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聪明死”的图腾部落
此刻，与真正的图腾石只有一墙之隔。
夏明皓正要下令，让大家合力将土墙推倒，甚至都想要用狼图腾之力，凭借强大的狼人力量直接一拳将土墙轰塌，赶快看到这图腾石。
光凭借着那些从体内取出来的图腾石，想要进行关于图腾之力方面的研究几乎绝无可能。
有图腾之力的源头，真正的图腾石，这才是进行研究的关键所在。
可就要下令的前一秒，夏明皓马上发现了自己差点鲁莽了。
这土墙要是承重，推倒了岂不是自己全都得被压在这。
倒是可以凭借狼图腾的力量逃脱，可这群鹿骑兵全都得栽在这。
不能破坏整面墙，但是可以从缝隙着手，用青铜器开出来一块小范围空间，能钻进去就行。
于是夏明皓便下令让众人用青铜戟开始扩张这竖向的狭长裂缝。
毕竟是青铜器，虽然不是专业的工具，硬度也是足够。
合力之下，很快就弄出来了一个容人侧身通过的窄门。
夏明皓走入其中，终于来到了大图腾石之前。
靛蓝色的大图腾石不仅会发光，而且还一闪一闪的，就像是跳动的心脏一般。
抬起手，正要向着大图腾石摸过去，但忽然想到了自己自己龙裔的特殊性，随后还是先将众人驱散了出去。
说不好会发生什么事情，甚至还可能迎来大图腾石的爆炸什么的。
发生异变，自己能跑，这群人可跑不掉。
等花脸带着众人原路返回，夏明皓对着甬道叫了几声无人回应之后，方才重新回到了大图腾石之前，抬起手，摸了上去。
可是……
没有任何的反应，大图腾石好像真的只是一块石头，没有任何图腾之力的反应。
奇怪，难道这不是大图腾石？
看着靛蓝色的大图腾石良久，夏明皓依旧想不出来任何的答案，而也就是在迷茫之际，偶然间瞥见了被靛蓝色图腾石照亮的四面墙壁。
这是壁画？
夏明皓这才隐约看见，墙壁上居然有着花纹。
打开手电筒，强光覆盖，果然是壁画！
看着这四幅壁画，夏明皓脑海中飞快地思索，方才明白了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是多久以前，这大图腾石似乎是归属于一个部落所有。
这群人获得了图腾之力，而这种图腾之力被具象成了一只眼睛。
但却并非是看到有多远，根据二三幅壁画，夏明皓了解到了几个之前感到疑惑的问题。
巨石城和这山内密室，全都是这个部落的人建造的。
二三幅壁画当中甚至还画出了巨石城和山中密室的建造细节。
巨石城所在的小岛本来有一条大路，与大湖边紧密相连，这群人则是挖低了小道，让水满过以后，通过水力将本来存在于湖边的巨石搬运到了小岛上。
居然运用了浮力……
而这山中密室则是靠着驯化的一种动物打通的，这种动物画的相当抽象，看着像个电钻一样，可夏明皓这几天来到这大湖旁就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动物。
考虑到不知道这部落存在时间估计相当久远，而且还大肆对这种动物进行利用，很有可能已经灭绝。
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要是现在还有的话，就能帮着自己开采石头什么的。
同时，夏明皓还发现了在壁画中的巨石城后方，远离小岛的湖边，有着一片片井字形的区域，就像是农田一样……
难道这个部落已经掌握了农耕？
如果画中的方位没有问题，那么这片区域正被毛人控制，靠着自己的鹿骑兵平推过去，大概得消耗一个多月。
值得吗？
答案自然是值得！
现在只有狗尾巴草这种算不上农作物的玩意在，要是真的能有像样的农作物，农耕时代的起步阶段也就不至于如此艰辛。
而且农作物很难灭绝，只要画中没有问题，那么大概率一定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只希望能是水稻之类的，如果真的是，那可就发了！
运用水力搬运巨石建造城市，驯化动物，农耕……
那么第一张画上的眼睛具象化体现的能力不言而喻，多半就是智慧。
但当看到最后一张图的时候，夏明皓也便觉得这么说不准确，与其说是智慧，倒不如说是聪明。
这个聪明的图腾部落逐渐开始为了个人的利益产生了严重的内部矛盾，而这群聪明的野蛮人最终也在自己的聪明下自相残杀。
最后的结局则是部落的毁灭，巨石城也被大湖部落腹地的人给捡了便宜。
但夏明皓也能看出来，最后的幸存者进行了反思，将这最后一面墙给封住，并且留下了壁画。
无论最后这个幸存者是谁，终归是察觉到了，毁灭他们的不是什么别的东西，恰恰是成就了他们的“聪明”。
