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我是被污蔑的,他才是真正的凶手
夜幕,圆月悬挂。
家里。
院落。
修炼结束的林凡坐在石桌前,身前堆放着一些天南星,旁边是茶杯茶壶,他如常人一样,静下心时,一边赏月,一边剥瓜子花生。
只是他吃的是有毒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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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棍法(未入门708/1000)】
【归一炼体法(未入门56/2000)】
【初级鞭法(入门125/300)】
【毒性抗性:LV1(75/300)】
进展不错,稳定前行。
“本以为世间有高手,可保护宁玉的两位随从普普通通,并不是高手,我还在期待什么?”
林凡拿起一块天南星,端详片刻,放到嘴里,面无表情的吞下。
按照目前发展下去。
他一人抵一国。
并非难事。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的确会有力竭的时候。
但血脉型归一炼体法还处在未入门的境界中,如今随着熟练度的提升,他都能清晰感受到自身强度的提升。
等提升到小成,大成,圆满。
那将是何等的惊人提升啊。
想想都觉得可怕。
“美好的世界。”
“世界是所有人的。”
“不……世界是我的。”
林凡笑着,笑容愈发的灿烂,不管这世界的真相是什么样的,他的想法始终如一,那就是好好的玩一玩,绝不白来一趟。
……
次日。
百姓们闲暇所谈论的都是有关治安府的事情。
这已经是永安当前最为火爆的,要说如今最忙碌的是谁,必然是仵作们,六十多个脑袋送来,让他们往脑袋里塞石灰防腐。
这工作量是非常大的。
而且还得忍耐着腐烂的味道。
铁冶所。
赤身,皮肤黝黑的苦力们源源不断的将铁矿往炼铁间推送着,同时还有炼成的铁锭被运送出来,经过称重标记,送到仓库里。
在登记处,身穿官袍的铁冶所大使,独自一人小桌子,摆放着碳炉,撑着锅,锅里煮着辣豆腐,还有一些大白菜。
大使一口蒜,一口辣豆腐,一口粥。
日子过的很是潇洒。
要说铁冶所最舒服的,必然是他这位大使了。
别看他的官品只是不入流,但在这里,也是能决定这里百十号人的去留,谁见了他,不得恭恭敬敬的尊称一声郝大使。
最近治安府的事情,他知道。
搞得风风火火。
但他一点都不羡慕。
甚至觉得,搞那么多事情,受百姓们爱戴又能如何?
忙的跟狗似的。
远远达不到他这般的轻松自在。
就算给典史的位置,他也不换。
突然。
低头喝粥的郝大使,余光看到面前出现的差鞋,猛然抬头,便见一位差役跟县衙的朱主簿站在他面前,而在他们的身后,还跟随着数位佩刀差役。
“哎呦,朱大人,什么风把您老给吹来了?”郝大使热情招呼着,丝毫没注意到事情的严重性。
只是他心里有种紧张感。
毕竟朱主簿来就来了,这治安府的差役跟着是干嘛的?
朱主簿铁面无私道:“郝飞,县衙与治安府要对你进行审讯,现在放下手中的所有事情跟我们走。”
“啊!?”郝飞脸色惊变,慌张道:“朱主簿,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竟然需要如此兴师动众,你是知道的,我在铁冶所矜矜业业,可不敢有任何马虎啊。”
朱主簿大手一挥,“你跟我说这些没用,留着话等到了那里再说吧。”
许明招招手,身后的差役们立马将郝飞拿下。
许明看向剩余的差役,“去将铁冶所的近两年的账本全部带走,一本都不准落下,同时留两人去仓库,将仓库中所有铁锭重新称重。”
“是。”
差役们行动起来。
而此时郝飞的脸色变的很难看,内心慌乱,莫非被发现了不成,只是不应该的,他做的很是隐蔽,账目完美。
绝对查不出任何东西。
“冤枉啊,我冤枉啊。”郝飞呼喊着。
朱主簿怒道:“都没说你干什么事情,你喊什么冤枉?”
郝飞苦着脸道:“朱大人,这阵势不明摆着说我有问题吗?”
