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围城岁月2
不良人们在整顿队伍，云烁拉了拉曹保长的袖子：“老哥想发一笔财不？”
曹保长狐疑的看着云烁：“发财谁不想，只是燕军围城咋发财？”
“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
这第一件就是柴，现在围城七天了。不少人家都没有柴火烧，咱们只要囤积一些柴火，钱自然就来了。”
“你小子这鬼机灵，难道说全济南府的人就你精？
柴火早就被府尊大人囤积起来了，现在城里又没有卖柴的，咱们怎么囤？”
“要的就是府尊大人的柴火！”
“偷官家的柴火？你不想活命了？现在是战时，府尊大人不用请王命旗牌就能砍了你的脑袋。”曹保长不屑的说道。
“嘿嘿！偷官家的柴火自然是要命的，可咱们担着煮金汁的差事。
只要把干柴洒上水变成湿柴，烟冒得大但烧的却是慢。我算过了，一天下来最少能省下一半的柴火。
这一半的柴火，不就是赚的？现在，只是没有办法把柴火运出来。”
曹保长看了一眼云烁，眼珠子顿时转了起来：“我表弟倒是在管输司当差。你要什么好处？”
听了曹保长的话，云烁立刻觉得这人能处。
“好说，我家也没柴火烧，分我点儿散碎的柴火就成。”
“好，就这么着。今后你家里没烧柴，就到我家里取。”曹保长很赞赏的拍了拍云烁的肩膀。
能给别人带来好处的人，都很受欢迎。
上了城墙，云烁往下一看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无数乌鸦趴在尸骸上啄食死人的肉，城墙上腥气冲天，味道甚至盖过了金汁的味儿。
隐隐的，似乎还有尸臭传上来，让人胃里面一阵翻腾。
现在才是刚开春，天还没有热起来。
很难想象再过两天，尸体堆积起来发臭，那味道……云烁想想都恶心。
金汁在锅里面反复熬煮，已经煮得快干了。
浇上凉水继续煮，味道也没有以往那么冲。
云烁不说话，别人也不说话，大家都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干活儿！
烧柴送了上来，除了几捆干柴之外，剩下的全都是湿淋淋的。
“保长，这柴火湿的，怎么烧啊！”一个傻不拉几的家伙对着曹保长抱怨。
“妈的，春天这么潮湿，哪里有干柴给你烧？有湿柴烧就不错了，那个谁……云小子，你负责管他们两个烧金汁。
他娘的，敢不听话跟俺说，打折他的腿。”
曹保长踹了那夯货一脚，然后扶着腰刀继续巡视。
“先用干柴引燃，然后慢慢的填湿柴。烟大一些，金汁的味道还小一些。”
云烁也乐得有两个人打下手，指挥着两个夯货干了起来。
这年月点火很麻烦，不但要用火折子点燃，还得拿着吹管不听的吹。
往往火点起来，人也吹得头晕目眩。
被一个少年郎指使，两个夯货并不愿意，但鉴于曹保长的凶恶也不得不屈从于云烁的淫威。
火烧起来之后，只要火势稍大一些，一捆湿柴便铺了上去，反正不把火压灭就好。
十几口大锅浓烟滚滚，看着烟冒得挺大，但火却烧得很一般。锅里面的金汁根本没有烧开，只是烟太大遮蔽住了。
来回巡查的军卒，谁也不愿意伸着头往锅里面看。
云烁就这样糊弄了过去！
这一天时间，燕军仍旧在驱赶着民夫不断填土。
他们填土也不是可着一个地方猛填，而是分段往里面填，看样子是想将护城河截流成一段一段的。
民夫们已经在护城河边上，堆起了几个巨大的土堆，土堆上面竖起木板抵挡弓弩射击。
这样很有效的避免了伤亡，他们只需要在土堆后面挖土，然后将土装进麻袋里背着扔进护城河就好。
云烁看这工程进度，护城河至少还得再填三五天。
城墙上的校尉们颇有山东的性格，死犟死犟的。明明没人攻城，却偏偏要坚持熬金汁儿。
城下开始借助土山掩体，开始往上射箭。看得出来都是箭术极佳的箭手，射出来的雕翎箭又刁又准，压制得城头上的军卒根本不敢露头。
