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市局门卫的黄叔一看到季望下车，就皱着眉头上来抱怨：

“季队，你看看他们……”

季望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见王苑的父母披麻戴孝，跪在市局墙角的空地上烧纸。

季望皱皱眉：“王苑的案子还没判刑呢，他们这就烧纸了？”

“唉，这俩真是不配为人父母！”黄叔摇着头叹气。

经过一番交涉，季望才终于得知黄叔为何会有此言---

“我们没有这样的女儿，说谎骗我们是主演就算了，居然连自己的学妹都比不过，两个主演都是她的学妹，她居然是个最没用的配角。”

王苑母亲往旁边呸了一声：“这没用的东西，不配做我的女儿！我没有这样失败的女儿。今天给她烧了纸，就当是她的头七，我女儿已经死了！”

他们只字未提女儿害人。

春风一吹，燃了一半的黄纸翻转着飘起，在空气里打转。

叶亦抬手接住，把纸片重新放回火堆里，低声问：

“你们闻到身上腐烂的味道么？”

-

“季队，有个新案子。”

祝杆大步走来顺手拿起早餐：

“安城市万家村的村民，三天前在家里服安眠药自杀，死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本来已经当做自杀案处理的，但是高茗觉得有点奇怪，想请你去趟法医室。”

法医室里，高茗脱了防护服，站在检验室外隔着透明玻璃一边吃着包子一边盯着尸体出神。

听到脚步声渐近，她抬起头瞥了眼，招呼都不打就直入主题：

“死者万熊，男，43岁，过量服用安眠药致死。昨晚十点邻居敲门没人应才发现的。当地派出所当成是一般自杀案件处理，遗体送到我这里来进一步复检。死因没有问题，但是你看看这个。”

高茗拿起桌面上的血液检查分析：

“死者服用的安眠药为市面上常见的阿普唑仑和劳拉西泮。”

季望翻了翻报告，接话道：

“南国对安眠药的购买一直都没有严格管理，一些小药店即便不登记身份信息也能买到。如果他真的想要自杀，同时服用两种不同的安眠药也可以理解。你是觉得哪里有问题？”

高茗说：

“南国的安眠药严格禁止加入任何致幻成分。但是我在死者的血液里检测到少量的PCP，这是一种致幻成分。偶尔会有人把它用在精神病药中。同时，有一些毒品里面也含有这个成分，比如大嘛。”【注】

季望语气严肃了起来：“你是说，他可能吸毒？”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

高茗说：

“关于毒品的其他检测，死者的指标都不符合。也就是说，除了这个PCP的致幻成分之外，其他都跟毒品不沾边。”

“那就是安眠药有问题。”季望说。

高茗点点头：“可能是安眠药产商有问题。”

季望脑子转了一圈，“又或者，是有人换了死者的安眠药。”

高茗吃完包子扔掉塑料袋，无意间发现季望穿了身烟灰色的衬衫，外面的藏蓝色西装熨得平顺洁净，勾勒出上半身强有力的肌肉线条。

尽管他平日里也穿得人模人样，但是总不修边幅，比如衬衫衣袖叠到手肘、衣领被扯到变形，出过现场的外套皱皱巴巴。

她眯着眼睛看了会儿，“嘶”了一声：

“你今天是要去相亲吗？”

季望困惑：“什么意思？”

高茗摆摆手感觉再多说一句都是浪费唾液，只伸长脖子往走廊的方向看，转移了个真实关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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