聪明的人可以走上对的路，但没有智慧的民族永远不可能走上一条长的路。
看完四幅壁画，夏明皓心中难免有些唏嘘。
重新看向图腾石，让他也忍不住思索起来，到底夏部落需不需要聪明？
这个问题在出现的那一刻就马上得到了答案，这是必然的，要是自己就因为这个“聪明死”的部落因噎废食，那简直是最大的愚蠢。
夏部落的人当然要聪明起来，实现个人的全面发展，而不是像这群聪明的野蛮人一样自我毁灭。
要保证这一点，需要的便是智慧。
而作为一个现代人，稍微学过点马原和毛概，夏明皓觉得自己勉强算是有这种智慧，只需要多加小心就是了。
重新触摸了一下大图腾石，夏明皓拿出了生存刀，用刀把砸了一小块大图腾石碎片下来。
猛然间想起来了刚才那个毛人。
那个毛人的脑袋里就嵌着智图腾的碎片。
毛人们变得有了组织性，难道就是智图腾的碎片嵌进了脑壳里导致的？
也就是说，大图腾石不同于从体内取出来的图腾石，自己触摸不会有反应，但如果嵌进了人的体内，便会产生图腾之力？
如果嵌进其它地方呢？
另外，那些体内的图腾石又是怎么来的？
无数疑惑从心中升起，只能慢慢通过实验得到答案，如果真的找到了利用大图腾石的规律，说不定夏部落的整体智力水平都能提升一大截！
到时候整个社会的发展也将像是坐火箭一样的跃进。
“你们的遗产交给我了，放心，不会像你们弄成这样。”
看向第四面墙，夏明皓拍了拍墙上画着的人像。
这群人倒是聪明了，但怎么全长得这么丑？
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因为这大图腾石释放出的图腾之力的影响。
说完话，夏明皓就重新钻出了窄门，临走时还没忘了拍一拍那壁画上，这群“聪明人”每一张长满了疣子的脸……
……
……
……
疣子脸终于回到了巨石城，他摸了摸那一大罐红盐。
“五百个棕榈果换一瓶红盐，好多棕榈果，会不会不换给我。”
心中担忧升起，疣子脸又想起了巫的话。
“那我就换五百一十个，我只多要十个。”
多出来这些，疣子脸估计自己不仅不会挨饿，而且还能吃棕榈果吃到饱。
刚想到这，疣子脸忽然想到了自己藏起来的棕榈果。
一直担心红盐换不到足够的棕榈果，结果都忘了把那些棕榈果给拿过来。
“明天，千万别忘了，不然就饿肚子。”
疣子脸在心中提醒自己，而大角鹿群也来到了巨石城的中心地带。
巨石城有着严格的阶级划分，这种阶级源自于姓。
原因很简单，在这个原始时代，同姓便是同族，种族越大，力量自然也就越强，也便能够获得更多的生存优势。
纵使族人最多的氏族占据了最高的阶级，但整个巨石城里的阶级依旧是金字塔型。
因为小氏族的太多了。
以这种划分方式，主要分成了三种阶级，最高的阶级只有一个氏族，他们住在巨石城之内用另一批巨石隔离出的区域。
这也是唯一能接近湖泊的地方，不然想要捕鱼只能爬上巨石，可在大石头上，又没法捕鱼。
除此之外，便是离开巨石城，来到湖边，然后被毛人抓到杀死。
中间的阶级则是三四个负责陶器或者木船等生产的中型氏族。
最低级的，也就是那些被毛人杀的只剩几个，十几个的小氏族，他们做的都是最脏最累的活，吃的也是最差的东西。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阶级，只有一个人，便是疣子脸。
“怎么少了一只大角鹿？”
“没…啊！”
刚说出一个字，一股巨大的力量便直接向着胸前袭来。
疣子脸直接被踹倒，捂着胸口，痛苦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另一个负责大角鹿群的人走了过来，数了数，随后对那个踹向疣子脸的男人说道。
“是一样的数量，43。”
“哦，那我数错了。”
似乎男人早就知道，只是敷衍着回答了一句。
随后便头也不回的把大角鹿群开始赶进栅栏里。
“你看他，像不像个毛人？”
“像是癞子鱼。”
疣子脸起身，抱着红盐，听到旁边不知道哪个氏族的女人说话声，他充耳不闻，因为这种指指点点已经听惯了。
曾经还会失落的想，为什么曾经苔氏族里，只有他一个长成这样，但现在也不会去这么想。
尤其是现在，他还沉浸在对“红盐推销”的紧张之中。
等到了巨石城中心，大家相聚在一起交易东西的地方，疣子脸觉得自己的内心跳动的越发快速，就像是之前见到毛人的感觉一样。
这里的人往往都有衣服穿，属于中间阶级的人，他们正因为有剩余产品，所以才能来到这里与人以物易物。
而没有衣服，还属于比最底层还要底层的疣子脸此时在人群中相当扎眼，更扎眼的是他怀里抱着的来自夏部落的精致陶罐。
“这个，换你陶罐。”
