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石矶烽火

庐江郡，大势已定，直到此时，隔壁一直按兵不动的江夏，才派人来与刘骏结盟。

见刘表如此不思“进取”，连趁火打劫、渔翁得利的事都不干，刘骏放心不少。

西面有刘表这老实人在，暂时算是安稳了。

眼下，他占据徐州、九江、庐江，势力大成。南北诸侯怕是要寝食难安，将他当成劲敌了。

与刘表交好，百利无一害。刘骏没有犹豫，当即与荆州签定互不侵犯，共同御敌，互通商贸条约。

长江，浩荡东流。

甘宁立在船头，任由江风吹拂着脸庞。

他的舰队，游弋在芜湖至历阳段的江面上。与江东水军的纠缠已持续多日，互有攻防，谁也无法彻底压制对方。

“将军，”副将走来，面带忧色，“主公主力深入庐江，近日战报不明，我军粮草补给亦受江东水军袭扰，长此以往，恐非良策。”

甘宁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慌什么？主公神武，子龙、汉升皆万人敌，岂会吃亏？江东水军虽众，想让老子吃亏，也没那么容易。”

正说着，一叶快舟逆流而上，迅速靠近旗舰。舟上使者高举令牌：“主公急报！速呈甘将军！”

小卒取来急报，快速呈上。

甘宁接过，迅速浏览，脸上先是惊讶，随即化为狂喜，最后一拍船舷大笑道：“好！主公大胜。孙策溃败，缩回江南水寨了。哈哈哈……”

周围将士闻言，顿时欢呼起来。

甘宁笑声一收，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主公令我等不必再与此地江东水军纠缠。马上集合舰队，顺流而下，直扑江东本土。”

副将一惊：“将军，目标是？”

甘宁手指东南，语气兴奋：“秣陵以东，石矶港——江东水军屯粮之所。元直和文和先生已组织商船，运送民兵前来助战。

端了它，必断孙策一臂，咱们也让江东六郡尝尝我广陵水军的厉害！”

众将闻战则喜，摩拳擦掌，纷纷应命。

随即，广陵水军主力迅速集结，抛下对面的江东水军，扬帆起航，借着水势，浩浩荡荡向下游驶去。

对岸的江东水军主帅吕蒙发现甘宁动向，心中一惊：“甘宁欲往何处？莫非……”他猛地想到石矶港的重要性，脸色大变，“快，传令各舰，起锚追击！绝不能让其威胁石矶。”

江东水军连忙调整部署，追赶甘宁舰队。

一时间，长江之上一场追逐战就此展开。

甘宁舰队船快帆利，又占先机，吕蒙虽全力追赶，却始终落后一段距离。

采石矶港，繁忙无比。大量物资在民夫搬运下快速聚集。

士兵们衣甲半松，刀枪皆靠在墙上、木架上。江东后方并未料到战火会如此快烧到家门口，防备虽有，却不算极其严密。

这日黄昏，瞭望塔上的哨兵忽然看到下游江面出现大片帆影，速度极快。

“我们的船队？怎么此时返航？”哨兵疑惑地眯起眼。

待那舰队更近些，看清船上飘扬的并非江东旗帜，而是一面面嚣张的“广陵”和“甘”字大旗时，哨兵吓得魂飞魄散，慌忙敲响警钟。

“敌袭！敌袭！广陵水军来了。”凄厉的警报声划破石矶港的宁静。

港口顿时一片大乱。民夫、商贩四散奔逃，留守的少量守军惊慌失措地试图组织防御。

“儿郎们，随我冲。”甘宁站在船头，挥舞双戟，狂笑着下令。

大量战舰冲进港口。舰上弩炮轰鸣，火箭如雨点般射向港内停泊的船只和岸上设施。

紧接着，无数钩索抛出，悍勇的广陵水军士卒跳帮上岸，见人就杀，遇船便烧。

与此同时，数百艘改装过的广陵商船也出现在下游，船上冲下数以万计的民兵，在徐庶提前安排好的将校带领下，配合水军攻打港口营垒。

吕蒙的追兵赶到时，石矶港已是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大量粮草、辎重、未及撤离的船只陷入了火海。

“甘兴霸！”吕蒙气得双眼通红，却不敢贸然冲入火场营救，只能眼睁睁看着甘宁舰队在肆意破坏后，扬长而去。

采石矶被袭，损失惨重的消息，很快传回了孙策水营。

刚刚缓过一口气的孙策听到这噩耗，又惊又怒。

周瑜面色阴沉如水，缓缓道：“伯符，庐江之战，我军已败。采石矶被袭，后方震动。刘骏挟大胜之威，若再与甘宁水陆并进，垮江而来，江东危矣。”

孙策失神坐在榻上，脸色灰败，良久才艰难地开口：“公瑾，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周瑜沉默片刻，吐出一口气：“求和吧，刘骏北有曹操防备，西有袁术旧地要夺取。若非逼不得已，必不会与江东鱼死网破，我等可暂避锋芒，积蓄力量，以待天时。”

孙策闭上眼睛，脸上满是不甘，最终却只能无力地挥挥手：“……遣使吧，去刘骏大营……议和！”

广陵，淮安城，州牧府邸。

徐庶埋首于成堆的公文之中。贾诩坐于一旁，慢条斯理地品着茶，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文和，主公庐江大捷，孙策求和，此乃天佑我广陵。”徐庶放下最新战报，语气兴奋，“如今内患已除，外患暂平，正当全力恢复生产，巩固根基。”

贾诩微微抬眼，放下茶盏：“元直所言甚是。然，树欲静而风不止。江淮之地，诸侯环视，袁绍、曹操、孙策，皆虎狼之辈。今日之和，不过权宜之计。”

徐庶点头：“文和所言极是。庶已下令各郡县加紧屯田，整训民兵，修缮武备。子仲的商队已重新派往各地收购粮草、战马，打探消息。”

“嗯。”贾诩颔首，突然凑近，眯着眼道：“元直，袁术败亡，寿春空虚，何不趁机夺下淮南诸郡？如此一来，我主尽得徐州、江淮之地。北靠淮水，南依长江，岂不妙哉？”

徐庶苦笑：“眼下，我军趁势占了小沛，曹操岂会善罢甘休？哪来的兵马夺取寿春？”

“元直此言差矣。曹操与袁绍正于北方酣战，必不会与我军撕破脸皮。”贾诩笑眯眯道：“如此一来，何不以民兵伪装士兵，再令张辽率部占领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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