城头上也往下射箭还击，双方你来我往，虽然互有伤亡但却没有前两天那么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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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烁不在家，老萧躲在柴房里面睡回笼觉。在对丑娘做了充满怨念诅咒之后，美美的睡了过去。
睡了一会儿觉得有些肚子疼，老萧睁开眼睛，看到丑娘蝙蝠一样蹲在房梁上看着他。
“你干嘛？”老萧警惕的看着丑娘。
“给我钱，我去买菜。”丑娘伸出手。
“莫钱，要钱去找烁哥儿。”老萧习惯性拿起一条木柴准备防身。
“云烁让我找你要，还说要得到就有的吃，要不到就没的吃。”
“额不管！额有馍馍吃就成。”老萧拒绝得斩钉截铁。
“既然你这样，就别怪我动手。”
“动手就动手，额还怕了你不成？额跟你说，昨天是额让着你女娃娃。好男不和女斗，你懂不懂？
今天动手，额就来真格的。
额跟你讲，额年青的时候，也是跟着大将军出过兵放过马的。”
老萧嘴上说的硬气，腿却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
丑娘一个翻身从房梁上蹦下来，左手在老萧面门前虚晃一下，右手准确捏在了老萧的胳膊麻筋儿上。
老萧手臂酸麻，手里的柴火便扔了出去。
“你……！”老萧一发狠，拍了拍自己的裤裆：“跟你说了吧，老子的钱就藏在裤裆里，你个女娃娃，有本事就脱了老子的裤子来拿。
敢不敢！敢不敢！”老萧见实在打不过，干脆耍起了泼皮。
丑娘瞟了一眼老萧裤裆，老萧赶忙捂住。
“你是不是肚子疼？想拉屎？”丑娘笑吟吟的看着老萧。
“不想……！”老萧咬牙切齿。
“卟……！”一声屁响不合时宜的从老萧身体中后偏下部传了上来，声音悠长余音绕梁。
“猜猜你为什么会想拉屎？”丑娘仍旧笑吟吟的。
“你……”老萧手指颤巍巍的指着丑娘。
“对，就是我在你的饭菜里下了泻药。你要去厕所，就要脱裤子。
你不去厕所，就得拉裤子。
选一个，反正你裤子总是要脱的。除非……除非你要带着一裤兜子屎到晚上。”
“你……！”老萧气得脑袋冒烟，却没有任何办法。
生气的同时，还得跟肛门括约肌做斗争。尽量不在这女娃娃面前丢脸！
可巴豆的威力，岂能是老萧一介肉体凡胎能控制得了的？
“卟……！”身体中后偏下部，再次爆发，声音悠长余音绕梁。
丑娘挪动两步，恰好挡住了老萧的去路。
“你……让开。”老萧额头上渗出大滴的汗水。
“不让，要么拉要么给钱。”
“不给！”舍命不舍财的老萧，怎肯轻易就范？
“那就等着拉裤子吧！”丑娘悠然的说了一句，搬了把椅子坐到了门口。
“你……！再不让开，老子就在这里拉。”豆大的汗珠顺着老萧的脸颊小溪一样流淌。
“有本事你就拉，等着你脱裤子。”
“你……好了，好了！给你拿一角银子，成了吧！”老萧无奈妥协。
丑娘不说话，伸出了纤纤玉手。
“转过去！”老萧到底面皮薄。
丑娘转过身背对着老萧。
老萧也转过身，悉悉索索的开始脱裤子。
刚刚拿出钱袋子，在里面翻出一角碎银子。冷不防一只纤纤玉手伸了过来，直接薅住钱袋子。
老萧感觉到手臂一麻，钱袋子再次落入了丑娘手里。
“你这女娃娃，还给额，不然额跟你拼了。”老萧要气疯了，对于他来说。这十几两银子就是他的命！
“你先洗裤子吧！”丑娘身子一窜，手搭上房梁狸猫一样绕过老萧头顶飞身跑了出去。
老萧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低头一看立刻捂住鼻子。刚刚被丑娘这么一吓，肛门括约肌没控制住……拉了！
云烁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便看到了这样一幕。
鼻青脸肿的老萧，看着丑娘义愤填膺，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丑娘则坐在饭桌前，桌上一碗油汪汪的红烧肉，还有一盘素炒豆角。
