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政治漩涡

女孩怯生生地点头，转身时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却不敢表露半分。

而在市政大楼，王建国正批阅着一份文件，内容是关于开发区几个重点项目的重新规划。

他大笔一挥，将原本属于林川分管的环保项目划给了自己的亲信。

“林川啊林川，”王建国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脸上挂着胜券在握的笑容，

“好好当你的乖书记，别再生事了。”

.............

白露正走进一家不起眼的茶馆。茶馆角落里，一个戴眼镜的瘦小女人向她招手。

“你要的东西，”阿芳推过一个牛皮纸袋，

“都在这里了。王德发可不只欺负了你妹妹一个女孩。”

白露打开纸袋，里面是几张照片和一份医疗记录。

照片上的女孩们眼神空洞，医疗记录上赫然写着“下体撕裂伤”等触目惊心的诊断。

“这些女孩现在在哪？”白露的声音冷得像冰。

阿芳推了推眼镜：

“有的拿了封口费回老家了，有的...还在医院。”她压低声音，“精神病院。”

白露的手指攥紧了纸袋，指节发白。

市政大楼十七层的走廊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的嗡鸣。

林川站在市委书记办公室门前，指节悬在空中停顿了三秒，才轻轻叩响那扇厚重的红木门。

“请进。”

周政民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比平时低沉了几分。

林川推门而入，阳光从落地窗斜射进来，将周政民的身影拉长投射在身后的党旗上。

周郑民正在批阅文件，看清来人后明显怔了一下。

“林书记？”周政民放下钢笔，“有事？”

林川反手锁上门，金属锁舌“咔嗒”一声咬合。

林川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阴影笼罩了周政民面前的文件。

“白露减刑的事，为什么王建国省长怎么会知道...”

周政民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摘下眼镜，慢条斯理地用绒布擦拭镜片，这个动作持续了整整十五秒。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周政民重新戴上眼镜时，表情已经恢复平静。

林川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拍在桌上。那是省监狱管理局的减刑批复复印件，右上角赫然盖着“机密”字样。

林川的声音压得极低，“减刑理由是‘重大立功表现’，但具体内容只有你、我和司法厅三个人知道。”

周政民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节奏越来越快。

窗外的云层遮住了阳光，办公室突然暗了下来。

“林川，”周政民突然笑了，眼角挤出几道细纹，

“你是在怀疑我向王省长通风报信？”

“我只想知道漏洞出在哪里。”林川拉开椅子坐下，双腿交叠，

“毕竟现在王建国用这事拿捏着白露，间接也掐住了我的喉咙。”

周政民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林川整理思绪。他的影子在党旗上微微晃动。

“临溪钢厂。”周政民突然说。

林川眯起眼睛：“什么？”

“上个月省纪委要钢厂环保整改的材料，是你批的。”

周政民转过身，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表情，“王省长第二天就打电话问我，为什么突然翻旧账。”

林川的指尖在扶手上轻轻一颤。

“所以是你告诉王建国，我在查钢厂？”

“恰恰相反。”周政民走回桌前，拉开抽屉取出一盒烟，

“我替你挡了。”他抽出一支烟在盒盖上顿了顿，

“但体制内没有真正的秘密，林川。你当初查钢厂，就是动王建国的钱袋子。”

林川盯着那支未点燃的烟，突然明白了什么：

“司法厅有人向王建国汇报？”

周政民不置可否，只是将烟盒推给林川：

“白露的减刑材料经过五道程序，任何环节都可能泄密。”

他顿了顿，“就像钢厂的事，你以为只有自己在查？”

这句话像一柄钝刀扎进林川的肋骨。

他接过烟，却没有点燃，只是在指间来回转动。

“周书记，”林川突然改变称呼，语气正式起来，

“如果要我继续帮你查钢厂，就得给我把路清干净。”

周政民的手停在半空，打火机的火苗摇曳了一下。

“什么意思？”

“白露现在被王建国捏着把柄，我动一步看三步。”

林川直视周政民的眼睛，“如果这是我们的共同目标，我需要保障。”

“我们？”周政民轻笑一声，“林川，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林川的手指停止了转动香烟，那细长的白色纸卷在他指间仿佛有了千钧重量。

林川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牢牢锁住周政民脸上那抹带着嘲讽的轻笑，一字一句，清晰地穿透了空调沉闷的嗡鸣：

“周书记，‘我们’不是我自抬身价。是您忘了，临溪钢厂这潭浑水，您那双鞋，沾上的泥巴可一点不比我少。”

周政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像是被瞬间冻结。

周政民捏着打火机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点燃了香烟，一缕带着焦躁意味的青烟袅袅升起，模糊了他镜片后的眼神。

“林川，”周政民的声音压在喉咙里，低沉而危险，

“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敢。”

林川的声音同样低沉，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平静，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您替我‘挡’过王建国的电话问询。这份‘情’，我记着。”

林川的视线扫过办公桌后，又落回周政民脸上：

“王建国能把白露减刑的‘重大立功’细节挖出来，您猜，他要是拼着鱼死网破，能不能把那件事的线头也揪出来...”

“到时候，我是为了查案不走寻常程序，胆大妄为。”

“那您呢，周书记，您是......知情不报，还是......有意纵容，另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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