对此,他懒得多说,倒是将目光落在了许明身上,知道这位是林爷的心腹,舔着笑容,靠近,笑声道:“许兄弟,有机会帮老哥在林爷面前美言几句,兄弟承你的情。”
他帮袁江站队,得罪了林爷。
他多次被县令呵斥,要不是本县令保你,你早就完蛋了,对此,他感激涕零的给县令送上见面礼。
只是不管如何,心里终究不放心的很。
因此,想着,如果能让林爷身边的人为自己美言几句,那效果肯定更好。
许明笑笑没有说话。
他见太多被自家林班头吓破胆的人了。
对方请求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并不觉得有任何意外。
朱主簿贴着许明,手袖往许明掌心放着,“许兄弟,帮帮忙,真帮帮忙啊。”
一张银票。
给的很是主动。
许明想到林哥跟他们说过的话。
人活着就得活的舒服,活的有滋有味。
咱们不拿百姓的钱是对的,但从没阻止过你们收那些老爷,官员的银子,只要记住别留下把柄就行。
当然,就算留有把柄也无妨。
收钱不办事,就不算贪污。
对此,许明将银票给收了。
朱主簿松口气,收了就好,也没别的想法了。
许久后。
差役们带着账本出来了,许明跟朱主簿对视一眼,点头带队伍离开,而被带走的郝飞没有大喊大叫,显然是要留着力气,到了用武之地施展。
……
县衙。
郝飞停下脚步,抬头看着牌匾,以往不是没来过,只是如今他的心很沉闷,门口站着几位差役,目光平静的看向他。
不知为何,一股无形莫大的压力,如同潮水般浩浩荡荡地碾压而来,让他几乎想转身就逃。
“快走,别墨迹。”
许明推着他的后背。
郝飞向前踉跄数步,深吸口气,稳住心神,硬着头皮跨过高高的门槛,朝着里面走去。
县衙庭院内,威严肃穆的氛围几乎凝成了实质。
他看见前方正堂的宽阔屋檐下,三人端坐在太师椅上,在阴影的遮掩下,一股压迫快要将他压死。
正中那位,身穿玄色翻海纹差服的便是林凡,那一根铁棍插在身旁,银光闪闪,耀眼无比,听说就是用此铁棍横扫山匪,沾染不知多少血液。
左边的是周县令,正端着盖杯,有一搭没一搭地撇着茶沫,吹着热气,看似漫不经心,实则那眼角的余光从未离开过他。
至于右边,是个生面孔的年轻女子,但对方那双死死盯着他的眼神,如同要将他吃掉一样,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郝飞一步步向前,每一步都很沉闷,他发现庭院一侧有长桌,坐着一位位穷酸书生模样的老者。
他认得其中几位,好像是精通对账的老先生。
他一步步挪到庭院中央,每一步都在打颤。
“卑职郝飞,拜见三位大人。”
周县令微微抬头,看向郝飞,“郝飞,给你好好介绍一下,这位是治安府林班头,如今永安百姓心中响当当的林爷。”
“这位是新任的治安府宁典史。”
“今日传你前来,不为别的,只为给你指条明路。”
“你有没有话要交代的?”
周县令开口就是老官腔了,没多说太多,而是希望郝飞自己主动交代,否则被查出来,场面就很难看了,想活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郝飞瑟瑟发抖,低头,强忍惊慌,“县令大人,卑职冤枉,卑职在铁冶所矜矜业业,勤勤恳恳,从未犯过错误,还请大人明察。”
任何事情都不会说的。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只要我不认,他就不信你们能查得出来。
“好,好,莫要怪本县令没有提醒过你。”周县令放下茶杯,发出清脆的磕碰声,“若真被查出来,你再想开口,可就什么都晚了。”
说完,便闭口不言。
差役们将铁冶所近两年的账本分别分发给对账的老先生们。
砰!砰!砰!
片刻间,宁静的庭院里响起连绵不断拨打算盘的声音。
这碰撞的砰砰声,对郝飞而言,就是一种折磨,让其胆颤心惊,要不是对账本的足够自信,怕是会当场晕厥过去。
许久后。
算盘声停下。
几位老先生交头接耳,相互对账,整理。
一位老者起身,朝着檐下三人躬身行礼,道:“回禀三位大人,经我等合力核查,铁冶所近两年所有账目,收支,入库,损耗各项皆能对应,账面上,生铁锭的产量与仓库实际盘存数目,分毫不差。”
此话一出。
郝飞委屈嚎叫道:“三位大人明察秋毫啊,卑职当真是一心一意,从未有过贪墨行为。”
周县令将脑袋伸到林凡这边,询问下面怎么办?
林凡道:“上月产量多少?”
