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蜀山老道
两天后，大军依旧在山道中行进，距离抵达剑门关还有不少路程。
孙昊率军走在最前面，此刻已然没有前些日子的紧张。
“大人！”
此时，一名士兵策马从队伍中经过，来到孙昊身后。
“何事？”孙昊转过头。
士兵禀报道：“我军后面有个老道士，已经跟了我们几十里。”
“老道士？发生什么了？”
孙昊一脸疑惑。
那士兵无奈道：“那老道士一直跟在我军身后，不管弟兄们怎么驱赶，他也不愿意走，将士们想要捉住他，但这人身法明显不简单，根本做不到。”
“是敌人的探子？”孙昊心中略有忌惮。
这益州府刚刚平定，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观望，难保不会有人派细作打探虚实。
士兵回道：“看起来也不像，那老道士没骑马，一直跟在我军身后，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听到这些禀报，孙昊愈发感到好奇。
“传令下去，大军暂且休整半个时辰。”他说着，而后对那士兵道，“带我去后面看看。”
话罢，士兵便是带路，走向队伍的最后方。
刚抵达后方，便看见百步之外的石头上，坐着一个老道士。
这老道看上去十分邋遢，身穿着一件灰色道袍，手里还握着一个葫芦，品着小酒，一副悠哉游哉的模样。
孙昊运气凝神，仔细打量着不远处的老道士。
片刻之后，并未察觉到他身上有何危险的气息。
“喂，那老道士！”
此时，一个士兵向着那道士走去，喊道：“大军行军，闲杂人等赶紧躲开，再跟着我们，等下就把你当敌军细作拿下！”
老道这才慢慢转过头，脸上莫名带着几分悠然的笑意，道：“老夫可不是细作，只是察觉到你们队伍里有天子龙气，平生从未见过，才好奇前来看一看。”
“天之龙气？”
一旁的将士不禁皱眉，心说这老道士怕不是个疯子。
有人终于忍不住，拿着刀就要上前把人赶走。
“住手。”
孙昊此时走了出来，目光停留在那老道士身上。
虽说这老道士说话有些玄虚，但“天子”一词，还是让孙昊有些好奇。
“不知这位道长有什么指教？”孙昊朝着老道士喊道。
那老道一见孙昊前来，便立刻朗声大笑，随即身影一晃，只是转眼之间，竟然就快步来到了孙昊身前不远。
这一手功夫，顿时让孙昊身旁的亲兵吓了一跳。
“大人小心。”
众人连忙是挡在了孙昊面前，握紧了手中的兵器，警惕地盯着老道，生怕他突然发难。
孙昊心中也是一惊，看得出这老道绝非寻常人，淡淡道：“这位老道长，未请教。”
这老道士却对周围的戒备视若无睹，对着孙昊笑道：“贫道不过是一个来自蜀山的山野道人，道号玄清。”
孙昊示意将士们放松，目光依旧停留在老道身上，道：“玄清道长，你跟了我们一路，总不会真的只是为了看什么天子龙气吧？如果有什么指教，不妨直说。”
听到这话，那玄清又是朗声一笑，把葫芦挂在腰间，道：“指教不敢当，贫道云游四方，不过是想多看一点新奇事物，大人这支兵马气度不凡，所以就多跟着看了几眼。”
孙昊挑了挑眉，愈发觉得这个老道目的也不简单，便是试探性道：“我军不过是一支普通的军队，哪里气度不凡呢？道长这话，究竟有何用意？”
玄清道长摆了摆手，道：“非也非也，行军队伍贫道见得多了，但眼前这群将士，属实罕见，必定是受某位不凡之人统领。”
他这句话，似乎是在捧高孙昊。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孙昊就知道此人，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
孙昊甚至怀疑，这是不是某位将士请来的演员，刚才这老道口中的天子，说的难不成是他孙昊？
想罢，他神色平静道：“那请问道长，你刚才所说的天子龙气，究竟是什么？”
玄清捋了捋乱糟糟的胡须，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这么一句故弄玄虚的话，引起四周将士的不满。
“老道士，有什么就直说，卖什么关子。”
在场议论不断。
对于这么一个谜语人，孙昊反而兴趣更浓。
让这么个神秘人物一直跟在队伍后面，始终都是一个隐患，还不如现在跟他多聊几句，打探一下他的底细。
“道长跟了这么久，想必也是累了吧。”孙昊笑道，“来了，给道长拿点吃的喝的。”
话罢，几个士兵拿着酒水和干粮，送到老道面前。
玄清道长也不客气，拿到手中，就地坐下，悠闲地吃喝起来。
“道长这是要去哪？”孙昊又问道。
“从南边来，到北边去。”老道小酌一口，就着干饼吃了起来。
“北边，是哪里？”孙昊很有耐心，继续询问。
那玄清放下手中的葫芦，突然抬头望着北边的天际，略有思索。
“天子龙气到哪，我就走到哪。”玄清又是说着，眼神极其慵懒。
“这老道，怕不是个江湖骗子。”
“他嘴里又是天子，又是龙气，也就孙大人有这耐心跟他聊天。”
身后的士兵窃窃私语道。
对于这个行为古怪的道长，将士们依旧是保持警惕。
“道长这是要去洛京？”孙昊也是蹲下身，坐到了玄清的面前。
“非也，洛京并没有天子气。”玄清却又是摇头道。
听到这话，孙昊更为好奇。
这大轩的天子，如今名义上还是被囚禁的萧明睿。
老道这话，无非就是说身处洛京的人，并非真天子。
“道长，我们都是凡夫俗子，你能不能讲清楚一点。”孙昊客气问道。
玄清道长仰头一笑，又道：“大人信不信，这天下大势，就像山间的云，看似变幻莫测，实则有迹可循。”
孙昊心中一动，并没有回答。
玄清又道：“贫道这些年也是见多识广，有些人看似坐在高位，实则气数已尽。有些人虽然流落草莽，但早已经是气运加身，未来不可限量。”
“后辈还是不明白，道长指点一二？”孙昊心中其实已有答案。
玄清又是笑道：“贫道一直在寻找，那个能够终结乱世，安定天下的天命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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