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没有说话。

“他出事的那套公寓，是公司分给他的。出事后，就一直空着。”

“后来公司想把房子收回，但派去的几个员工都被吓得不轻。久而久之，那里闹鬼的传闻就传开了。”

总监看着我，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直到你出现。”

“我看到你的租房地址时，就很惊讶。我本来以为，你不出三天就会哭着搬走。”

“但你没有。”

“郑涵，你今天在会上的表现，让我想起了五年前的沈澈。一样的才华横溢，一样的……出人意料。”

他话锋一转：“你不好奇，沈澈为什么会留在那栋房子里不肯走吗？”

我心里一动。

总监叹了口气，从档案袋里拿出另一份文件。

那是一份被终止的内部调查报告。

“当年，沈澈在负责一个项目时，发现公司高层有人利用职务之便，进行内幕交易，并且金额巨大。他收集了证据，准备向董事会举报。”

“就在他准备举报的前一天，他出了车祸。”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意外，只有我觉得不对劲。我偷偷查了，但对方手脚很干净，我什么都没查到，调查也被强行中止了。”

总监的目光变得深沉。

“那个涉嫌内幕交易的高管，姓白。是白薇的父亲，公司的前任副总裁。”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全部串联了起来。

沈澈不是意外死亡，他是被谋杀的。

他留在房子里，是因为他有天大的冤屈，有未竟之事。

而白薇处处针对我，不只是因为嫉妒，更是因为心虚。

她害怕我，像当年的沈澈一样，发现她父亲的秘密。

我回到家，第一次觉得这间屋子如此冰冷。

我把总监告诉我的事，原原本本地，对着空气说了一遍。

“沈澈，原来是这样。”

我的声音都在发抖。

说完，整个房间的温度骤然下降。

我看到窗户上凝结起了一层白霜。

桌上的水杯，发出咔哒一声轻响，裂开了一道缝。

一股无声冰冷，充满怨恨的怒气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我从未感受过沈澈如此强烈的情绪。

那是一种被压抑了五年，足以毁天灭地的仇恨。

我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心疼。

“沈澈，冷静一点。”

我站起来，走到房间中央。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不能冲动。”

“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帮你查到底。我们会找到证据，让害你的人，血债血偿。”

我的话似乎起了作用。

那股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怨气，慢慢地平复了下去。

房间的温度，也渐渐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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