老者道:“回大人,上月月产五万斤。”
“木炭消耗记录如何?”
“回大人,账目记录消耗三十万斤木炭。”
“那上上月的产量呢?”
“回大人,上上月产量是六万斤。”
“木炭消耗呢?”
“三十一万斤木炭。”
林凡的目光落在郝飞身上,不给林凡开口的机会,郝飞便连忙道:“林爷,您有所不知,木炭损耗无法固定,往往炼制一斤生铁,需要五到八斤木炭,这浮动都在规定之内,请林爷明察啊。”
林凡笑了笑,闭口不言。
庭院的氛围再次压抑的很。
郝飞只觉得身上有无数蚂蚁在爬行,撕咬着,很是疼痛,很是难受。
有脚步声传来。
回头一看,郝飞脸色煞白。
他没想到入炭库的管事竟然被带来了。
杨明抱拳道:“三位大人,入炭库管事已经带来了。”
管事恭敬跪地道:
“卑职顾三,拜见三位大人。”
林凡俯视着他,声音不高。
“顾三,上月,铁冶所从你掌管的入炭库,前后分几批,总共要走了多少木炭?”
顾三拿出账本,仔细查看,回道:“回大人的话,上月铁冶所运走了三十六万斤木炭,每次出库,都经卑职亲手过秤,记录,并有经手人画押。”
“哦……?”林凡看向郝飞。
就见郝飞大喊道:“顾三,你是不是记错了,当初没用完,我可是将六万斤木炭给你送回去的,你可不能诬陷我啊。”
顾三没有理睬郝飞,而是恭敬道:“大人,入炭库的所有事情,卑职都有一一上手的习惯,任何去回卑职都会亲自检查,绝不会出现有出入记录,而不记录在账的情况,卑职愿以性命担保,账目绝无错漏。”
“嗯。”林凡点头,挥挥手,“下去吧,没你的事情了。”
“是,大人。”
顾三起身,恭敬,弯腰后退,离开了庭院。
此时的郝飞浑身湿透,汗如雨下,呼吸急促,内心抓狂,却不知如何是好。
林凡轻轻敲着茶几,开口道:“你是现在交代,还是想着跟本班头回一趟治安府,由我亲自审问,你才会如实说出?”
莫大的压力笼罩。
郝飞哀嚎,求饶道:“大人饶命,卑职错了,卑职知错了,卑职是猪油蒙了眼,起了坏心思,请三位大人饶命啊。”
啪!
周县令猛地怒拍桌子,桌上茶杯哐哐想,“好你个郝飞,本县令让你如实交代,你非得被查出来才知道错了,我看你是真不知道死活啊,说,你到底把那些铁锭卖到哪里去,卖给谁了?”
说实话,周县令有些慌。
他知道林凡是在调查甲胄的事情,明面上是将甲胄的锅,甩给了孙骁,但那些才多少甲胄啊。
三十万斤木炭生产了五万斤铁锭,入炭库那边是三十六万斤木炭,那多出的六万斤木炭足足能生产出一万斤铁锭。
那这铁锭到底哪去了?
现在这可不是单独郝飞一人的事情,搞不好,他都得倒大霉。
“我,我……”郝飞哆嗦着,口齿不清,急的他脸色惨白,“我偷偷卖给了安州商会。”
“你卖多少银子?”
郝飞害怕道:“卑职一斤卖二分银子,上个月卖……卖了二百两。”
“你踏马的。”周县令吹胡子瞪眼,勃然大怒道:“你是不是猪脑子,身为铁冶所大使,私卖生铁那是杀头的罪,你为了二百两,你是连命都不要了对吧?”
“大人饶命啊,卑职不是只卖了一个月,卑职卖了快要四年了,一共获利八千三百六十五两。”郝飞如实说着。
啊!?
啊……
周县令双眼一瞪,两腿一直,背靠着太师椅不断抽搐着。
林凡轻叹,伸手掐住周县令的人中,又含口茶,喷吐在周县令的脸上,只见周县令一个激灵,浑身打颤,才堪堪回过神来。
“周县令,你别慌,你最好保佑这些生铁,没有用来制作甲胄啊。”林凡说道。
“对,对,现在得赶紧将安州商会的人给抓回来审讯。”
周县令真的慌了。
安州商会是以安州府为中心,覆盖周边县城的商人群体,用的就是安州府为名字。
永安是有安州商会的成员的。
也就一家。
那除了他,也就没人买了。
如今郝飞这狗日的卖了快四年,要有数十万斤的生铁,这得打造多少甲胄,多少兵器啊。
真要捅到上面,他这当县令的难辞其咎,得一并被抓。
失职肯定是跑不掉的。
据他所知,打造一副全副武装的甲胄跟兵器,按照最高的损耗来算,一万斤生铁少说能打造出二百多副。
一年就是两三千,四年就是快要上万副。
真要全是用来打造甲胄。
那这不是造反能是什么?
