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血赚
青云观的香火，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旺盛过了。
十几支系统出品的速溶香同时燃烧，那效果是相当惊人的。
浓郁的檀香味，几乎形成了一道肉眼可见的青烟，盘旋在青南山的上空，久久不散。
山风吹过，将这股奇异的香味，带到了山下的青云镇，甚至更远的地方。
青云镇的居民们，今天都闻到了一股特别的香味。
那香味不像是寻常的烧香，也不像是空气清新剂，而是一种能让人心神宁静，精神为之一振的味道。
“哎，你们闻到没有？什么味道啊，这么香？”
“好像是从青南山那边飘过来的，难道是山上的野花开了？”
“不像啊，这味道……闻着真舒服，我这老风湿的腿，都感觉没那么疼了。”
镇上的人们议论纷纷，不少人都好奇地朝着青南山的方向张望。
一些闲着没事的老头老太太，更是动了心思。
“走，上山看看去！说不定是山神老爷显灵了！”
“对对对，去拜拜！”
于是，三三两两的人，开始朝着青南山进发。
……
林澈在道观里打坐，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
他的灵力在昨晚的战斗中消耗殆尽，身体亏空得厉害。此刻，他正全神贯注地运转着老观主传下的无名吐纳法，一丝丝稀薄的天地灵气，被他吸入体内，缓慢地修复着受损的经脉，补充着干涸的丹田。
这个世界的灵气，实在太过稀薄。
要不是他有系统改造过的身体，换做以前的老观主，这么大的消耗，没有个一年半载的修养，根本别想恢复过来。
饶是如此，恢复的速度也相当缓慢。
一个上午过去，他体内的灵力，也才恢复了不到一成。
就在他准备一鼓作气，继续修炼的时候。
“吱呀——”
道观那扇破旧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打破了道观的寂静。
“哎哟，这道观可真够破的。”
“是啊，你看那神像，漆都掉光了。”
“不过这香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真好闻。”
林澈缓缓睁开眼睛，站起身来。
只见大殿门口，挤进来七八个老头老太太，正好奇地东张西望。
他们，就是被速溶香吸引来的第一批“香客”。
为首的一个大妈，看到了穿着一身白云道袍的林澈，眼睛一亮，走了过来。
“哎，小道长，你这观里烧的是什么香啊？这么好闻？”
林澈看着这群不请自来的“游客”，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他本来以为，速溶香能吸引来的，会是像陈珊或者王德发那样，真正有困难，需要帮助的人。
没想到，吸引来的是一帮逛山头的老年观光团。
这些人身上，可没什么祈愿任务可接。
不过，来都来了，总不能把人赶出去。
“是本观特制的安神香。”林澈双手合于胸前，行了个道家的稽首礼，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有静心凝神，祛病强身之功效。”
“哎哟，这么厉害？”那大妈一听，更来劲了，“那这香卖不卖啊？多少钱一根？”
“非卖品。”林澈摇了摇头，“只供奉三清道祖。”
他总不能告诉他们，这香是系统出品，十个香火点一捆吧。
“不卖啊……”大妈有些失望，不过她眼珠子一转，又指着功德箱问道，“那我们上柱香，拜一拜，总可以吧？”
“当然可以。”林澈点了点头。
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
管他是什么人，只要肯上香，那就是潜在的客户。
有了这帮大爷大妈的带头，道观里很快就热闹了起来。
他们从功德箱旁边的香案上，取了免费的普通香烛，学着林澈的样子，对着三清神像拜了拜，然后把香插进了香炉里。
还有些人，往那破旧的功德箱里，塞了一块两块的零钱。
林澈看着这一幕，心里没什么波澜。
他知道，这点普通的香火，对于系统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果然，他看了一眼系统界面，香火点的余额，依旧是刺眼的“0”。
看来，只有完成祈愿任务，才能获得系统认可的香火点。
送走了这帮老年观光团，道观里又恢复了安静。
林澈有些失望，看来这速溶香的效果，也不过如此。
他正准备继续回去打坐。
就在这时，又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道观门口。
这一次，不是什么老头老太太。
而是一个穿着时尚，妆容精致的年轻女人。
女人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名牌，手里挎着一个爱马仕的包，但她的脸色，却异常的憔悴和苍白，眼窝深陷，带着浓浓的黑眼圈，像是很久没有睡好觉了。
她站在门口，有些犹豫，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进来。
林澈开启了天眼。
只见那女人的身上，阳气虽然还算旺盛，但她的双肩和头顶，象征着人之三火的阳火，却变得极为黯淡，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更让林澈注意的是，在她的身后，有一道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黑影，如同跗骨之蛆，紧紧地贴着她。
那黑影的形态，像一个蜷缩着的婴儿。
林澈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女人，有麻烦。
而且是天大的麻烦。
女人在门口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走了进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殿中央的林澈。
“请问……这里是青云观吗？”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是。”林澈点了点头，“居士有何事？”
女人看着林澈年轻的脸，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和怀疑。
她也是闻着香味找上来的。
最近她被一些事情搞得心力交瘁，精神都快崩溃了。今天开车路过青云镇，闻到那股让人心安的香味，便鬼使神差地顺着香味找了过来。
她本以为，能有如此奇香的道观，里面坐镇的，就算不是白胡子老神仙，也该是个得道高人。
没想到，只是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年轻人。
“我……”女人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她转身就想走。
“居士可是夜不能寐，噩梦缠身？”
林澈平淡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女人刚迈出去的脚，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她猛地回过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林澈。
“你……你怎么知道？”
林澈没有回答她，而是继续说道：“你每晚都会梦到一个婴儿，他在梦里哭，问你，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
女人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渗出。
“而且，你最近是不是时常会听到婴儿的哭声？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甚至……你还能感觉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在抚摸你的脸？”
林澈每说一句，女人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到最后，她眼中的怀疑和失望，已经彻底被惊恐和骇然所取代。
这些事情，是她心底最深的秘密，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
这个年轻的道士，怎么会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你到底是谁？”女人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我是青云观观主，林澈。”林澈看着她，缓缓说道，“你身上的东西，不是我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你若信我，就点三炷香，把你的故事，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你若不信，现在就可以下山，另请高明。”
说完，林澈便不再看她，转身走回蒲团，盘膝坐下，闭上了眼睛。
将选择权，完全交给了对方。
女人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内心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她，眼前这个年轻人，太过诡异，甚至有些可怕。
但心底的另一个声音却在呐喊，他是她最后的希望！
她已经被折磨得快要疯了！
医院去了，心理医生也看了，甚至连国外有名的大师都请了，花了几十万，结果一点用都没有。
情况，反而越来越严重。
最终，求生的本能，战胜了恐惧。
女人深吸一口气，走到香案前，拿起三炷香，用颤抖的手点燃。
她对着三清神像，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然后，她转过身，走到林澈面前。
“噗通”一声，双膝跪地。
“道长，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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