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谢俊
九耀皇城暗流涌动。李仁奉王砚之命刚一会来便多方打探,耗费重金,终于捕捉到一些令人心惊的消息。
当今圣上已连续三日未曾临朝,对外说是闭关修炼了,但在高层圈子里隐秘流传着皇帝已然驾崩的传言。只因太子之位空悬,为防朝局动荡,方才秘不发丧。
起初,李仁也只当这是无稽谣言。然而,另一则从阜州传来的密报,却让他瞬间改变了想法。
“小人那被宗主献予阜州纪王为侍妾的女儿,今早设法传来消息……纪王境内,已开始大肆征召壮丁,编练入伍!”
王砚静静听着,指尖轻叩桌面。单看这一条,或许还能解释为阜州寻常的武备,但若与皇帝失踪的谣言两相印证,其意味便截然不同了。
纪王,恐怕真有反心。
“近来,酒水生意异常萧条,但粮价却逆势飞涨。对比往年时节,此刻粮价飙升,极不寻常。”李仁继续汇报,眉头紧锁:
“小人暗中查探了数笔大宗交易的源头,发现……各地世家大族,竟都在暗中囤积粮草。”
“现在看来,小人之前的猜测怕是没有错。蠢蠢欲动的,绝非纪王一家。就连我们墨州的雍王……近来也颇有些反常。”
“与小人交好的一位族老偷偷告知,月前,雍王便急召散布各城的子嗣回归王府。而那些公子郡主回来后,多半……性情大变。”
“尤其是负责掌管这庭阳城的嫡长子,归来后竟连一手教导他、德高望重的老师都直接扣押了。”
“上仙,”李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也有一份找到倚靠的庆幸,“小老儿觉得,这天下恐将大乱!幸得天佑,让我得遇大人,实乃此生大幸!”
王砚微微颔首。尽管李仁未能说服其兄李季,但其情报能力与对时局的敏锐判断,已堪称难得。
简而言之,九耀王朝中枢摇摇欲坠,各地藩王野心勃勃。
皇帝若在便可凭借特殊力量压制四方,一旦他身死而继承者未能掌握这股力量,藩王必将彻底挣脱束缚。
在此山雨欲来之时,王砚那“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宣言,配上他深不可测的实力,已让李仁死心塌地。
“上仙此刻正需大量资源,是否容小人再去劝劝房主?”李仁再次请-命,他还是有点不甘心,想要再次尝试。
“不必。”王砚语气淡然。
他时间有限,虽然很需要一个足够大的世家帮助水生他们起势,但也不能将时间浪费在这件事上。
何况,王砚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猜测:“再见面,他自会求我庇护的!”
“你将手上的资源都带去告庄吧,不要妄动,等我的传讯。”
李仁连连称是,将王砚的每一句话都刻印在心。
就在二人交谈的时候,李仁的管家毛惠前来叩门,说有人来找王砚。
来者是展庆涯。他带来了调查结果:
“一年前,却有一个叫栓福的人来到这卖兽皮,据说是野狗岭的...”
“但是..谢俊公子在街上纵马飞驰弄翻他的摊子,那小子慌忙捡拾兽皮的时候被谢俊公子看到,认为自己经过的时候不老实的跪着就是对自己不敬。”
“最终...”
“最终栓福被谢俊公子打断了双腿,栓在马的后面纵马当街拖死...”
“后来庭阳城便下发了公告,限制“下等人”进城售卖,防止冲撞贵人,而且就算卖这些物资,也需缴纳重税...”
王砚面无表情,但房间内的温度仿佛骤然降低。
“这个谢俊..”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冰冷的质感,“是谁?”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平静下的森然寒意。
“他……他便是雍王嫡长子,当今庭阳城主。”李仁硬着头皮,低声回答。
“我知道了。”王砚点了点头。
李仁急忙将展庆涯打发走,重重赏赐,严令封口。展庆涯千恩万谢,几乎是踉跄着退了出去。
“上仙节哀,”李仁转过身,小心翼翼地劝慰,“这世道便是如此,贱民之命,在权贵眼中不过草芥,实不值当为您……”
“下等人?”王砚打断他,目光如冰刃般扫来,“谁定的规矩?”
“你,又比他们高贵多少?”
这冷彻骨髓的语气是李仁从未听过的,仅仅一句话,便让他如坠冰窟,浑身汗毛倒竖,仿佛下一秒就会身首异处!
扑通!
李仁双膝一软,径直跪倒在地:“小人失言!小人知错!!”
“起来。”王砚收回目光,“回去将我定的纪律条例抄写十遍,装订成册,严令落实。”
“遵命!”李仁如蒙大赦,行礼退下,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王砚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中杀意如实质般流转。
“既然天下已乱,”他低声自语,“那不妨再乱一些。”
“正好,也让我先感受一下风水大阵的加持之力。”
翌日,王砚在李宅更换了一套青衫,独自来到庭阳城最繁华的市心。
纵然是核心地带,其景象依旧让王砚暗自摇头。
“太差了...”
他并非与现代对比,而是此地的经济体系呈现出一种破碎的状态。
货币确实存在,但是制式却繁杂不一,缺乏统一标准,以致于大部分交易仍停留在以物易物的原始阶段,布帛反倒成了更可靠的硬通货。
按照李仁的指引,王砚找了个酒楼,在临窗的显眼位置坐下,要了一壶酒,几样小菜,看似自斟自饮,目光却淡然扫过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如同蛰伏的猎手。
不多时,楼梯口传来一阵喧嚣。一名身着锦袍、腰佩美玉的青年,在一众恶仆簇拥下,昂然而上。
他目光扫视,最终落在王砚所坐的这张视野最好的桌子上,眉头不耐地皱起。
青年径直走来,下巴微扬,对王砚视若无睹。
“滚开。”他语气轻蔑,如同驱赶苍蝇。
身后一名彪悍恶仆立刻上前,面露狞笑,伸手便抓向王砚的衣领,欲将他粗暴扯开。
然而,他的手刚伸到一半——
“嘭!”
一声闷响!王砚甚至未曾起身,只是反手一拍,后发先至,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那恶仆的脑袋已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狠狠摁砸在坚硬的木桌之上!杯盘震跳,汤汁四溅,鲜血瞬间从其口鼻间汩汩涌出,人一声未吭便软倒下去。
酒楼内霎时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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