这时，一个人走了上来，拿着一件蓑衣草编制成的衣服。
“不换陶罐，换这个里面的东西，可以放进陶锅里煮，会好吃。吃了会有力气。”
听到疣子脸的话，男人楞了一下，随后看着打开的陶罐，把手伸了进去。
沾了一指头的红盐，便往嘴里放，拌着直接里的泥土和污垢，红盐的滋味在口中施放。
“这个，好吃。跟你换！”
男人这次直接想要硬塞给疣子脸，然后就要拿走红盐。
“不行，少，要五百一十个棕榈果换。”
其他人见状，则是围了过来。
这个想要抢的男人看围过来了这么多人，再加上疣子脸死都不放手，便只好放弃抢夺。
不能抢东西。
这件事从未被明确提过，但是共识。
因为没有人想被抢，所以才隐约之中形成了“社会契约”的萌芽。
大家纷纷拿出了指头，开始沾红盐放进嘴里，当尝到了味道，全都流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他们的身体告诉他们，需要这种东西。
“我给你陶罐，比你抱着的还要大！”
“我造出来的鱼巢跟你换！”
七嘴八舌的声音让疣子脸听懵了，他没想到居然能换到这些。
这可比棕榈果这种湖边和巨石城里到处都是的没人要的东西好太多了。
“可是，我要……”
“我弄来棕榈果，给你，换给我多少？”
刚要开口解释，却忽然听到人堆外面传来了一道喊声。
所有人全都看了过去，却见一个人拉着七八根棕榈果枝，走了过来。
差不多一千多枚棕榈果。
男人费力无比，却依旧强行拖着，哪怕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见到了这么多棕榈果，疣子脸赶忙开始拿出了那个小陶瓶，挖出来一瓶红盐。
然后便是倒在了男人张开的手里。
正准备倒第二次，却见这个男人已经急匆匆地往回家跑。
看着眼前一幕，疣子脸痴呆的看着那上千枚棕榈果。
只要给巫五百个，剩下的全是自己的！
疣子脸想叫住离开的男人，但最终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因为他想要这五百多枚属于自己的棕榈果……
……
……
……
从凌晨，巫就开始等待着，坐在朝向巨石城的方向。
现在这里很安全，虽然那位酋长已经离去，但留下了二十名本来就属于这里的鹿骑兵。
现在有五个鹿骑兵留在部落守卫，剩下的则是围着大湖杀毛人去了。
离开的则是花脸等十名鹿骑兵，还有留下的几个鹿骑兵的家庭，以及几个新的被选为鹿骑兵的男人。
虽然变得空荡了不少，但巫却再也不需要担心毛人。
也因为不用担心毛人，他们能够去湖边捕鱼，到林子里狩猎。
巫老了，他能做的也只有听酋长的吩咐，另外就是说点蛊惑众人的话，获得一下失去许久的被人崇敬而获得的满足感。
现在，他就是在按照酋长的吩咐做事，酋长说过，送棕榈果的人会来。
可是，为什么？
酋长都不知道这个送棕榈果的是疣子脸，又怎么会知道他今天会来？
而当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候，巫在暖洋洋的阳光下几乎快要睡着的眼睛猛然睁开。
本来以为是在做梦，可那个疣子脸已经出现在了不远处。
他真的来了！
而且还带着差不多送来给他们吃一个满月的棕榈果。
这么多棕榈果？
是用红盐换的？
巫一瞬间有些恍惚，开始怀疑起了疣子脸的来意。
“这些棕榈果给你，我数了一晚上，还可以换一个陶罐还要多的红盐！”
红盐居然可以换这么多棕榈果？
巫忽然感觉自己明白了为什么酋长要让他说那些。
但仔细想想，已经腐朽的脑仁却没法透彻。
至少他知道了一件事，红盐可以换很多东西，这让巫想要将那些红盐据为己有。
但这个想法一出现，马上被记忆中鹿骑兵们的青铜戟，还有被酋长带走的自己的儿子，孙子们打消。
“我会给你红盐。”
巫表情依旧不变，没有显示出任何此时内心中的惊涛骇浪。
疣子脸看着被拿下来的两罐红盐，就像是看到了被煮好的湖鱼一样。
他就准备这次去换湖鱼吃，他从来没吃过，但是闻到后就会忍不住流口水的湖鱼。
但不仅仅如此，他要换的又怎么会仅仅是湖鱼而已！
看着疣子脸离去的背影，巫没有耽误，马上让人将棕榈果按照酋长的要求摘下来，放进了背篓里。
只等那些杀毛人的鹿骑兵回来，明天的时候便送向夏部落。
这时，巫才想到了之前从未注意到的一点。
酋长要这么多棕榈果干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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