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逼问
云舫忽然说了一句：“小箐落水的时候，我正在找她，恰好碰到了两位闻小姐，说了几句话，当时菱香的确不在闻大小姐身旁。”
闻樱不敢置信看向云舫。
闻梨直接就恼了，“云世子，你这话不等于也暗暗的指向菱香吗？这是何意？”
云舫：“我只是实话实说。”
小箐是他喜欢的人，他还不能说句话了？
今日但凡面对的不是闻家姐妹，他早就没这么平静了。
宋小姐不可能胡说八道。
相反，菱香的疑点太多了。
随着云舫话音落，大家看菱香的眼神更不对了。
毕竟，作为贴身伺候小姐的大丫鬟，外出自然是跟随在自家主子身旁的，即便不是寸步不离，也不会距离太远。
菱香既然不在闻樱身旁，那她在哪？
宋初岚不给她思考的时间，逼问道：“你既然不承认，那么你没跟在你主子身边，当时在哪儿？在做什么？”
“我——”
“很难回答吗？还是在心里现编？”
闻梨大怒：“宋小姐——”
“闻二小姐！”
史丰禄冷冷道：“请别打岔，若过后真冤枉菱香了，我代史国公府向你们道歉。”
闻梨张了张嘴，到底不敢再搅合。
菱香支支吾吾：“我、我当时在、在西边亭子假山那片儿，我的香囊掉了，于是急忙去找。”
梅思懿道：“是栽种了许多紫薇花那片儿的亭子假山吗？”
西边也就只有那一处亭子假山，菱香自然没法否认，轻轻点了点头。
方薇薇蹙眉：“可是，我和梅姐姐还有我哥他们就在那一片儿逛了挺久的，听到湖边有人落水了才忙赶过去，并没有看见你啊。”
菱香忙陪笑：“晚上人多，奴婢不过是个下人，方小姐注意不到奴婢也正常......”
方薇薇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她觉得菱香分明在强词夺理，可她也没什么话能反驳。
宋初岚：“大家都在抬头赏月赏灯、或者看对联，你低着头寻找东西，当是显眼。薇薇一个人没看见你也就罢了，若好几个人没有一个看见你，总归有些说不过去。”
菱香：“宋小姐，您非要这么说，奴婢、奴婢也没有法子......”
宋初岚：“不知可找到了香囊？”
菱香本想点头，转念一想生怕宋初岚又逼着她拿出来检查如何如何的，岂不多生事端？她忙摇摇头：“奴婢没找到。”
“真的没找到吗？”
“是，没找到。”
宋初岚突然上前，伸手往菱香身上探去。
菱香大惊失色抗拒她：“宋小姐您在干什么！”
看到宋初岚从她怀中掏出一个香囊拿在手中，菱香一僵。
宋初岚冷冷道：“菱香姑娘往身上带了几个香囊？”
香囊这样的东西，通常都是带一个，没有谁会在怀里揣着好几个香囊。
菱香脸色大变，顾不得什么主仆之分，伸手就要去抢：“还给我！”
云舫一把推开菱香，荣亲王早护着宋初岚了，云舫冷冷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菱香脸色变了又变，惶恐的看向自家主子。
闻梨气急败坏：“宋小姐欺人太甚！我很好奇，宋小姐怎么知道菱香怀里有香囊？莫非是宋小姐事先叫人悄悄塞她怀里好栽赃陷害吗？”
荣亲王：“放肆！”
宋初岚：“妄加揣测的话，闻二小姐慎言，菱香一个婢女，我好好的千方百计算计她做什么？我若真的看她不顺眼、想要收拾她，有无数法子，何必如此费事？我其实并不完全确定她身上有香囊，只不过方才我问她的时候，她的手下意识的想往怀中位置按，我看见了。”
“菱香，为何撒谎？”
史小箐震惊了，不由得起身走上前质问：“我同你无冤无仇，同你主子也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这样害我？”
“顺着宋姐姐的话细细回想起来，当时推了我一把的那双手......的确更像是女子的手。那样大的力道，若说仅仅是不小心的碰撞，我也不信。说！”
闻梨张了张嘴，“......
史小蓉倒没忍住：“姐姐，现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呢，姐姐就这样认定是菱香做的未免也太武断了些。”
闻梨连连点头：“没错！”
她对自家家风迷之自信，一向来为之骄傲，在她眼里，哪怕是他们闻家养的狗叫起来都比别人家的狗斯文，菱香作为一个大小姐身边的一等大丫鬟，从小也是念书识字、能下几步棋、弹奏一两曲的，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至于会不会是她姐姐指使的？
那就更荒唐了。
绝对不可能！
公鸡打鸣可能这都不可能。
荣亲王冷冰冰道：“那就把人带下去，好好审问。”
不过一个婢女罢了，无论哪个衙门都有的是办法撬开她的嘴。
事关未婚妻和表妹，荣亲王开口，谁也不能说他做得不对。
菱香脸色一白，“扑通！”跪了下去，“大小姐救奴婢！大小姐救救奴婢啊！”
闻樱黯然又惊疑，内心的纠结展露又隐忍。
“菱香，你告诉我，说实话，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你若是不说实话，我也没法子帮你了。”
菱香脸色惨白，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崩溃大哭：“是、是奴婢呜呜呜......”
“这——”
“竟真是！”
“这算什么......”
宋初岚心里一沉，果然如她所料。这位闻大小姐，好深的心思。
史小箐是最懵逼的，睁着迷茫的大眼睛，怀疑人生。
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菱香，你跟你可没有什么交集矛盾，更不曾害过你，你害我？为什么？”
菱香低着头，轻嗤一笑冷冰冰道：“史大小姐高高在上，哪里把我们这些奴婢放在眼里过？一年多前您当众取笑过奴婢，您自然早就忘记得干干净净了。原本奴婢也不能如何，可谁想今晚机会就在眼前，奴婢只是想报复报复、想看史大小姐出个丑。”
史小箐瞪着眼睛，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这？
她知道自己心直口快，偶尔也会说话不太好听。
但规矩还是懂的。
可她也知道，她的规矩是对着同等的人和长辈们，不是对着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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