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故作镇定
白露看看妹妹泛红的耳尖，又看看林川故作镇定的表情，突然笑了：
“好吧，不过林书记，医生说你至少还要休息一周。”
“我只是坐车，不碍事。”林川坚持道。
白露耸耸肩：“随你们。我还有个会议，先走了。”
白露走到门口，又回头补充，“对了，今晚家里有个小型庆功宴，林书记如果身体允许，欢迎参加。”
门关上后，病房里一时安静得能听见点滴的声音。
白雪低头整理着被角，不敢看林川的眼睛。
“那个...”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
“你先说。”林川微笑道。
白雪深吸一口气：“你真的能出门吗？如果伤口...”
“已经好多了。”林川轻轻握住她的手，
“而且，我不想错过你第一次独立负责的工作考察。”
白雪惊讶地抬头：
“你怎么知道我是想...”
“独立完成一件事？”林川的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
“我了解你，白雪。你比你想象的要能干得多。”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林川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白雪突然发现，他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深邃的琥珀色，像是能看透人心。
“那我们中午出发？”她轻声问，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好。”林川点头，却没有松开她的手。
白雪驾驶着白色SUV驶向临江市。
林川坐在副驾驶，背后垫着特意准备的靠枕。
车载音响放着轻柔的钢琴曲，但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前面就是临钢了。”林川指向前方隐约可见的高炉轮廓。
白雪点点头，握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上次来这里的记忆还历历在目——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飞溅的碎片，林川扑过来时眼中的决然...
“在想什么？”林川温和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在想那天的事。”白雪老实承认，“如果没有你...”
“没有如果。”林川坚定地说，“重要的是现在。”
车子驶入厂区大门，保安认出了林川，连忙敬礼放行。
厂区内的景象让两人都吃了一惊——爆炸现场已经清理干净，新的设备正在安装，工人们井然有序地忙碌着。
“这效率...”白雪停下车，惊讶地看着热火朝天的工地。
“白总亲自下的命令。”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两人转头，看到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站在车旁，“三天三夜没停工，就为了赶上原定的投产日期。”
林川摇下车窗：“李厂长！您身体好些了吗？”
“托林书记的福，就一点擦伤。”
李厂长爽朗地笑道，随即看到白雪，“这位是...”
“强盛集团的白雪，白露的妹妹。”林川介绍道。
李厂长的表情立刻变得恭敬：
“白小姐！上次多亏您及时发现异常，否则伤亡会更严重。”
白雪有些不好意思：
“我只是碰巧...真正救人的是林书记。”
“都别谦虚了。”李厂长拉开后车门，“要不要参观一下重建进展？”
一小时后，三人站在新建的控制室里。
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整个厂区尽收眼底。
“新系统比原来的先进两代。”李厂长骄傲地介绍，
“全自动化控制，多重安全联锁，再不会出现上次那种人为破坏的情况了。”
白雪认真地记着笔记：
“工人的培训呢？”
“正在进行中。”李厂长指向远处的一排临时教室，“强盛派来的专家团队非常专业。”
林川的手机突然响起。他走到一旁接听，表情逐渐凝重。
“怎么了？”白雪担忧地问。
林川挂断电话，眉头紧锁：
“警方在邻省发现了马天宇的踪迹，但...他死了。”
“什么？”白雪和李厂长同时惊呼。
“初步判断是自杀，但...”林川压低声音，“现场有些疑点。”
李厂长识趣地告退去处理事务，留下两人独处。
白雪不自觉地靠近林川，仿佛这样能获得一些安全感。
“害怕了？”林川轻声问。
白雪摇摇头，又点点头：
“不是为我自己...我担心姐姐，还有你。”
林川突然转身面对她，双手轻轻搭在她肩上：
“听着，不管幕后是谁，我们都会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彼此。我保证。”
“林川...”白雪鼓起勇气，“那天在医院，你说等事情结束后...”
“想请你吃饭。”林川笑了，“这个邀请依然有效。”
“那今晚的庆功宴后...”白雪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们可以溜出去。”林川眨眨眼，“我知道一家很棒的宵夜摊。”
白家别墅的庆功宴灯火通明。
水晶吊灯将大厅照得如同白昼，宾客们举杯交错，谈笑声不绝于耳。
白雪站在落地窗边，手里捧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香槟，目光不时扫过人群中的林川。
林川穿着深蓝色西装，在一群商界人士中显得格外挺拔。
虽然背伤未愈，但他站姿依旧笔直，只是偶尔会微微蹙眉。
每当有人向他敬酒，他总是礼貌地举杯轻抿，然后迅速放下。
“又在偷看林书记？”白露不知何时出现在妹妹身旁，声音里带着揶揄。
白雪的脸立刻红了：“我只是...在看窗外的花园。”
“是吗？”白露轻笑，“那为什么你的视线总是穿过玻璃，落在那边的蓝色身影上？”
白雪低头抿了一口香槟，气泡在舌尖炸开，带来微微的刺痛感。
“姐，你别取笑我了。”
“我可没取笑你。”白露的语气突然认真起来，
“林川是个好人，而且...”她顿了顿，“他看你的眼神，和看别人不一样。”
白雪猛地抬头，却见姐姐已经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阵淡淡的香水味。
白雪的心跳加速，再次看向林川的方向，却发现他正朝自己这边望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林川微微挑眉，似乎在询问什么。
白雪咬了咬下唇，做了个“出去透透气”的口型。林川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白雪站在别墅后花园的玫瑰花架下，夜风拂过她的脸颊，带走了一丝燥热。
高跟鞋踩在鹅卵石小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索性脱了鞋，赤脚踩在微凉的草地上。
“这样会着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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