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这笔账，必须清算
他还未转身，破空之声骤起，暗箭从四面八方射来，直取性命。
可惜，箭未近身，已被他闪避殆尽。
待箭雨停歇，执夫如鬼魅般扑出，拳脚如雷霆，顷刻间将众人击倒，个个骨断筋折，哀嚎不止。
“不论你们背后是谁，今日起，三族之内，尽数诛绝。”
冷声落下，他唤来亲信，将伤者全部押往虎骑山。
黄泉之下，自有手段，叫他们一字不漏地吐出真相。
信函迅速送往俞陌手中，命他即刻率领三万虎骑火速回返。
“无论你是何人，一旦被我查出，必取你性命。”
执夫语气如冰，毫无波动。
事已至此，和平解决再无可能。
嬴政得知执夫在牢狱中遭遇刺杀一事，立即做出回应。此事显系内鬼所为，且手段狠辣。
为此，嬴政授予执夫更高权柄。
凡见湛卢剑者，须行君前之礼，如同面圣。执剑之人，可决人生死，无需请示。
手握此权，执夫直奔国库。他命令守库兵卒开启所有库门。
眼前景象令人震惊——金银堆积不过半仓，粮草几乎空置。
“究竟是谁胆敢私吞国库资财？这些钱物流向何处？”
他静立片刻，双目微闭，思绪如丝缕般梳理线索。
“把账册拿来。”
他对守库秦兵下令。
几名士兵搬出数本厚重账册，一一呈上。
纸页之上，收支条目看似详尽，可与实际库存严重不符。
显然有人伪造账目，赵钱去向未录分毫。
整整一日搜查，仅得此账册作为凭据。
执夫并不急于行动，他决定等待俞陌归来，再做全面清查。
数日后，俞陌率军抵达，在虎骑山驻营待命。
与此同时，黄泉对当日拖延通报的士兵严加审讯，几人终告实情。
他们受牢头指使，只需拖住执夫一刻钟，便可获黄金百两。
原以为只是言语敷衍，未曾想牵连杀局。
执夫得报后，即令俞陌前往拘捕牢头。
俞陌亲率数百虎骑出动，夜入其宅。
当晚，俞陌归来，带回一具尸身。
“夫长，人已身亡。”
执夫俯视牢头尸体，神色不动。致命伤来自背后，一击毙命，手法专业。
“除尸体外，可有其他发现？”
俞陌摇头。
“全家皆遭屠戮，无一生还。”
他赶到时，只见满屋横陈，血迹斑斑。
“你带两万虎骑彻查城中，务必找出蛛丝马迹。”
“我亲率一万兵马，巡查国库周边。”
“十万虎骑差点饿死北境，这笔账，必须清算。”
俞陌听罢，怒火中烧，领命而去。
次日清晨，两路人马同时出发，展开地毯式排查。
执夫此次将目光投向守库秦军。这些人多年值守，理应对库中变动了如指掌。
刚一提审，众兵卒便称轮班值守，彼此交接，并不知具体损耗。
“我们只负责看守，出入皆有文书，但从不查验实物。”
话虽如此，漏洞已然浮现。
执夫一声令下，立即将所有人押往虎骑山，逐个审问。
连同负责守卫国库的秦军士兵也被一并带走，逐一查问。
两班轮值守库的兵卒皆声称毫不知情，未曾察觉异常。
执夫冷笑，命虎骑好生“款待”，鞭刑、烙铁轮番上阵，不信撬不开他们的嘴。
与此同时，俞陌也探得些许线索。
有人拿着原属乌孙、后被虎骑收回充入国库的财物，秘密采买兵器与粮秣。
俞陌设法追回部分钱财，确认正是当初执夫上缴之物。
“顺藤摸瓜，务必揪出幕后买家。”
执夫沉声下令。
追查层层递进，终将触及藏于暗处之人。
不久，一名虎骑前来禀报：“夫长，问清楚了。那些守库兵士是接到上级密令，故意视而不见。”
“城防统领是马虎，把他带来！”
执夫朝俞陌喝道。
守库军伍亦归其节制。
马虎身为武将，专司咸阳城内兵马调度与任免，不涉外务。
按常理，其上尚有两级统属，但眼下执夫不愿再层层追索，只求速断。
俞陌手持执夫的湛卢剑亲自出马。
剑在，如令至，马虎不敢抗命。
而那名管理国库的军官，果然未能幸免——被人灭口。
马虎被押至虎骑山，见执夫后拱手行礼。
“马虎参见武安君！”
军中以执夫位最高，诸将见之皆须礼敬。
“马虎，国库失财一事，你可知情？”
执夫目光如刀，四周虎骑肃立，围成铁壁。
“武安君，末将确实不知！国库由下属马元掌管，他从未上报任何异状。”
马虎面色惶然，似无隐瞒。
执夫凝视片刻，心中疑云未散。
“抬上来！”
一声令下，马元尸身被抬出，连同其部下数具尸体一并陈列。
马虎见状，瞳孔微缩，声音发颤：“他们……怎会……”
“昨夜死的。”
执夫冷笑，“身为统将，手下横死，你说不知？”
无论真假，今日马虎难逃一劫。
他必知一二，绝非全然无辜。
马虎语塞。言不知，则渎职；言知，则涉罪。进退皆陷囹圄。
“马将军，这几日便留在此地吧。”
执夫话音落定，俞陌上前将其押走。
不久后，俞陌再度来报：“夫长，查到了。用国库钱财购货的是几位朝臣的私兵与门客。”
“私兵？门客？”
执夫低声重复，眉心紧锁。
此事牵连之广，远超预料。
私兵通常只属于武将，而文官身边则多是门客。
俞陌提到的并非个别官员，而是牵连了十余人之多。
执夫将所掌握的情报整理后，进入皇宫面见嬴政。
“陛下，这是部分涉案官员的名单。”
他双手呈上纸卷。
嬴政逐一扫过名字，面色渐沉。
其中竟有几位是他一向倚重的心腹。
“胆大包天！这些人竟敢打国库的主意。朕待他们恩厚，赐田授财，换来的却是背叛！”
话语中满是怒意，胸口起伏不定。
这些大臣平日里言听计从，若非启动暗查，恐怕终生难察其背主之举。
“陛下，他们不过是棋子，真正藏在暗处的人还未现身。”
执夫躬身禀报。
如此大规模调动私兵与门客，在各地秘密收购粮草与兵器，绝非为个人图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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