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是我输了
已经汗流浃背的梁娇本就因为元曦早早完成而心急不已，现在又被她的话影响，挑琴弦的手一颤，原本好听的曲调被刺耳的尖利的声音破坏得一干二净。
策论就更不用说了，他就写了几个字，字迹歪斜，他自己看都得辨认一番才能认出来。
梁娇站起身，拿出手绢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走上前对元曦拱了拱手。
“是我输了。”
别说他还弹错了音，哪怕没有弹错，元曦也比他先完成。
元曦拱手回了一礼。
焦管事扬声宣布，“这一局，兀兰胜利。”
在场的人都为元曦欢呼，哪怕是那些之前不看好她的人，在见过她的实力后都乖乖闭上嘴，只剩满心的敬佩。
何凤儿和元赋就更不用说了，二人只差举起手为元曦摇旗呐喊了。
元赋脸上满满的自豪，好似赢的人是他一般，尾巴都快扬上天。
这就是他皇祖母，无论是什么身份，无论在哪儿，都是万众瞩目的那个。
“继续还是先休息一会儿？”欢呼声停止，焦管事询问元曦。
元曦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戴面具的女人，“你有问题吗？没有就继续。”
曹楠被她平淡却又狂妄的语气给逗笑了，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对她拱手自我介绍。
“曹楠，没问题。”
“那请吧！”
元曦作了一个请的手势，余光捕捉到焦管事似乎松了一口气的神情，眼底笑意涌现。
而其他人看到元曦又精准从一堆人里挑出另一个考核过了三项的人，都忍不住为元曦捏了把汗。
“她点子也太背了吧！先是一眼挑了梁娇，现在又挑了曹楠，什么狗屎运气。”
“梁娇不是输了吗？我觉得她还能赢。”
“可是曹楠的棋艺和武艺都是顶尖的，我觉得难。”
大家七嘴八舌讨论着，只有元赋老神在在，丝毫不担心。
皇祖母会输给别人？笑话，除非她老人家不想赢。
众人讨论的正主二人已经准备好，曹楠视线凝视着元曦精致的下巴，“一边比武一边对弈如何？”
元曦挑挑眉，“可以。”
她本来也打算这样提议，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武器呢？”
曹楠见她答应得如此爽快，对焦管事的猜测又深信了几分。
“不用武器，就这样打。”
二人商量好，焦管事宣布开始。
“谁先落于下方谁输，无论是棋局还是比武。”
元曦闻言，率先拿起一枚白子落在棋盘上，随后朝曹楠攻击去。
曹楠避开她的掌风，拿起一枚黑子落下，闪身朝她面部攻击去。
目标如此清晰的攻击方式让元曦更加肯定，这人和焦管事关系匪浅。
昨日她才和焦管事透露了自己的身份，当时曹楠并不在现场，那么她理应和其他一样只知道昨日来了俩人，此刻该是跃跃欲试打败她暂展示自己的实力。
而不是目标清晰，一心只想掀开她的面具窥探她的面容。
“你似乎对我的面具很感兴趣。”
元曦笑着挡住她袭击来的手，反手拿掉她脸上的面具，在她愣神间抬脚把她踹出去。
风呼呼吹在脸上，曹楠踉跄几步，稳住身子，没有面具遮挡的脸暴露在众人视野里。
她看起来二十几岁的年纪，皮肤不如闺阁小姐那般白皙，而是健康的小麦色，英气的五官和小麦色的肌肤相得益彰，整个人看起来英姿飒爽。
“你这面具不错。”
元曦掂了掂手上的黑色面具，随手把面具掷出，“还你。”
曹楠被她这行为挑衅到，咬了咬牙，抬手稳稳接住飞来的面具，将面具重新戴回脸上。
“谢谢，你的也不错。”
已经落下第二颗棋子的元曦坐在棋盘前，手轻点面具，一派闲适，“喜欢你可以来拿，就是别被吓到才好。”
曹楠看到她一副悠闲自得，根本不把她这个对手放在眼里的模样，眼神陡然变得凌厉，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把她打得落花流水。
场上二人一个神情轻松，一个攻势猛烈，边上围观的众人从一开始为元曦捏一把汗在到她只悠闲坐在棋盘前，避开曹楠猛烈的攻击后，把同情的目标换成了曹楠。
“她这是遛着曹楠玩吗？都不进攻，只防守。”
“不需要进攻，曹楠明显被她气到了，照这样打下去，不出一刻，曹楠棋局必输无疑。”
“够奸诈啊，故意激曹楠动怒，在棋局上赢曹楠。”
擂台下的何凤儿一直注意着二人的战况，她虽不懂武功，可也能看出曹楠似乎想取下太皇太后的面具。
想起太皇太后昨日说自己被毁了容的话，何凤儿心里咯噔一声。
曹楠这是想探太皇太后的身份。
她心急如焚，偏偏这时候，曹楠在迅猛的攻势下终于摸到了元曦的面具。
只需轻轻一掀，太皇太后的容貌必定暴露在众人面前。
何凤儿急得汗都流出来了。
擂台上的曹楠在摸到元曦脸上面具的一瞬间，嘴角终于勾起一个笑容。
若说一开始她是想试探出眼前人的身份，那么在经历几番打斗被她避开后，她便一心只想拿下她的面具，欣赏她面具被拿下时的精彩表情。
元曦在曹楠手摸上她面具的一瞬间，嘴角也缓缓勾起，旋即身子后仰，脸上的面具因为这动作直接脱落在曹楠的手上。
曹楠后退和她拉开一定的距离，学着她的样子，抛了抛手上的面具，笑盈盈看着她。
“扯平了。”
元曦此刻已经坐直身子，那张让曹楠和焦管事探究的真容也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中。
与下半张脸不同，她的上半张脸上似乎是被开水烫过，皮肤皱在一起，深深破坏了下半张脸的美好。
一半仙，一半鬼，看起来甚至有些悚然。
周围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议论的内容从二人谁更厉害变成了她的脸怎么这么恐怖。
“下半张脸那么好看，上半张脸怎么那么吓人？”
“不是吧！我还以为是个美女，没想到。”
“好丑啊，当时得多疼。”
曹楠瞳孔一缩，听着周围的议论声，捏着面具的手紧了紧，抿唇把她的面具丢回去。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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