在庭院里回荡。
柳芸轻叹一声,却不急着出门。她坐在书案前,手中捧着一封信件,目光专注地扫过每一个字。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落进来,在信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是柳临寄来的家书。
信中说他已平安抵达安城,一到家就写信托镖局快马送来。除了家书,还特意带了一罐大红枣,说是安城特产,最是养颜。字里行间都透着对妹妹的关心。
目光落在桌边的陶缸上,柳芸伸手揭开油布。陶缸口系着一条红绸带,打了个漂亮的彩结。她取了两颗放入口中,甜美的滋味在舌尖绽放。
阳光下,红枣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柳芸一边品尝着,一边研墨提笔回信。砚台中的墨汁渐渐浓稠,散发出淡淡的墨香。
她的回信简短干脆:枣已收到,一切安好,中秋将至,祝兄中秋康泰。末了添上一句:若有难处,妹必相助。笔锋流畅,字迹清秀。
刚放下笔,房门便被人推开,发出“哗啦”一声响。门框微微震动,惊起了门外的一只麻雀。
“娘子,我回来啦!”韩宇笑容灿烂地大步迈入,身上还带着外面的风尘气息。他的衣袍因为快步行走而微微飘动,显得意气风发。
他一眼就瞥见了桌上的陶缸和信纸,兴奋道:“哥来信了?”目光四处搜寻,像是在找寻其他礼物,活像个等着拆礼物的孩子。
柳芸看着他这般模样,嘴角微微上扬。哥哥确实还送了一匣纹银,不过早已被她收进了床头的暗格里。这些年来,她总是习惯未雨绸缪。
朝陶缸一指,示意他也尝尝。安城的枣子确实格外甜美,个大肉厚,入口即化。
韩宇找不到其他礼物,眉头微皱,略显失望,但很快又神秘兮兮地笑了起来。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藏着什么惊喜。
只见他从宽大的袖子里不断往外掏东西,动作轻快,带着几分得意。首先是一个精致的酒壶,青花瓷身上绘着精美的山水画,“白鹿楼的!”他骄傲地宣布。
接着是一个个用油纸包得严实的小包裹,香气隐隐透出:“长安最好的肉夹馍、白玉糯米糕、合荷莲子果。”每说一样,他的笑容就更灿烂几分。
最后是三个银芙蓉,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老宝银铺的手艺!”他将这些宝贝一一摆在柳芸面前,眼中满是期待,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柳芸被他这般本事逗笑了,眼角浮现出细细的笑纹:“你是咋藏这么多东西的?这些东西加起来可不轻。”
“这个嘛...”韩宇得意地挥挥手,衣袖翻飞,“重要的是娘子喜欢不喜欢?”
柳芸拿起那个小酒壶,轻轻嗅了一口,醇香四溢。酒香中带着一丝清冽,令人心旷神怡。这酒确实不凡,比市面上能买到的酒体更为醇正。虽不嗜酒,但此刻也不禁想象,若是配上一盘酱牛肉,定是人间美味。
“你今日怎么这般大方?”柳芸挑眉问道,目光中带着几分狐疑,“莫不是闯了什么祸?”她太了解自己这个夫君了,每次犯了错,总会变着法子讨好于她。
韩宇立刻正色道:“娘子教诲,我时刻谨记,怎会闯祸?”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像是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话音未落,就对上了柳芸清澈的眼眸,那里面分明写着“我不信”三个大字。她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他的心思,让韩宇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好吧...”韩宇讪讪一笑,搓了搓手,“其实是丌官默安排我去招待北荒使者,可能...出了点小岔子。”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但是!”他连忙补充,生怕柳芸误会,“这绝对算不到我头上,都是丌官默的安排,煜王要怪也只能怪他!”说这话时,他的眼神闪烁,显然心里也没底。
柳芸蹙眉,放下手中的酒壶:“具体说说。”她的语气平静,但眼中已经浮现出一丝担忧。
韩宇便将今日之事娓娓道来。他说到北荒使者如何蛮横无理,如何对大秦的礼仪不屑一顾,又说到自己是如何应对的。说到丌官默竟然夸他做得好时,语气里满是困惑。
“娘子,丌官默还说有人想借北荒人的手害老师,你说这是什么世道?”韩宇越说越激动,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衣袍翻飞。
柳芸若有所思。丌官默为何要对韩宇说这些?这位朝廷重臣向来谨慎,不会无的放矢。她的目光落在窗外,院子里的桂花树已经开始抽芽,再过些时日就该开花了。
“你且坐下,”柳芸示意韩宇停下脚步,“细细说说丌官默的原话。”
韩宇在她对面坐下,开始回忆当时的情形。阳光透过窗棂,在他们之间投下一道道光影。院子里传来鸟儿的啁啾声,远处隐约可以听到街市的喧嚣。
柳芸轻声说道:“你来京城只有两件事要做,一是为明年春闱做准备,二是照顾好你的老师。其他的事,都是自找麻烦。”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在韩宇脑中,让他浑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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