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进山
亮道长早有准备，拿过红绳头使劲儿一拽，小禾又摔回床上，又是咬牙又是瞪眼，对着亮道长狂吼乱叫。
亮道长哈哈一笑，对我说，“兄弟，谛听开智了吗？你看，还是像狗一样。”
我有些无语。
我实在太饿了，虽然亮道长买来的咸菜扣饭一点食欲都没有，还是勉强吃了下去。
亮道长用房间里的水壶接自来水，去泡野山茶。
我跟他说，旅店的水壶不能用，有无良人用水壶泡裤衩子。
亮道长就跟多少年没进城似的，眼睛瞪大了，像是听天方夜谭。说水壶还能泡裤衩子？那裤衩怎么塞进去的？
“总而言之别用了，”我说：“你要是想喝水，我下去给你买奶茶。”
亮道长嘬嘬牙花子，说自己多少年都没喝过奶了，上次还是在晋中，他抓了一个女人……
我赶紧摆手，让他别说了。这人说糙不糙，说混不混，满嘴都是污言秽语。
我出了房间，一溜小跑下去，好不容易在附近找了一家奶茶店，点了四份奶茶带回来。
给了亮道长，又给了二哥，然后还分给小禾一杯。
这些天我们折腾过来，吃的也就比野人好点，奶茶一到嘴里，散发出那股工业醇香，整个人都醉了。
二哥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东西，喝到后来手舞足蹈，过来搂住我的脖子唱歌。
亮道长感叹，世间原来还有如此美味之事，看来自己真应该再入红尘。
我不禁讪笑，你那是还没吃上预制菜呢，吃了就让你上瘾。
我端着奶茶到了小禾身边，“你老老实实，我给你喂奶茶喝。”
小禾白了我一眼，并不张嘴，挺有志气。
亮道长见状说道：“兄弟，你给她就是多余，这个女人恨不得扒你皮吃你骨。你给她喝就是浪费钱，还不如养个白眼狼呢。”
说着他过来拿这杯奶茶。
我脸色不好看，用手挡住，“亮哥，不管她怎么看我，给她买的就是给她买的。你要喝，我再给你买。”
亮道长讪讪地缩回手：“修道之人，哪能贪图口舌之利……”
这时候二哥凑过来：“买，买！我喝！”
我告诉他，稍等，把这杯奶茶喂给小禾之后，我就去买。
亮道长阴着脸：“喝什么喝，不准喝！”
谁知道二哥这次没听他的，反而梗着脖子：“好喝，就喝。”
亮道长愕然，沉默良久，没说什么，悻悻坐在一边，很不开心。
我拍拍二哥的肩膀，“算了，师父不让喝就算了，去哄哄师父。”
二哥就是个半傻，像小孩一样在我怀里扭来扭去，反复说着，就喝就喝。
我扶着小禾起来，小禾瞪着我，我把吸管放在她的嘴里，她说是不喝，一口一口喝得比谁都舒服。
把她放下，小禾看着我，忽然说了一声谢谢。
我看着她，她此刻的感觉全变了，不是小禾，也绝对不是宁宁。搞不清她的身份，索性就不搞了，我点点头做了个回应。
晚上，小禾一人睡一张床，我和亮道长师徒俩挤在另一张床。二哥在中间，呼呼大睡，鼾声震天。我能听到亮道长翻来覆去的声音，到了深夜也没有入睡。
第二天，早上醒来，亮道长盘膝坐在床上，慢慢腾腾穿着衣服，脸色阴沉。
我过去问，道长，没事吧？
亮道长“嗯”了一声：“小马兄弟，这次出来有劳你出力帮助，几次危机中全靠你力挽狂澜，待得此间事了，我会给你报答的。”
“亮哥，你说的这是啥啊，咱哥俩不用这么客气。”我说：“只要谛听开智，能帮忙把宁宁的事办了，我这一颗石头才算落地。”
亮道长点点头：“好说，今天我们就出发。”
早上还是我掏钱，带着他们师徒俩在早餐店喝了豆浆吃了包子。二哥真是开荤了，一口气要了五屉肉包子，也不嫌烫，就是往嘴里扔，吃的满口留香。
早餐店的人都看傻了。
亮道长在旁边慢慢腾腾地喝着豆浆，面色不悦，一脸阴沉。
吃完饭，我们带着小禾出发了。这对儿师徒能用脚蒯就绝不坐车，兜里真是一分钱都没有。
还是我叫了车，带着我们几个开到了河子山脚下。
进山之后，亮道长是轻车熟路，能发现很多隐秘的小路，一路深入。
我看得奇怪，问他，是不是来过？
亮道长停下来，呼哧呼哧喘了两口。
这时候我们已经进到大山内部，四下都是树林子，阳光看不到，天都看不到，只能闻听很远处有零星的鸟叫。
亮道长做个手势，示意大家歇歇。
“兄弟，”他说：“我为了谛听谋划了好几年。谛听在废城出生，然后就近就能到河子山开智，这条路线我都不知研究过多少次了。如果谛听生在海南岛，需要到漠河开智，那我根本就不会去找它，而是等下一批，你晓得嘛？”
“好吧。”我点点头，亮道长真的算是用心良苦了，希望这次我们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继续进入山里，走到了中午，亮道长爬上一块大石头，手搭凉棚，四下眺望：“看到了，就在那！”
然后从石头上跳下来，带着我们继续往前走，不多时，就看到一块巨大的悬崖石。
就是整个悬崖，就是一块大石头，表面平滑如镜，我伸出手摸了摸，真的打滑，上面还有早上的露水。
亮道长绕着顺着悬崖走，嘴里念念有词，走着走着停下来，抬头看看高处的一丛灌木。
他退后两步，猛地用身体撞岩壁，我看得稀奇，这时，只听哗啦一声响，岩壁竟然破开了一个大洞。
里面黑森森的伸手不见五指。
我赶紧把背包放下来，取出手电筒，亮道长一把按住我，摇摇头：“里面不能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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