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换眼

[“算了，你还是走吧。”

听到这，般若有些不可思议：“你…不要我？”

“我没有兴趣背着一把箜篌走来走去，而且你杀了你上一个主人。对不起，他不该先断了你的弦，让你失去了神志。”

般若可怜兮兮的：“我杀了我的主人，是因为我不想离开他。如果我被毁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我可以等，等他回来，等时间过去，沧海桑田，总会有那么一天，我会和他再次相遇。”

般若走向赵吏，执起他的手：“我摸过这只手，这只手弹了很久的琴，这琴还嵌在他的手心里。”

赵吏恍惚了：“我记性不好，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可惜啊，你是知音却不是我的知音。”般若叹道：“也许我们也会有再次相遇的那天，希望你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知音。”

祝福后，般若缓缓退至黑暗里，化作一团白雾散去。]

那素芝轻轻握住二丫头的手，目光悠远而感伤：“都是苦命人，这琴灵守着一段情，赵吏忘了一段缘，乱世里飘零的，又何止是血肉之躯。”

二丫头依偎在她肩头，声音带着柔软与依赖：“媳妇儿啊，咱们可得一直在一起，说什么也不能分开。”

他望着光幕消散的白雾：“他们……他们肯定还能再见着的，对吧？缘分这东西，断不了的。”

苏蓉蓉轻叹一声，眸中水光潋滟：“‘知音却不是我的知音’，世间无奈之事，莫过于此。”

戚少商将杯中残酒倾洒于地：“等待本身，或许就是她存在的意义。赵吏忘了前尘，反而是种解脱；而她记得一切，便只能带着记忆在时光长河里继续漂泊。”

楚留香神色沉静：“她最后祝福他找到自己的知音……这是放下了，还是将执念埋得更深？或许对她而言，能相遇，能告别，便已是最好的结局。”

丁典感同身受：“‘沧海桑田，总会有那么一天’……这话听着壮阔，内里却是无尽的孤寂。幸好，她还有等待的念头可以依靠。”

无情的声音似也带上了一丝温度：“赵吏那句‘我记性不好’并非推脱，而是他存在的某种本质限制。般若看清了这一点，故而放手。她的消散，也是自我的解脱。”

[三天后。

深夜，赵吏穿过空无一人的大街，他走进了那个屋子大喊：“阿金，我找到灵药了。”

他满怀期待的拿着那个盒子：“这次一定治好你。”

可是打开屋子却没有发现然后踪影。

“阿金。”他轻声呼唤。

一阵琴声传来，般若站在一角看着他。

她扼住赵吏的咽喉，赵吏不解：“你怎么会在这里？阿金去哪儿了？”

般若不做解释，她举起手对着赵吏的眼球刺下去。

一声惨叫响彻黑夜。

不知过了多久，赵吏醒来，他的眼睛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黄蓉眸光乍亮，轻呼一声：“以毁目之法，反开其瞽。好一个般若，她并非是要伤他，分明是以自身灵韵为引，破除了赵吏兄弟目疾的禁制或诅咒。”

郭靖浓眉紧蹙，随即舒展，颔首叹道：“原来如此！赵吏兄弟自言‘看了太多罪恶’，故不愿再见。般若能通人意，知其心结，更知其肩负重任，不可无目。此番‘加害’，实乃成全。”

司空摘星眼中精光闪烁：“我现在才想通，般若前番离去是假，暗中守护是真，她等的就是赵吏寻‘药’无果、心神动摇的这一刻，行此破而后立之法。”

追命酒醒了大半：“我的娘！这、这治病救人的法子也太吓人了！不过……效果倒是立竿见影。”

戚少商先是虎目圆睁，旋即了然：“是以毒攻毒，以痛止痛，般若姑娘大义！”

[他一醒就发现自己的眼睛好了，他对一旁的般若说：“你治好了我的眼睛。”

般若轻声告诉他：“我治不好，是阿金求我把他的眼睛换给你。”

赵吏愣了。

般若还在说着：“我不能留住他的性命，但是这件事情我能做到。”

“为什么？他在哪儿？”

“你不能这样留着他，人不人，鬼不鬼，他非常痛苦。”

赵吏对此置若罔闻一个劲的问：“他人呢？”

我把他交给你的同事，尸体我埋了。

赵吏激动的看着她：“你自作主张。”

般若只是淡淡的告诉他：“阿金让我转告你几句话。”]

周芷若轻声叹道：“原来如此，阿金以目赠赵吏，赵吏日后又将目予冬青。这双眼睛，看遍了三个时代的悲欢，承载了两段舍己的情义。天道轮回，因果相续，莫过于此。”

萧峰神色肃穆，沉声道：“阿金义士，生前为国捐躯，死后犹念故人，竟以双目相赠，此等侠义，感天动地。赵吏兄弟承受此恩，其中重量，可想而知。”

陆小凤深深叹息：“我现在终于将这条线连起来了。阿金给了赵吏眼睛，赵吏又给了冬青眼睛，真是好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宿命纠缠！”

顾惜朝带着一丝洞悉：“阿金的‘看见’之愿，藉由此举，在赵吏身上得以延续，直至传递给冬青，最终真的看到了他们想见的太平盛世。”

佟湘玉捂着嘴，眼泪“唰”地流下来：“额滴神呀！阿金这娃咋这么傻啊！自己都那样了，还想着把眼睛给别人，这恩情可咋还啊，赵吏这辈子都忘不了他嘞。”

白展堂收起了所有搞怪，肃然起敬：“是条汉子，真爷们！我老白服了。这眼睛给的值，赵吏后来肯定没辜负他。”

郭芙蓉用力抹了把眼睛，声音带着鼻音：“太……太仗义了！怪不得赵吏后来为了冬青能拼命，这双眼睛的份量，比泰山还重啊。”

吕秀才扶正头巾，向着光幕郑重一揖：“《礼记》有云：‘太上贵德，其次务施报’。阿金义士之行，已超越施报，臻至德之境，堪为世范！”

祝无双早已哭成泪人，抽泣着：他们……他们都太好了，为什么好人要受这么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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