林凡挥手:“杨明,将他给带回治安府,好生看守,继续审讯,让他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出来,不要有任何遗漏。”
“卑职领命。”
“许明,你等会带着弟兄们,随我去安州商会抓人,同时你安排两位弟兄立刻马上去城门那边守着,不准任何安州商会的人出城。”
“是。”
随后。
算账老先生们也恭敬离开。
现场,也就剩下他们三人。
宁玉认认真真的学习着师傅的手段,看的很是仔细,刚刚审讯郝飞的流程,她就觉得厉害,没从铁锭这方面入手,而是从炭库那边上手。
想想也是,炭库跟铁冶所不是一个机构的。
肯定会有破绽。
又不可能人人都想吃断头饭。
“师傅,我现在就回治安府,多喊点人,以防安州商会提前得知情况,想要冲破关卡。”宁玉主动请缨道。
“嗯,不错,学习的很快,很是聪明,显然昨晚跟你说的那些,你都有认真思考过。”林凡夸赞道。
宁玉抿着嘴,挺挺胸,但由于是平胸,倒也没什么傲人的风景,可却朝气蓬勃,充满青春活力的精神头,很是不错。
“去吧。”
“是。”
宁玉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在林凡眼里,这是疯丫头啊。
他算是明白,这有背景的丫头,为何想去治安府,这分明就是有着惩奸除恶的目标啊,听到有坏人,比谁都激动。
噗通!
宁玉前脚刚走,周县令后脚就跪了。
他抓着林凡的裤腿,满头大喊,绝望道:“林爷,您救救我呀,我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啊。”
突然。
“师傅,我要不要兵分两路,一路去城门口,一路去安州商会?”宁玉去而复返,脑袋从入口伸了进来,询问道。
只是看到周县令跪在师傅面前的时候。
她也是眨着眼。
为什么,我在的时候,他不跪?
我一走,他就跪?
这是看不起我宁玉宁典史吗?
林凡道:“你的想法很不错,你兵分两路,一路去城门,一路去监视安州商会的一举一动。”
“是,师傅。”
宁玉走了。
而看向门口的周县令,重新开始苦苦哀求着,“林爷,我知道您有本事,您帮帮我,只要您帮我渡过难关,我以后马首是瞻,唯命是从啊。”
林凡将周县令扶起来,道:“周县令,我还是那句话,你最好保佑安州商会卖掉的那些生铁,不是用来私造甲胄,也最好保佑能追回这些生铁啊。”
“对,对,现在还来得及,得赶紧去安州商会,控制住那群家伙,走,林爷,咱们快点走,可千万不能让他们得到消息跑掉啊。”
周县令在心里开始求祖宗十八代,能在下面使点力气,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
安州商会,永安分部。
曹良正在客厅接待着商客们,最近永安发生的事情很多,的确是掀起滔天巨浪,但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他就是生意人。
家人也不在永安,也不怕自己孩子在永安横行霸道,被治安府抓住。
至于猛虎帮跟忠义堂?
在他眼里就是地痞流氓,没文化的玩意组织起来的九流组织而已。
此时,他的管家匆匆进来,贴在他耳边轻声说着。
曹良眉头紧皱,脸色稍有变化,镇定点点头,然后对着周围商客道:“各位,我这还有点事情要忙,不如咱们下回再聊。”
商客们起身,抱拳离开。
等商客们都离开后。
曹良这才看向管家,“你说郝飞被带到县衙了?”
“对,而且是被差役押送过去的,同行的有朱主簿。”管家说道。
曹良仅仅沉默数秒,便做出决策,“备车,现在离开永安,应该是出事了,不能待了。”
“是,老爷。”
“等等。”
“老爷,何事?”
