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合作愉快

李寒舟和顾初月此时已经回到了府衙。

“寒舟兄，顾大人，抓到屠大川了么？”

林少白立即走上前问道。

李寒舟道：“抓是抓到了，不过屠大川已死，过来灭口的人便是围剿你父亲的另一名黑衣剑客。”

“无论如何，我父亲的仇总算是报了一半了。”

林少白长舒口气，又问道，“寒舟兄可知道这名剑客的身份？”

李寒舟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他的剑确实很快，而且剑身也是用特殊材质打造，接连挡了数招，仍旧完好无损。”

闻言。

林少白似是想到了什么：“说来也怪，就在林某刚在无垢山庄住下的第一晚，山庄便遭遇了刺客，而且此人同样也是用剑，甚至还伤了慕容庄主。”

“竟有此事？”

李寒舟意外道，“慕容庄主便是因此才闭关修炼么？”

林少白道：“没错，不过慕容庄主闭关之前曾告诉我，慕容兄妹马上就会回到江州，让我千万要守口如瓶，不可对他们兄妹提起，省的为之心忧。”

“所以我才按下不表，如今才说了出来，寒舟兄认为刺杀慕容庄主的人和杀害我父亲的剑客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也许。”

李寒舟若有所思，“既然事关漕帮，李某自然会连同顾大人一管到底，现在整个天地分舵已经被灭，应无峰想必也不会再找林兄的麻烦，今后有什么打算？”

林少白神色晦暗道：“血海之仇一日未报，在下就一日不会离开，眼下江州之地暗流涌动，危机四伏，林某也不想再叨扰无垢山庄，打算先去见见我的未婚妻，再找个落脚之处。”

“如此也好。”

李寒舟点了点头。

林少白则是向后退了半步，深深鞠了一躬：“寒舟兄，咱们先就此别过。”

等人走远之后。

知府赵忠便屁颠屁颠地寻了过来：“顾大人，李少侠，现在屠大川已死，宋展明和长风镖局的命案也都水落石出，在下已经备好酒宴，替两位接风洗尘！”

厢房内，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好酒好菜。

赵忠屁股还没有落地，顾初月便开口道：“赵大人，本官和李少侠还有要事相商，你就不必留在此处了吧？”

“？？？”

赵忠一整个黑人问号脸。

顾初月见状又道：“当然赵大人想留下来也可以，只是知道的越多，死的说不定也就越快，你——”

话还没有说完，赵忠已经晃动着身躯闪到了门外：“得，两位吃好，赵某这就告辞。”

一顿饱和顿顿饱，赵忠还是分得清的。

更何况顾初月和李寒舟刚灭了整个天地分舵，以后还不知道会流多少血，死多少人。

他现在也想明白了，顾初月要兵他就给，其余得两不掺和，省得再被人秋后算账。

顾初月关好门窗后道：“李少侠，在下向来有话直说，确实有几个问题想请教。”

李寒舟道：“李某也不是一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顾大人请讲。”

顾初月道：“你觉得应无峰起事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李寒舟反问道：“顾大人当真想不通？”

顾初月道：“世人追名逐利，无非钱权二字，漕帮掌管漕运，背地里不知经营着多少灰色产业，积攒财富恐怕早已富可敌国。”

“至于权嘛，漕帮帮主，统领江州十八水道，连江州城的知府都不敢进犯，做人做到这份上，也算是到头了。”

李寒舟笑道：“没有人会嫌弃钱多，同样，也没有人会觉得权力太大，应无峰再怎么只手遮天，呼风唤雨，也只是在江州之地，就比如见了顾总捕，照样得客客气气地叫声“大人”。”

顾初月细细品茗着这句话，只觉大有深意，忽地又脸色一变，压低声音道：“你的意思是，应无峰竟然想造反？”

李寒舟道：“这样解释起来最合理不是么。”

顾初月之所以如此震惊，是因为完全没有往这个方向思考过。

现在想来，若是寻常的官商勾结，几条命案，宋展明也犯不着用押镖的方式掩人耳目。

应无峰也用不着为了撇清关系，不惜将整个天地分舵灭掉。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更加得加快调查速度了，只是现在屠大川已死，又把所有的罪责揽在自己身上，来了一个死无对证，从何处下手是个麻烦。”

“其实也不难。”

李寒舟想了想道，“顾大人，倘若有人想起兵造反，需要做好哪些准备？”

顾初月道：“首先是兵力，漕帮现在只剩玄黄分舵，以及风雨雷电四个堂口，在江湖中称霸一方或许够用，但起兵造反，还差的很远。”

李寒舟顺着她的话道：“所以应无峰一定会想方设法拉拢一位能实打实掌握兵权的人，否则很容易胎死腹中。”

顾初月道：“比如江州城府衙的司狱司？”

李寒舟道：“意思是这么个意思，但还远远不够。”

顾初月叹息道：“再往上就是州府的衙门了。”

李寒舟继续道：“而且官兵只是一方面，江湖武者虽然比不上军队数量庞大，但身手却是天差地别，一打十，一打百都不在话下。”

“我曾听金鹏以及黑风寨的张虎说过，应无峰正在集结武林中人，一呼百应之下，同样不可小觑。”

“至于造反所用的粮草，钱财，漕帮积累的巨大财富已能支撑的起。”

闻言，顾初月眸华闪动，对李寒舟的缜密心思由衷佩服，好奇道：“李少侠此前一直在怒水堂担任水手，是如何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的？”

李寒舟笑道：“我喜欢看书。”

顾初月道：“书里还教这些？”

李寒舟道：“当你看过一千本书之后，你就会发现这个世上压根没有什么离奇的事。”

他口中所说自然是穿越前阅览过的各种书籍，尤其是历史小说，所以才会这般轻车熟路。

顾初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样子李少侠已经找好方向了。”

李寒舟目光坚毅道：“你顺着官府这条线查下去，而我，则是从江湖入手。”

“你在暗，我在明！”

顾初月伸出纤纤手掌，“李少侠，祝我们合作愉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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