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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恶棍捣乱


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正一点点裹紧医馆的飞檐。

林夏刚把那枚刻着“夏”字的银片锁进诊台抽屉,巷口突然传来了铁器拖拽的刺耳声响,像是有人在用钢管刮擦青石板路。

任侠猛地攥紧炭钳,指节泛白:“这动静不对。”

他往铜炉里添炭的手停在了半空,炭火星子落在青砖上,烫出一个个黑色的小坑。

宋依帆调试光谱仪的手指顿了顿,屏幕里法国专家的脸还停留在惊讶的表情:“领事馆的车不是刚走吗?”

她话音未落,医馆的木门突然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脚,门闩发出痛苦的呻吟,门板上的漆皮簌簌往下掉。

“林夏!滚出来!”

粗嘎的吼声裹着酒气撞进走廊,药柜上的玻璃罐开始嗡嗡震颤,装着朱砂的小瓷瓶晃了晃,滚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小芳正蹲在地上捡药罐,听见吼声吓得一哆嗦,手里的当归掉在脚边。

她慌忙抓住白大褂的下摆站起身,眼里的泪珠子在打转:“是……是陈志强的堂弟,陈虎。上次在歌剧院门口,他跟我们抢过银片。”

林夏抓起诊台上的银针盒,指尖在冰凉的金属盒面上划过:“把后门锁死。”

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依帆,把核验报告传到云端加密保存。小芳,去把老银匠那套银质脉枕藏进药柜最底层。”

“哐当——”

第二脚踹在门上时,门闩终于断了。五个壮汉挤进门框,为首的陈虎穿着花衬衫,胳膊上的青龙纹身被汗水浸得发暗,手里甩着一根铁链,链环碰撞的声音听得人牙酸。

“听说你们把我哥送进局子了?”

陈虎往地上啐了口唾沫,黄痰溅在任侠的布鞋前:“识相的把鉴定报告交出来,再跟联盟说句软话,不然今天这医馆就别想开张。”

任侠把林夏护在身后,炭钳横在胸前:“陈志强走私银料,证据确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她说话的时候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陈虎突然笑了,笑声像破锣在敲:“少他妈装蒜!我哥要是进去了,你们这破搭脉项目也别想搞成。”

他身后的壮汉开始砸东西,药柜上的电子秤被一脚踹翻,显示屏在地上闪了两下就灭了,秤盘滚到墙角,撞在铜炉上发出闷响。

“住手!”

林夏突然往前一步,白大褂的下摆扫过散落的药包,当归和枸杞撒了一地:“你们要找的是我,别动医馆的东西。”

她的目光落在陈虎手里的铁链上,那铁链的接口处还沾着银灰色的粉末,像是刚撬过什么金属物件。

陈虎眯起眼打量她,视线在她手腕的银镯子上打转:“还是个带刺的娘们。”

他突然扬起铁链往诊台抽去,铁链擦过玻璃台面,划出刺耳的尖叫,桌面上的处方笺被卷得漫天飞舞。

任侠眼疾手快抓住铁链的末端,掌心被链环硌出红痕:“有本事冲我来!”

她猛地发力,陈虎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腰撞在药柜上,一排装着黄连的药罐哗啦啦掉下来,褐色的药渣混着瓷片铺满地面。

陈虎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从后腰摸出一把弹簧刀,刀刃“噌”地弹开:“给脸不要脸是吧?”

他刀尖指着任侠的胸口,却在瞥见林夏手里的银针时顿了顿——那几根三寸长的银针在灯光下闪着冷光,像极了某种致命的武器。

林夏突然将银针抛向空中,在众人惊呼的瞬间反手接住,指尖捏着三根银针的尾端:“陈志强在海关被拦的时候,嘴里喊的可是你的名字。”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扎进陈虎的耳朵:“他说那些走私银料是你帮忙运进仓库的,账本上还记着你的名字呢。”

陈虎的刀“当啷”掉在地上,花衬衫被冷汗浸透:“你……你胡说!”