“你让人假装冒充我,走前门,你跟我走后门。”曹良说道。
“明白。”
……
曹府。
宁玉带着差役们藏在巷子,人群里,注视着曹府的一举一动,当看到有几位商客出来的时候。
她招来手下,吩咐着,等这些家伙到了远处,就让弟兄们将其拿下,不要发出动静。
领命的差役点头,带着几位弟兄前去执行。
就在此时,一辆马车停靠在府门口。
紧接着,就有一道身影走了出来,由于被车厢挡着,看不到容貌。
“典史,抓不抓,如果等他们上了马车,再想抓就不容易了。”钱涛问道。
“抓。”
宁玉果断的很,身先士卒,立马朝着前方冲去,但陡然想到师傅的话,猛地停下脚步,目光看向四周,警惕周围有没有嫌疑的人。
而此时的钱涛拿起一根棍子,直接塞到车轱里,一把将车厢里的人给拉出来。
被拉出的人惶恐道:“我不是曹老爷,我不是曹老爷。”
“典史,他不是曹良。”
钱涛喊道。
宁玉眼珠一转,瞬间明白,这是调虎离山之计,立马大喊道:“来人,跟我去后门。”
说完,铿锵一声,将配剑抽出,快速朝着后门赶去。
而当赶到后门的时候。
赫然看到两道身影刚从里面出来。
“曹良,我是治安府典史,现在命令你蹲下。”宁玉大吼一声。
曹良惊愣,连忙爬上马车。
管家吼道:“老爷,你先走,我给你挡着。”
说完,管家就朝着宁玉冲来。
而宁玉丝毫不慌,挥剑一砍,管家惨叫一声瘫倒在地,随即看向远去的马车,吼道:“留个人控制住他,其余人跟我追。”
说完,宁玉迈着细长的大腿,拼了命的朝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追去。
跟随的差役们看到典史这般有冲劲。
也是惊呆了。
他们还真小看了宁典史。
没想到战斗力如此凶猛。
想都没想,跟随着典史追赶而去。
此时。
马车在街道狂奔着,百姓们纷纷避让,刹那间鸡飞狗跳。
而坐在车厢里的曹良,脸色无比沉重,没想到治安府的行动竟然这么快。
他现在唯一的想法。
就是赶紧离开永安。
绝对不能被抓住。
茶楼。
秦四还是在喝茶,听到街道的动静,皱了皱眉头,谁他妈的现在如此猖狂,竟然胆敢在永安街道胡作非为,这一听就是马蹄声,还有车轱辘声,真就不怕林爷了?
他走到围栏,朝着楼下看去。
一眼就看到了宁玉。
这可是林爷的徒弟啊。
“姑奶奶,您这是干嘛呢?”秦四开口喊道。
宁玉看都没看,道:“抓逃犯。”
艹!
秦四立马将茶杯扔掉,看向周围那些还算老实,靠他吃饭的小弟们,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帮我姑奶奶去拦前面的那辆马车,谁要是给老子拦住了,老子赏他一百两。”
哗啦!
得了疯狗病的男人们出现了。
只见小弟们疯狂朝着街道跑去,然后卯足力气,朝着前方追赶。
秦四拉上彭畅,“给我追。”
此时。
城门口。
看守城门的城卫兵,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躲在阴暗下,看着进进出出的百姓们,他们的工作平日是很枯燥无味的。
看到徒步而来的,不用检查。
遇到拉送货物的,就上前盘查,查看文件跟货物。
从早干到晚。
枯燥的很。
这时有治安府的差役出现,城卫兵们立马挺直腰杆,因为他们看到了那群人,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林爷。
林凡对着吴用道:“去让他们设置路障。”
“是。”
吴用立马前去安排。
而就在此时。
沉闷的马蹄声响彻。
林凡回头看去,就见一辆马车快速朝着这边冲来,他挡在路中间,神色淡然的望着,等待着,没有丝毫避让的意思。
“老爷,前面有人挡路。”车夫说道。
“撞死他,冲过去。”曹良吼道。
现在甭管是谁挡路,结果都一个样,那就是狠狠撞过去。
马车来的很快,速度未减,就在马车即将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林凡一声怒吼,奔腾的马儿受到惊吓,高举前蹄,重重踩落。
随着前蹄落下的那一刻,林凡抓住前蹄,猛地一甩,将骏马掀翻在地,马车前倾,一道惨叫声传出,就见曹良从车厢里滚落到地面。
被林凡掀翻的骏马还想起身。
林凡为了以防马发疯,直接一巴掌将其拍晕,然后走到想要爬起来的曹良身边,一脚踩在他的后背,让其死死贴着地面,居高临下的俯视着。
“曹老爷,你踏马的跑什么跑?”
