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警局开会，这是真实的犯罪现场吗？
李汝正发给他的是时常三分多钟未剪辑的原片，镜头全程怼着祁墨和台上的尸体道具拍。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充满童趣的歌声响起，祁墨一身白衣，手指自各种精密的刀具上划过，痴迷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台上的“尸体”。
仅仅是视频开头，就让方正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阵阵凉意扑面而来。
一瞬间。
他似乎也被拉进了那间密室。
眼睁睁的看着罪恶在他的眼前发生。
少女的缕缕秀发落下，精细的剃干净所有影响分尸的毛发，祁墨才不急不缓的开始了他的“正餐”。
脂肪较多的肚皮、大腿，以及各个关节处。
祁墨都用了相对适合的刀具，一点一点将皮肉从骨头上剥除，剔尽。
为了追求最完美的呈现效果。
剧组的“尸体”道具是花了大价钱做的，各处细节都一比一仿制了真人，甚至连内脏都有。
若不是李汝正亲口告诉他，这是在拍戏。
即便是方正这个经手过无数大案的老刑警，都会以为这是一段真实的分尸影像！
汗水浸透了方正后背的衣裳。
脑中回想起李汝正把视频发给他时说的话。
“拍摄的时候吓吐了不少人，我估计你看了也得被吓一跳！那小子的手法太精准了，就跟真的分过尸一样！”
“后来我也问过他，他说是接到剧本之后研究了一下人体构造...不得不说，天才啊！”
方正反复拉着进度条，瞪大眼睛仔细观看祁墨的每一个步骤，每一次下刀的手法。
越看，他心里那股发毛的感觉就愈发强烈。
不，不对！
这手法，绝对不是简单的研究了人体构造就能操作出来的。
他办过分尸案。
没有一个罪犯，能把尸体处理的这么干净利落。
人体的血液总量，肌肉之间的粘连度，脂肪的体积，远比常人想象的要更多、更高。
分尸是一项大工程。
可祁墨呢？
操作的有条不紊，一顿分尸下来，衣服上没一个血点子，手都不带抖的。
这技术，跟他说是看网上的资料，看会的？
方正觉得，祁墨是在把他当成傻子糊弄。
继续看视频。
越到后面，祁墨的状态越发癫狂。
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刀具，一边在旁边“跳大神”，整个画面鲜血淋漓，隔着屏幕似乎都闻到了那股血腥气，粗噶难听的调子在小小的车厢回荡。
方正自诩见惯了大风大浪，可这一刻还是有种想吐的反胃感。
背后汗涔涔的，仿佛有双眼睛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瞬间。
方正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猜想。
“叩叩——”
正在这时，车窗被人敲响。
方正脑中的弦瞬间绷紧，猛地抬头看向窗外。
外面站着一个陌生男子。
“兄弟，能不能劳驾你把车往前开开，我的车卡住了，出不去。”
“哦哦，好！”
方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这看了半个多小时的视频了。
收起手机，把车开走，方正直奔警局。
....
此刻，警局上下依旧灯火通明。
方正冲进去的时候，队里不少人纷纷抬头打招呼。
“方队。”
“师父。”
方正点点头，又冲秦逸凡道。
“逸凡，召集一下队里的人，十分钟之后开会！”
“好的师父，出什么...”
秦逸凡话还没说完，方正已经不见人影了。
“方队这是咋了？都这么晚了，怎么突然开会？”
有人一脸不解。
“不知道啊...算了，开就开吧，估计是出什么事了吧？”
众人动作麻利。
没一会，队内全员就聚齐在了会议室，眼巴巴看着方正。
“师父，人都到齐了。”
方正点点头，秦逸凡在他手边坐下。
“开会之前，我想给大家看一段视频。”
方正脸上没什么表情，按下播放键。
下一秒，祁墨的歌声响彻整间会议室。
一具惨白且毫无生气的少女胴体出现在屏幕上。
见状，众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秦逸凡猛地起身，瞪大双眼。
“师父！”
“嘘，继续看。”
方正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见状，众人只能把话咽下，又震惊，又疑惑的继续往下看。
祁墨精心挑选了一把趁手的割肉刀，锋利的刀尖轻巧没入肚皮。
白花花的皮肉外翻，几秒后才逐渐变红，鲜血汩汩涌出。
剖腹、取内脏、割肉、分类、拆解骨头...
每一个步骤，都被祁墨完成得一丝不苟，像在精心打造一个艺术品。
在场众人脸色几番变幻，险些当场哕出来，拼命忍着。
祁墨的歌声仍在继续。
明明是一首从小听到大的童谣，可这一刻，众人却硬生生听出了种毛骨悚然感。
方正伸手摁下暂停键，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看完了，说说你们的感想。”
“师父！”
秦逸凡第一个忍不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分尸现场吗？怎么还有视频？”
“还有，这个人不是那个叫祁墨的小演员吗？”
“到底什么情况？”
其他人不明内情，没敢说话，只惊疑不定的看着方正。
方正缓缓抬眼。
“所以，你真的觉得这是一个真实的分尸现场？”
“我...”
秦逸凡有些卡壳，仔细回忆了一下视频中的场景，硬着头皮道。
“单从这段视频看，这完全就是真实的分尸现场！”
“对方分尸手法熟练，明显是有经验的。”
“可是...我知道这个人是演员，师父，这是他拍的戏吗？尸体是剧组的道具？”
方正没回答，只是又把目光转向了在场其他人。
“你们呢？有什么想法？”
“抛开这个人演员的身份不谈，觉得这是真实的吗？”
众人面面相觑。
几秒后，有人率先开口。
“就像逸凡说的那样，这个人的分尸手法很熟练。”
“知道最难切割的关节部位应该怎么下刀，还知道哪些部位的出血量大提前预防。”
“就算尸体道具制作不能完全仿照人体结构，但只看他下刀的刀法也能看出来，他绝对有丰富的...宰杀生物的经验。”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在秦逸凡点明这个人是演员，这是在拍戏之前。
他们当真以为，这是一段真实的分尸影像！
可见，祁墨演得到底有多逼真。
而这段戏想要逼真，光靠演技可不行。
最重要的，是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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