两人相对而坐，却都不出声。
“你这是哪里摔的？”云烁盯着老萧的脸问道。
“摔的？”老萧听到云烁的话，差点儿气得昏过去。
“额跟你说，这女娃娃抢老子的钱，你管不管？你不管，老子就……老子就……”老萧就了半天，也没就出个所以然来。
“不可能吧……，他一个女娃子，怎么可能打得过你？虽然你老了些，好歹也是个爷们儿，不至于吧！”
云烁上下不停的打量老萧。
“额……额……额……”老萧额了半天，最后一垂头：“额打不过他！”
“你打不过她？”云烁看了看丑娘，又看了看老萧。
也对，能把李景隆帅旗砍出豁口的女人。打一个老萧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娘们儿对自己留手了？难道说，她对自己有那么点儿……意思？
“把银子给额要回来，那银子是额留给小孙孙的。要不回来，额就……额就去投大明湖。”老萧额了半天，决定以死相逼。
“大可不必！”云烁赶忙拦住。
这瓜怂虽然怕死，但十几两银子没了，也约定于要了他的老命。
“这样吧，等咱们出了济南城。我给你三百两银子，怎么样？”云烁果断报价，保住这瓜怂的性命。
“三百两银子？”老萧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嗯！”云烁肯定的点了点头。
“你净诓额，你哪里来的三百两银子？”
“呃……！”云烁没办法了，总不能说老子是燕王未来女婿吧。
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劈手拉过丑娘：“这个……我在燕京城有路子，这货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三百两银子都是少的，至少能卖五百两。你也得让我留个仨瓜俩枣的，是不！”
听了云烁的话，老萧的眼神立刻就清澈了。很是得意的上下打量一下丑娘：“这女娃子，真能卖这么多钱？”
“这种货色，打一个茶围就几百两银子了。你以为呢！”云烁白了这没见过世面的老家伙一眼。
“这么贵！镶金了……”老萧很是敬畏的看了一眼丑娘。
“啪……！”一个嘴巴抽在了老萧脸上。
“额跟你拼了！”
云烁赶忙拦住：“三百两，三百两，这脸蛋儿打坏就没了。”
“哼！”老萧哼了一声，背着手走了出去。
不过很快他又转了回来，拿起筷子拨了半碗红烧肉，又拿起云烁扔在桌子上的饼子。
恶狠狠瞪了丑娘一眼，飘然而去！
“你也别老打他，这孩子不知道敬老！一把年纪的人了，你再把他给气死！”云烁盛了一碗饭，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哼！老不修，再敢胡说割了他的舌头。”丑娘气呼呼的坐下，恶狠狠盯着云烁。
“别看了，脸上又没花。刚刚的话是日哄他的，三百两银子而已。
到了燕京城，三千两银子都没问题。用不着把你卖到青楼去！”
“哦，三千两银子都没问题。那你为什么只给他三百两？”
云烁吃得满嘴油光光：“三百两银子，能让他发一笔财，也能让他这辈子衣食无忧快快乐乐的度过。
若是给了他三千两，那就是要了他的性命。
你看他那瓜怂的模样，能守得住这泼天的富贵？”
“那不是还有你么？我不信，他若是受了欺负，你不给他撑腰？”丑娘白了云烁一眼，自顾自的盛了一碗饭开始吃。
“明里我能护着他，可暗地里的算计我怎么弄？我又不能天天守在他身边看着他？
飘漂亮亮十六七岁的新罗婢，也不过就是三五两银子的事情。若是再添置二两银子，便能买个如你一般极品的。
三千两银子，足够那些人下黑手了。
这是为了他好！”
丑娘愣了一下，她倒是没想过这样一层意思。
又听到云烁说她是极品，脸皮不由得红了一下。
“那……那济南城这一仗打完了，你要怎么安置我？”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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