而此时。
宁玉气喘吁吁的带着差役们出现,扶着腰,重重喘息道:“师,师傅,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没多久。”林凡瞧着宁玉的模样,看来跑的够呛啊,又见剑刃上沾着血,“刚刚有拼杀?”
宁玉摇头摆手道:“没有,就是这家伙的管家想给他争取逃跑的时间,朝着我冲来,被我一剑砍翻在地了。”
“嗯,不错,敢动手,不胆怯,有干这一行的潜力。”
“师傅,这能有什么的,我手里有剑,他双手空空,我还能避他锋芒不成?”
“呵呵。”
林凡笑了笑,挥了挥手,立马就有差役将曹良给控制起来。
秦四带着小弟们也到了。
看到林凡时。
“林爷。”秦四谄媚笑着。
“嗯,愣在这里干什么,我让你办的事情,你忘记了?”林凡说道。
“对,对。”
秦四回过神,弯腰点头道:“林爷,那我先去了,姑奶奶,我先走了。”
说完,就带着小弟们离开。
“他怎么喊你姑奶奶了?”林凡笑着问道。
宁玉无奈道:“我哪知道啊,怪讨厌的,我明明这么年轻,都把我喊老了,不过师傅,我想了想,他应该是怕我吧。”
……
治安府。
曹良没有被关在监牢,而是被押在审讯室里,坐上了审讯椅。
周县令在曹良身边,走来走去,“说,你从郝飞那里买来的生铁锭都弄到哪里去了?”
林凡坐在那里,喝着茶,随意翻着卷宗,还没到他出手的时候,歇歇也蛮好。
曹良道:“周县令,你说什么呢?我曹某何时买过生铁锭,这可不能诬陷我啊,不管怎么说,我是安州商会的,我要求把我送到安州府,我们会长与知府有规定,安州商会的成员不管犯了何事,都要送到安州府审理。”
哗啦!
周县令双手抓住曹良的衣领,面部狰狞,咆哮道:“老子问你,你到底将生铁弄到哪里去了,说,你给我说啊。”
曾经只想捞钱的周县令,在面对此时此刻的情况,他是真的坐不住了。
心也彻底乱了。
他现在只想问出生铁的下落。
曹良依旧从容镇定,道:“周县令,我说没买你不觉得高兴嘛,我要是真说我从郝飞那里买了生铁锭,这对你而言,可是监管不利的杀头重罪啊,你真要逼迫我认了这罪?”
周县令深吸口气。
对方其实说的有道理,要是没林凡,他还真就睁一只眼闭只眼,不会追问下去,可现在没办法。
他同意,林凡不会同意的。
“还嘴硬,郝飞都已经交代了,就是你买的,你赶紧说出来,或许还能有活命的机会。”周县令怒声道。
曹良轻叹,摇头道:“周县令,我是什么人?我是安州商会一员,家财万贯,生铁锭能值几个钱,我有必要冒着杀头得罪,去赚这点银子?”
“那你跑什么?你为什么跑?”周县令怒问道。
曹良笑着,看了眼林凡,“这被狗追了,肯定得跑啊,这不跑要是被咬,该找谁去?”
“你……”周县令在审讯方面的经验十分不足,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此时。
林凡将卷宗放下,起身伸着拦腰,“周县令,还是让我来吧,你这审讯得到猴年马月。”
“许明,杨明。”
门被推开。
“班头。”两人站在门外。
“将曹老爷先送到监牢里,将所有东西都准备好,本班头洗个手,等会到。”林凡说道。
“是,班头。”
两人解开审讯椅上的绳索,押着曹良朝着监牢而去。
曹良咆哮着,“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这是想要严刑逼供,屈打成招,我要回安州府,我要去知府那里控告你们。”
声音渐渐远去。
周县令哀求道:“林爷,真的靠您了,我是真的没想到郝飞竟然在我这眼皮底下干出这样的事情,我……冤枉啊。”
林凡拍了拍周县令肩膀。
“别怕,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往后后人提及,也敬佩周县令捞钱之决心啊。”林凡道。
“林爷,您就别消遣我了。”周县令真要快哭了。
“师傅,你太有学问了吧。”
“不是我说的,是位叫文天祥的说的。”林凡随口说着,“要不要去监牢看看如何审讯?往后对你在这一行也是有帮助的。”
“师傅,我去。”宁玉坚定道。
“嗯,到时别怕就行。”
……
此时。
李典史待在家里,也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他没想到竟然挖出了这件事情,这可是要命的。
当他得知郝飞仅仅为了一个月二百两,就敢卖生铁,他是佩服的。
二百两?
