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倾家荡产了
张大彪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他想起了自己那些曾经抱着炸药包，义无反顾冲向日军坦克，最终被机枪打成筛子，或者被碾成肉泥的弟兄们。
如果……如果当时有这东西……
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这玩意儿，咋用？”李云龙的声音发颤，他拿起一具火箭筒，那动作，比抱自己亲儿子还要小心。
“两人一组，射手，装填手。”姜晨言简意赅，“对准了，扳机一扣就行。有效射程一百五十米，足够在小鬼子的机枪射程外，把他们的铁王八挨个点名。”
“我这次，带了五百具，弹药管够。”
五百具！
李云龙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五百个移动的“反坦克炮”！
他娘的，小鬼子那个战车中队，在他眼里，已经不是什么威胁，而是一堆堆等着被开罐头的铁皮罐头！
“好！好哇！太好了！”
李云龙恤激动得脸庞涨红，他直接把火箭筒往肩膀上一扛，在指挥部里来回踱步，嘴里像过年吃饺子一样念叨着。
“有了这神仙玩意儿，老子看小鬼子的坦克还怎么在老子面前横！”
“来一辆，老子给你扬了！来两辆，老子给你凑个双！”
程瞎子的眼珠子都快粘在那些弹药箱上了。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琢磨着等会儿怎么哭爹喊娘，也得从李云龙这铁公鸡手里抠出几十具来，武装他的772团。
这东西，是步兵的亲爹啊！
赵刚则想得更远。
喀秋莎，解决了集团目标的毁灭性面杀伤。
坦克杀手，补全了单兵反装甲的最后一块短板。
再加上独立团人手一支的德制自动、半自动火器……
一个涵盖了远、中、近，集反步兵、反装甲、火力压制于一体的现代化立体打击体系，已经在他脑中构建成型。
他看向姜晨的眼神，无比灼热。
“姜老弟！”
李云龙终于将那股狂喜，转化为一种沉甸甸的敬意。
他放下火箭筒，走到姜晨面前，神情无比郑重。
“哥哥我嘴笨，不会说那些文绉绉的话。”
“今天，你不是救了我李云龙一条命，是救了我独立团几千号弟兄的命！是救了这平安县城几万老百姓的命！”
“以后，只要你姜老弟一句话！”
他说着，猛地抬起手臂，向着姜晨，敬了一个他这辈子最标准、最用力的军礼！
“我李云龙和整个独立团，上刀山，下火海，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他娘的不是人养的！”
他身后，赵刚、张大彪、程瞎子，所有指挥员，齐刷刷地抬起了手臂。
整个指挥部，落针可闻。
只有这无声的军礼，代表着这群铁血汉子，最滚烫、最真挚的承诺。
姜晨看着他们，心中微澜。
“好，东西我送到，怎么打赢，看你们的。”
“仗打完了，我再来取这些车和……货款。”
“对对对！货款！”
李云龙一听这话，像是才想起这茬，一拍大腿，急忙朝赵刚使了个眼色。
赵刚立刻会意，转身从里间，小心翼翼地捧出几个用绸布包裹的木盒，身后还跟着两个警卫员，抬着几个沉甸甸的大布袋。
“姜老弟，亲兄弟明算账！”
李云龙搓着手，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窘迫。
“咱们八路军的情况你也知道，是真穷得叮当响。这些东西，是我和老赵，还有旅长、老总他们，几乎把家底都给掏空了，才给你凑出来的。”
“你看看，能不能……抵上这次的货款。”
说着，他亲自上前，像揭新娘盖头一样，小心地掀开了第一个木盒上的绸布。
一幅古意盎然的画卷，静静躺在其中。
画轴是名贵的紫檀木，包浆温润，一看便知年代久远。
“这是……明末清初，八大山人的《松鹿图》真迹。”赵刚在一旁补充道，“从一个汉奸的密室里抄出来的，价值……很高。”
姜晨的目光落在那幅画上。
之前一直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波动。
他的眼神亮了。
那是一种饿狼看到了鲜肉，巨龙看到了宝藏的光芒！
八大山人朱耷的真迹！
还是品相如此完好的《松鹿图》！
这东西在后世，是能让顶级富豪们争破头的国宝，有价无市！
李云龙察言观色，见他这副模样，心里顿时松了半口气，连忙又打开了第二个盒子。
里面是一支根须完整，体态优美的百年野山参。
“这个，是长白山挖出来的百年老山参，也是缴获的。听说这玩意儿能吊命，是宝贝。”
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盒子……
一袋袋金条、银元被打开，珠光宝气晃得人眼晕，甚至还有几把装饰华丽的日军佐官指挥刀。
“这把！”李云龙拿起其中最华丽的一把太刀，得意地炫耀，“是坂田信哲那老鬼子的！我亲手从他尸体上扒下来的！”
姜晨的呼吸，微微急促了一瞬。
他走上前，没有去看那些金银，而是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拂过那幅《松鹿图》的画轴，感受着那份历史的沉淀。
然后，他将那把坂田的军刀，和另外几件古董瓷器，都拨到了自己这边。
他抬起头，看向一脸紧张的李云龙和赵刚，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李团长，你弄错了。”
李云龙心里“咯噔”一下，以为他嫌少。
却听姜晨继续说道：“对我来说，这些金银，只是普通的金属。”
“而这些，”他指了指那幅画，那支人参，那几把军刀，“这些承载了历史和故事的老物件，才是真正的硬通货，是真正的宝贝。”
他看着李云龙，说出了一句让对方差点跳起来的话。
“这些古董，我收下了。”
“金银，你们留下，充作军费。”
“这次的货款，两清了。”
什么？！
李云龙和赵刚同时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十台喀秋莎，五百具坦克杀手，还有堆积如山的弹药……这么一大批能改变战局的神器，就换几件字画古董和一把破刀？
那些金银，才是大头啊！
“姜……姜老弟，你没开玩笑吧？”李云龙结结巴巴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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