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你TM也叫乔丹?
一个人的命运,可能在短短几个瞬间就能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黑人青年利昂就是这样。
他不过是到路易斯安那探个亲,就被人在街头盘查,因为口袋里掏不出二十美刀,又被以“疑似非法移民”为由拘留,随后迅速通过那套高效的“司法流水线”,被转送到了狐狸河监狱。
此时,他家里人甚至都不知道他被关进了监狱。
利昂从未坐过如此暗无天日的监狱。
好吧,他之前还没坐过监狱。
但他身边有不少“资深”狱友,纷纷表示这是最黑的监狱。
废话,监狱里都是黑人,能不黑吗?(bushi)
这里的“黑”,并非源于明目张胆的暴力殴打或惨无人道的虐待——这种情况在这里甚至没有发生过。
那是一种,体现在他们几乎成了纯粹的、廉价的、没有任何保障的奴隶的“黑”!
囚犯们被剥夺了几乎所有的时间和个人空间。每天,除了短暂的放风和维持生存的吃饭睡觉时间,剩下的超过十四个小时,他们都被驱赶到巨大的、噪音震耳的车间里,重复着单调到令人麻木的劳作。
利昂所在的车间,主要的工作是踩缝纫机,生产一种看起来颇为精美、用料讲究的女士内衣。
他们这些制造者,每完成一件,所能换取的,不过是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积分”。
利昂不擅长这种精细的手工活,就算一天工作14个小时,也只能堪堪完成定额,换取一份基本伙食。
问题是,利昂正值青年,身体强壮,饭量极大。一份伙食只能保证他不饿死,却经常饿得头晕眼花。
不是没有更多更好的伙食——这个监狱据说是私人监狱,里面的一切,更好的伙食,更好的床位,都可以用“积分”或者刀乐来兑换!
法克,他要是有刀乐,还会被当作是“非法移民”送到这里吗?
利昂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把年轻的生命交代在这座名为“矫正”,实为“剥削”的私人监狱里了。
就在绝望之时,转机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降临了。
监狱管理层发布了一则通知:为了“丰富囚犯文化生活”和“促进积极改造”,现面向全体囚犯,招募一批“运动能力良好”的人,参加一项新的“竞技项目”。
入选者将脱离繁重的车间劳动,享受充足的食物供应和相对优厚的待遇。
通知没有说明具体是什么项目,但“充足的食物”这几个字,对利昂而言,无异于沙漠中的甘泉。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拖着因饥饿和劳累而无力的脚步,第一个冲到了报名点。
哪怕这个项目是让他去跟狮子搏斗,只要能吃饱饭,他也认了!
混了一顿饱饭后,就是简单的体训——跑步、跳跃、拉伸。
利昂凭借着一身从小在田野山林间疯跑锻炼出的耐力、爆发力和良好的身体协调性,轻松入选。
然后,他们被带到了监狱里一块划着奇怪白线的空地上,有人搬来了几个钉着带网铁圈的高架,装好,并发给他们一个棕色的、充满弹性的皮球。
利昂才懵懵懂懂地意识到,他们要参加的“竞技比赛”,叫做篮球。
利昂和所有被选中的同伴一样,对这个新鲜玩意儿一无所知。
最初的训练简直是一场灾难。
运球运着运着球不知道跑哪了,传球像扔石头,投篮更是毫无准头,皮球经常离谱地飞向场外,甚至砸到看热闹的看守头上,引来一阵哄笑和咒骂。
罗根在训练场看得直捂脸。
此时的篮球,由奈史密斯博士发明不过三十年,还处于非常原始的阶段,主要还是一些大学和基督教青年会内部的娱乐活动,规则极不完善,根本没有成熟的职业比赛概念,公众认知度很低。
韦德·贝里克原本想到的,是拳击、斗牛乃至古罗马角斗士那种比较直接、血腥的肉搏类项目。
但罗根一针见血地指出:这种项目打几场下来,参与者非死即残,还谈什么“造星”和长期盈利?
当然,还有棒球、橄榄球这些当下热门运动,很受民众欢迎,但投入要求也高啊!
而且你一个私营监狱凭什么跟那些成熟的职业或业余联赛竞争?
不像打篮球,租一间便宜的闲置冰球馆,稍作改造就能变成正规篮球馆。
关键是,这还是一片空白市场,没有成熟的联盟跟你竞争!
白纸才好作画。
罗根很容易就把后世成熟的篮球规则“嫁接”到这个时代。
奈史密斯博士最初的13条基本规则(如不准持球跑、不准用拳击球等)自然保留作为基础。
在此基础上,罗根引入了“24秒进攻时限”,以解决原始版本常见的无休止拖延,增加比赛对抗性;将比赛时间缩短至48分钟,提高比赛节奏;细化犯规规则和罚球机制,让比赛更具规范性……
看着自己亲手“催熟”的篮球规则在这群囚犯中推行,罗根心里充满了一种恶趣味。
阿卡姆学院可以是培训特工的学院,狐狸河监狱也可以是孵化体育明星的“修道院”或“训练营”嘛!
芝加哥理应这样有活力!
当狱BA成为全世界第一个职业篮球联赛,这个世界的NBA估计都需要来拜拜码头,认认祖师爷。
嗯,前提是NBA还会出现。
太阳报其他人对此也很感兴趣。
“英雄榜”变“死神榜”的阴影让大家心有余悸。
造英雄的风险太高了!但造体育明星就不一样了。
谁会跟一个在监狱里打球的体育明星过不去呢?
当然,他们一开始观看这些“篮球赛”训练时,也和罗根一样,看得直捂脸,觉得这玩意儿粗糙得简直不像个运动。
但看着看着,觉得又还阔以?
——事实证明,在体育竞技领域,天赋这东西,确实是最不讲道理,也最重要的。
尽管起点相同,都是一张白纸,但在短短的训练后,天赋的差异就开始显现。
有天赋的球员,技术虽然依旧粗糙,却已经有了些许“模样”,尤其是在激烈的对抗中,那种基于本能的反应和身体能力的展现,颇具观赏性。
在所有这些囚犯球员中,表现最亮眼的是一个黑人小伙。
他也是罗根和太阳报前来观看训练的编辑们都看好的“明星苗子”。
以这个年代的拍照和印刷技术,宣传一个黑人明星首先需要什么?
答:需要辨识度!
否则,在公众眼中,一群黑人球员不过是“黑乎乎的一团”,难以留下深刻印象。
这个黑人小伙在这方面有着天然的优势。
他在黑人中算得上是相貌端正,甚至带点稚气的英俊。
主要是天赋看起来是真的好!
抛开大家都很烂的技术,他弹跳惊人,手臂修长,在争抢空中球时占尽优势。
他不知疲倦地奔跑、起跳、封堵,那种全情投入、每球必争的劲头,仿佛一头守护领地的年轻猎豹,充满了原始的力量感和运动之美。
大家一致认为,他有潜力成为“狱BA”计划着力打造的第一个篮球明星。
于是,在一次训练结束后,一位太阳报的编辑拿着笔记本,走到正在场边擦汗的黑人小伙面前,和颜悦色地问道:
“小伙子,打得不错。告诉我们你的全名,因为你要出名了!”
黑人小伙有些紧张地站起身,“利昂·麦臣·乔丹。”
一直在旁边观察、心中正在勾勒未来“狱BA”明星宣传计划的罗根,微微瞪大了眼睛。
你TM也叫乔丹?!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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