这真有必要吗?
你从别的地方捞,哪怕是去卖木炭也行啊,非得卖什么生铁啊。
果然,没脑子的人做官是真的可怕。
他曾经跟周县令有过经验交流。
整体来说,就是有三不碰。
官道桥梁建造款不碰。
救济钱财不碰。
朝廷杀头之物不碰。
就是这三不碰。
当然,现在的事情跟他没关系,这是县衙县令该监督的,跟他这治安府的典史是完全不沾边的。
喝茶,舒心,悠哉。
等着调任时期一到,走马上任。
……
监牢里。
鸦雀无声。
被关在这里的人,齐刷刷的看向曹良,没想到安州商会的曹良都被关进来了。
别看陈庆山跟孙骁身为帮会的帮主就很厉害。
但还真不敢动曹良。
人家可是商会的,那是跟朝廷官员的关系很深的,但凡他们敢动,人家一个举报,上面随便一句话,永安治安府跟县衙,都得将他们给拆了。
可如今这样的人物都被抓进来了。
这到底犯了什么事?
胡老爷抓着牢门,大声喊道:“曹兄,你也是被那姓林的狗日的,诬陷进来的吗?”
曹良道:“没错,就是被诬陷进来的。”
胡老爷越想越怒道:“踏马的,这狗日的一定会遭报应的。”
此时的曹良对这里的味道很是嫌弃,他看向身边刑架上的人,都是永安当地有名的,但如今全都伤痕累累,狼狈不堪。
这让曹良的内心慌乱无比。
有种说不出的恐惧。
他隐隐约约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好像是郝飞的,此时的郝飞被关在牢房里,喃喃哀嚎着。
“饶命啊,饶命啊……我后悔啊。”
曹良吼道:“郝飞,你为何要诬陷我,你自己被抓,为何要污蔑我买你生铁。”
听到声音的郝飞,猛地回过神,抓着牢门,大吼道:“曹狗,我草尼玛啊,是你诱惑我,哄骗我,你带我赌博,让我不得不卖生铁给你,是你拉我下水的。”
“你放屁,生铁才几个银子,我要你生铁有什么用?”曹良怒道。
“不对,你肯定是用生铁私自造甲胄的。”郝飞后悔莫及啊。
此时,被捆绑在刑架上的孙骁始终低着头,当听到甲胄的时候,猛地抬头,死死盯着曹良。
“你私自造甲胄,一定是你,你赶紧认了,我被那狗日的污蔑为私藏甲胄,当初暗杀他的杀手,肯定是你指使的,你给我把罪给认了吧。”孙骁咆哮道。
他是真受够在监牢里的日子了。
太痛苦。
真的太难熬了。
睡不好,吃不好,连拉屎都得拉在裤裆里,到现在只觉得屁股干巴的很。
孙耀祖哀嚎道:“曹爷,求求你就认罪吧,你就说你买生铁是造甲胄的,那杀手也是你派的,我跟我爹真快要受不住了。”
“那姓林的污蔑我们,我们太难受了。”
孙耀祖真要崩溃了。
此时,林凡来到监牢,还没有到里面,就发现里面乱哄哄的,吵得脑瓜子嗡嗡作响。
“师傅,监牢味道好难闻。”宁玉捂着鼻子道。
林凡道:“习惯就好,在哪都一样的。”
宁玉松开捂着鼻子的手,不敢大口大口的呼吸。
但见师傅如此从容。
她也假装能承受得住。
很快,林凡来到了最里面。
“都给我闭嘴。”
没有用。
随着他到来,传到耳里的第一句话就是……
“姓林的,我草泥马。”
不用看,听声音跟说话的硬气程度,就知道是贺森。
除了他,没有谁胆敢在他面前如此硬气的。
孙骁道:“林班头,污蔑啊,这是污蔑,他才是造甲胄的,我是无辜的。”
林凡伸出手。
许明将鞭子递到手里。
啪!
鞭子一甩,破空声响起。
孙骁惨叫。
“我让你们闭嘴,都他妈聋了吗?”
林凡目光渐冷,压迫感笼罩。
监牢瞬间安静。
“姓林的,我草泥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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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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