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打三十架？你小子疯了！
副总指挥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众人火热的头顶上。
刚才还沉浸在巨大喜悦中的李云龙和旅长，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打掉一架侦察机，固然大快人心。
可这也等于狠狠抽了筱冢义男一个大嘴巴子。
以那老鬼子的性格，不把场子找回来，那才叫怪事。
“老总说得对。”
旅长皱起眉头，看向那架威风凛凛的歼-5。
“咱们现在就这五架宝贝疙瘩，飞行员也只有两个。小鬼子要是真来了，咱们怎么应付？”
李云龙摸着下巴，一脸担忧：
“是啊，小鬼子的飞机可不少，太原机场里趴着一大窝呢。他们要是来个十几二十架，咱们这两个独苗……能顶得住吗？”
这话一出，刚刚还热火朝天的气氛瞬间冷却下来。
所有人心里都沉甸甸的。
五架飞机，再厉害，也只是五架。
面对日军成建制的航空兵团，真能再次创造奇迹吗？
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投向了姜晨。
只有这个总是能创造奇迹的年轻人，才能给他们一个安心的答案。
姜晨表情依旧平静，他似乎早就料到了众人的担忧。
“首长们不必过于担心。”
他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数量，在绝对的技术代差面前，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他转向许长岭：
“长岭同志，以你刚才的体验，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同时面对两架，甚至三架Ki-46，你有把握全部击落吗？”
许长岭没有丝毫犹豫，挺直胸膛，大声回答：
“报告！有！只要弹药足够，别说三架，就是五架，我也能把它们全捅下来！它们太慢了，在我面前，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这番话充满强大自信，让周围的战士们再次爆发出一阵欢呼。
但旅长和副总指挥却依然紧锁眉头。
侦察机，毕竟是侦察机，武装薄弱，主要靠速度逃命。
可小鬼子的轰炸机和战斗机，都是带自卫机枪的，而且一来就是一大群，密密麻麻的。
“姜晨同志，你的意思是……”
副总指挥沉吟着问道。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一名负责通讯的干部脸色煞白，连滚带爬地从山谷口的指挥部冲了出来。
手里攥着一张刚刚译出来的电报。
“首长！首长！不好了！”
他一边跑一边声嘶力竭地喊道。
“紧急敌情通报！太原方向，发现大批日军机群起飞，正朝我们根据地方向飞来！”
什么？！
所有人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有多少架？！”
副总指挥一个箭步冲上去，劈手夺过电报。
“报告……报告……”
通讯干部喘着粗气，声音里带着哭腔。
“根据我方潜伏在太原城外观察哨的目视报告……至少……至少三十架！”
三十架！
战士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抑制的惊恐。
三十架！那是什么概念？
那是一片能遮蔽天空的乌云！
那是能将这片山谷连同他们所有人，都炸成飞灰的钢铁死神！
以往，只要来上三五架，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现在，一下子来了三十架！
这是要把晋西北的天都给捅个窟窿啊！
“他娘的！”
李云龙第一个反应过来，眼睛瞬间就红了。
“筱冢义男这老鬼子，是下了血本了！他这是要跟咱们拼命啊！”
“快！快！”
旅长也急了，大声吼道。
“防空！所有高炮部队，立刻进入阵地！防空机枪！全都给老子架起来！快！”
战士们如梦初醒，在各级干部的指挥下，乱中有序地奔向各自的防空阵地。
山谷里，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只有姜晨、副总指挥和许长岭几个人，还站在原地。
这时，朱志航也快步走了过来。
他刚刚完成了第二轮飞行训练，整个人还沉浸在驾驶歼-5的震撼中。
听到三十架敌机来袭的消息，他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三十架……”
副总指挥拿着电报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他看向姜晨，眼神里充满询问和挣扎。
“姜晨同志……这……这还能打吗？”
这不是他胆怯。
而是敌我力量的对比，实在太过悬殊！
把八路军好不容易才拥有的先进战机，王牌飞行员，就这么填进去，值得吗？
是不是应该……暂时避其锋芒？
让飞机转场隐蔽，保存这颗宝贵的火种？
这个念头在副总指挥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当然要打。”
姜晨的回答轻描淡写，却斩钉截铁。
他看着远处天边，眼神平静而深邃：
“不但要打，而且要一次性，把他们全部打下来。”
什么？！
旅长和李云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姜……姜老弟，你没发烧吧？”
李云龙凑过来，伸手想摸摸他的额头。
“那可是三十架！不是三十只苍蝇！”
“是啊，姜晨同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旅长也急道。
“我知道你的飞机厉害，可蚁多咬死象啊！我们不能拿我们唯一的希望去冒险！”
就连刚刚还自信满满的许长岭，此刻脸上也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打五架侦察机，他有信心。
可面对三十架轰炸机组成的编队，那密集的自卫火力网，光是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他不是怕死，他是怕……辜负了大家的期望，损失了这架宝贵的飞机。
朱志航在一旁沉默着。
作为同样经历过歼-5洗礼的王牌飞行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架战机的强大。
但三十架……这个数字确实让人心惊。
“首长们，你们相信我吗？”
姜晨没有解释太多，只是回过头，平静地看着他们。
他的目光扫过副总指挥，扫过旅长，扫过李云龙。
最后，落在了许长岭和朱志航的脸上。
“相信我，也相信你们自己亲手试过的这架战机。”
他的声音里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信服力。
“今天，我们不仅要守住我们的根据地。”
“我们还要用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告诉筱冢义男，告诉所有小日本。”
姜晨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从今往后，这晋西北的天空，姓八路！”
“许长岭！朱志航！”
“到！”
两名王牌飞行员同时挺直了身体。
“我命令你们，”
姜晨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驾驶战机，满油满弹，立即起飞！你们的任务，不是拦截，不是驱赶！”
“是全歼！”
“将所有入侵的敌机，一架不留地，全部给我从天上打下去！”
“你们，做得到吗？！”
许长岭和朱志航对视一眼。
两个人眼中都看到了同样的东西——那是属于王牌飞行员的骄傲和不屈！
他们想起了刚才那酣畅淋漓的空战。
想起了那摧枯拉朽的30毫米航炮！
是啊！怕什么！
有这样的神兵利器在手，何惧千军万马！
“保证完成任务！”
两人用尽全身力气，齐声吼出了这六个字！
他们的眼中，战意熊熊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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