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李，你要物资不要？
李云龙的眼睛红了。
是真的红了，就像是饿了三天的狼，看见了一头肥羊。
他死死地盯着姜晨，那架势，仿佛姜晨要是不卖，他就能当场把姜晨给生吞活剥了。
周围的战士们也都围了上来，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姜晨，那眼神里的渴望，简直能把人融化。
对于他们这些常年和鬼子拼命的军人来说，好武器的诱惑，是致命的。
姜晨看着这群人的反应，心里暗笑。
成了。
第一步，已经稳稳地踏出去了。
他清了清嗓子，脸上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
“李团长，别着急嘛，生意生意，总得坐下来慢慢谈。如果合作愉快，除了这批物资，我还可以拿出一条能让您高枕无忧的补给线。”
“谈！谈！必须谈！”
李云龙连声说道，他拉着姜晨的手，那叫一个亲热。
“兄弟，不，老弟！咱别在这山沟里吹风了，去我团部！我给你泡好茶！咱坐下来好好谈！”
说着，他回头就冲张大彪吼了一嗓子。
“张大彪！你还愣着干什么？！”
“找全团最好的射手，把车给老子看好了！一只苍蝇都不准飞进去！”
“再派人，把车给老子弄到团部去！谁他娘的要是敢在路上磕了碰了，老子扒了他的皮！”
“是！团长！”
张大彪激动地脸都涨红了，他响亮地应了一声，立刻开始安排人手。
战士们的热情空前高涨，围着那辆大卡车，像是看着什么稀世珍宝，眼神里满是敬畏和喜爱。
就这样，姜晨被李云龙半请半拉地，一路带到了新一团的团部。
新一团的团部，设在一个破落的村庄里，就是几间还算完整的土坯房。
指挥部里，除了一张破桌子，几条长板凳，墙上挂着一张简陋的军事地图外，就再没什么像样的东西了。
穷，是真穷。
“条件简陋，姜老弟，你多担待。”
李云龙一边说着，一边亲自给姜晨倒了一碗热水。
这会儿，他看姜晨的眼神，已经从审视和怀疑，彻底变成了炙热和谄媚。
没办法，谁让姜晨手里的东西太香了呢。
姜晨端起碗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这才开口道：“李团长，咱们明人不说明暗话，我就直说了。”
“这车上的货，包括200支步枪，50支……嗯，可以连发射击的冲锋枪，10挺机枪，还有5门迫击炮，以及配套的弹药和炮弹。”
他每说一个数字，李云龙的心就跟着颤一下。
200支新枪！
50支能连发的！
10挺新机枪！
5门炮！
我的老天爷！
要是把这些装备都换上，他新一团的火力，何止是翻一番？那是直接能跟小鬼子的一个大队硬碰硬了！
李云龙激动地搓着手，喉结上下滚动，紧张地问道：“姜老弟，你开个价！只要我李云龙能拿得出来，绝不还价！”
姜晨伸出了六根手指。
李云龙的瞳孔一缩，倒吸一口凉气。
“六……六万大洋？”
这个数字，让他心头一紧。
六万大洋，那不是一笔小数目。
就算把他李云龙给卖了，也凑不出这么多钱啊！
他整个新一团，一年的经费加起来，都未必有这个数。
看着李云龙那副肉疼又纠结的表情，姜晨笑了。
他摇了摇头。
“不，不是六万。”
李云龙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不是六万。
难道是……
还没等他想明白，姜晨就公布了答案。
“是六千块大洋。”
“啥？！”
李云龙猛地从板凳上站了起来，眼珠子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姜晨。
“你再说一遍？多少？”
“六千块现大洋。”
姜晨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
这下，李云龙彻底懵了。
他不是不识货的人。
就车上那些家伙，别说六千，就是六万大洋，那都是抢着要的！
拿到黑市上，价格还能再翻一倍！
这小子，居然只要六千？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
有诈？
这小子图什么？
难道是山城那边派来收编老子的？想用这点小恩小惠把老子给套住？
李云龙的眼神又变了，重新充满了警惕和审视。
他重新坐了下来，盯着姜晨，缓缓开口：“姜老弟，你这个价钱……可是让我李云龙有点看不懂了。”
“天底下没有赔本的买卖。你花了大力气，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把这么多好东西运到我这来，就为了六千块大洋？”
“你图什么？”
姜晨就知道他会这么问。
如果他开价太高，李云龙买不起。
如果他开价太低，李云龙又会怀疑他的动机。
跟这种人精打交道，必须得把话说得滴水不漏。
“李团长，你说的没错，天底下没有赔本的买卖。”
姜晨坦然地迎着他的目光。
“我图的，不是钱。”
“那图啥？”李云龙追问。
“我图的，是让你们用我给的这些家伙，去狠狠地打鬼子！多杀鬼子！”
姜晨的脸色严肃起来，声音也变得激昂。
“我是个商人，也是个龙国人！我在南洋，听说了国内的战事，听说了小鬼子在我们龙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我心里憋着一口气！我恨不得自己也上战场杀敌！可我没那个本事。”
“但我有钱！我能弄到好东西！所以，我变卖了家产，来到这里，就是想找一支信得过的队伍，把这些东西交给他们！”
“六千块大洋，说白了，只是个象征性的价格。我只有一个条件，也是唯一的条件——”
姜晨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一字一顿地说道：“拿到这些武器的人，必须得是打鬼子最狠的英雄好汉！必须保证，这些子弹和炮弹，全都打在小鬼子和汉奸的身上！”
这番话说得是慷慨激昂，正气凛然。
李云龙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看着姜晨那张真诚的脸，心里的怀疑，开始动摇了。
爱国商人？
为了打鬼子，不惜血本？
“你……说的是真的？”李云龙的语气有些不确定。
“当然是真的。”
姜晨斩钉截铁地说道，“李团长，我的货你也看了。六千大洋，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你就说，这个条件，你答不答应？”
“你要是觉得你李云龙的队伍，当不起这英雄好汉四个字，不敢保证把子弹都打在鬼子身上，那没关系，这生意，咱们不做了。”
“我扭头就走，我去找中央军，找晋绥军，总能找到愿意接受我这个条件的人。”
激将法！
简单，但对李云龙这种人，绝对有效！
果然，李云龙一听这话，眼珠子都红了！
“放屁！”
他一拍桌子，直接吼了出来。
“谁他娘的说老子不敢当？！”
“打鬼子？论打鬼子，我李云龙要是说第二，谁敢说第一？！”
“不就是把子弹往鬼子身上招呼吗？这他娘的还用你说？！”
“这个条件，老子答应了！”
“这批货，六千大洋，我李云龙要了！”
他生怕姜晨反悔，一口就定了下来。
可话一出口，他又有点犯难了。
六千大洋……
他现在全团上下，东拼西凑，估计也就能凑出个两三千。
剩下的缺口，上哪弄去？
姜晨看出了他的窘迫，微微一笑。
“李团长，我知道你现在手头紧。不过，在付钱之前，我是不是也得让你看看，我这些货，到底值不值这个价？”
“万一中看不中用，是个样子货，那我岂不是坑了你？”
李云龙一愣。
“你的意思是……”
“走，靶场！”
姜晨站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让李团长你亲眼看看，我这些家伙的威力！”
“到时候，你再决定，这六千大洋，花得到底值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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