他后退时踩在黄连渣上,突然滑倒在地,后脑勺重重的磕在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林夏弯腰捡起弹簧刀,合上刀刃塞进白大褂口袋:“上个月十五号晚上,你在码头帮陈志强接了个集装箱,里面装的可不是什么古董。”

她的目光扫过陈虎颤抖的膝盖:“那些刻着‘夏’字的仿品银饰,就是用这批走私银料做的吧?”

穿黑色背心的壮汉突然往前冲,任侠挥起炭钳砸在他胳膊上,疼得他嗷嗷叫着后退。

“虎哥!别跟他们废话!”

另一个留着寸头的男人抓起诊台上的铜药臼,就要往宋依帆头上砸——她正抱着平板电脑往楼梯跑,屏幕上还亮着加密上传的进度条。

“小心!”

小芳抓起墙角的扫帚,朝着寸头的腿弯狠狠抽过去。

扫帚柄撞在骨头上发出闷响,寸头踉跄着往前扑,铜药臼脱手飞出,砸在药柜的铜镜上,玻璃碎片溅了一地。

宋依帆趁机冲上楼梯,脚步声在木质楼梯上咚咚作响。

“把平板抢过来!”

陈虎从地上爬起来,额角的伤口淌着血,滴在花衬衫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那里面有证据!”

两个壮汉立刻往楼梯冲,任侠横起炭钳拦住他们,炭火落在地上烧着了散落的药渣,青烟袅袅升起,带着股焦糊的苦味。

“想动我师妹,先过我这关!”

她一个直拳,一个壮汉应声倒下,另一个吓得呆立原地。

林夏突然抓起诊台上的酒精瓶,朝着冲在最前面的壮汉泼过去。

酒精溅在他裸露的胳膊上,遇上炭火瞬间燃起蓝色的火苗,吓得他嗷嗷叫着在地上打滚。

“快用水泼!”

林夏朝着小芳喊,自己却抓起银针,精准地扎在另一个壮汉的膝盖穴位上。

那壮汉刚迈出的脚突然僵住,腿一软跪在地上,疼得脸都扭曲了:“我的腿……我的腿动不了了!”

陈虎看着同伴一个个倒下,突然抓起掉在地上的铁链,朝着林夏甩过去。

铁链带着风声缠向她的脚踝,林夏侧身躲过,链环却擦着她的手腕飞过,银镯子被撞得发出清脆的响声。

“抓住她!”

陈虎的吼声里带着哭腔,他知道自己不能输——刚才在码头接到电话,说陈志强已经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他头上了。

要是再让这些人把证据交给联盟,他这辈子就别想从牢里出来了。

林夏后退时撞在诊台,后腰硌在坚硬的桌角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但她的手却没停,抓起桌上的朱砂砚台,朝着陈虎的脸狠狠砸过去。

墨汁混着朱砂溅了他一脸,疼得他捂着眼睛嗷嗷叫。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宋依帆的喊声:“上传完了!我已经把备份发到律师邮箱了!”

她手里举着平板,屏幕上显示着“上传成功”的绿色图标。

陈虎听到这话,突然像疯了一样冲向楼梯,任侠扑过去飞起一脚,陈虎一头栽倒在地上。

陈虎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任侠一脸愤怒:“他们……他们好像不止这些人。”

她指着窗外,暮色里隐约能看见十几个黑影正往巷口聚集,手里都拎着家伙。

林夏的心沉了下去。刚才在电话里,海关的人说陈志强在登机口被拦时,曾试图联系一个叫“虎哥”的人。

当时她还以为只是陈虎,现在看来,陈志强背后藏着的势力远比想象的复杂。

“把后门打开。”

林夏突然抓住宋依帆的手腕:“你带着核验报告从后巷走,去领事馆找那个翻译。告诉她,陈虎背后还有更大的走私网络。”

“那你呢?”

宋依帆的声音在发抖,平板差点从手里滑落:“他们人太多了……”

“我们拖住他们。”

陈虎突然从地上爬起来,额角的伤口淌着血,像头受伤的野兽般嘶吼着冲向林夏。

“想跑?没门!”

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生锈的菜刀,刀刃上还沾着褐色的污渍。

林夏侧身躲过,菜刀劈在诊台上,木屑飞溅中,她反手一拳打在陈虎的下巴下面,陈虎再次晕倒在地上。

这时,四个壮汉同时朝林夏扑过来,林夏运用师父张鹤龄教的逍遥拳,以快的不可思议的速度将四个壮汉打倒。

突然,巷口传来了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警笛声惊醒了陈虎,陈虎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警察怎么来了?”

他抓着菜刀的手开始发抖,目光在医馆里慌乱地扫视,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是我报的警。”

宋依帆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她不知何时又跑了回来,手里举着手机:“五分钟前就报了。”

她的脸上沾着灰,却笑得格外灿烂:“我还把你们走私银料的证据,都发给警察局了。”

警笛声在巷口停下时,陈虎突然抓起地上的银质脉枕,朝着窗户砸过去。

“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他嘶吼着冲向后门,却被任侠伸腿绊倒,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啃了满嘴的黄连渣。

壮汉们见状纷纷往门外跑,却被冲进巷口的警察堵了个正着。

手铐碰撞的声音混着哭喊求饶声,在医馆的走廊里回荡。

林夏靠在诊台上,看着被警察按在地上的陈虎,突然发现他的手腕处有朵狗尾巴花——鬼医门打手特有的标志,原来这一切也是鬼医门的利益链。

“小心!”

任侠突然扑过来推开林夏。一支弩箭擦着她的耳边飞过,钉在药柜上,箭尾还在嗡嗡震颤。

林夏抬头看向窗外,暮色中,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正站在巷口的老槐树下,手里握着一把弩,面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

男人见偷袭失败,转身就往巷子深处跑。任侠抓起铁链追了出去,却被警察拦住了:“美女,麻烦你配合调查。”

“他跑了!”

林夏指着巷口,男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拐角:“他才是幕后黑手!”

穿警服的队长走进医馆,帽檐下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我们接到举报,说这里有人聚众斗殴,还涉嫌走私。”

他的视线落在诊台上的银片证物袋上,突然皱起眉头:“这些银饰……”

“是证据。”

林夏打开加密文件夹,把走私银料的交易记录调出来:“陈志强只是个幌子,真正在背后操控的,是刚才那个穿黑风衣的男人。”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调出码头的监控截图——但是看不清男人的脸。

警察刚要说话,巷口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林夏跑到窗边一看,瞳孔猛地收缩。

一辆黑色轿车撞在老槐树上,车头冒着白烟,而驾驶座上的人,正是刚才那个穿黑风衣的男人。

“快去看看!”

队长朝手下挥手,几个警察立刻拔枪冲过去。林夏跟着跑出门,却在离轿车三米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车窗摇下来一半,男人趴在方向盘上,后心插着把银质匕首,刀柄上刻着个模糊的“夏”字。

任侠突然抓住林夏的胳膊,声音发颤:“这匕首……跟老银匠丢的那把一模一样。”

林夏的目光落在男人的手腕上,狗尾巴花的花瓣上,隐约能看见几个针孔。

她突然想起陈虎裤脚上的银灰粉末,想起那些走私银料里的铅含量——这些人,难道一直在用这种有毒的银料,做着更可怕的交易?

警灯的红蓝光芒映在男人死不瞑目的脸上,林夏突然注意到他衣领里露出的半截银链,吊坠是个极小的账本形状。

她刚要伸手去碰,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条陌生短信:

“想知道十年前老银匠为什么突然停止打银吗?来仓库找我。”

发件人后面跟着个地址,正是陈志强存放走私银料的那个仓库。

林夏抬头看向夜空,月亮不知何时从云里钻了出来,照着巷口那棵老槐树,树影在地上扭曲着,像条伺机而动的蛇。

她握紧口袋里的银针,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

那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显然知道老银匠的秘密。而这个发短信的人,又会是谁?

警笛声还在巷口回荡,林夏望着仓库的方向,突然觉得这场关于银饰的风波,才刚刚开始。

那个刻着“夏”字的银片,在口袋里微微发烫,像是在提醒她——真正的危险,从来都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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