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将要闭关

回程路上，哪吒一直很安静。

直到快到陈塘关，他才轻声问：“曦姐姐，为什么龙族和传说中不太一样？”

“哦？传说中我们是什么样子？”阿曦笑问。

“说龙族傲慢残暴，动不动就水淹城池...”哪吒越说声音越小，“可是明明...明明伯父和三哥都那么好...”

阿曦停下脚步，认真看着他：“所以哪吒，你要记住：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永远不要因为别人的说法去判断一个人、一个族群。就像...”

她轻声道，“就像你不希望别人因为那些谣言判断你一样。”

哪吒重重点头：“我明白了！以后谁再说龙族坏话，我第一个不答应！”

望着他认真的小脸，阿曦终于放下心来。

哪吒闹海的劫难，应当不会再发生了。

海风吹拂，带来远方的潮声。

阿曦抬头望天，但见星河璀璨，仿佛也在为这个改变的命运而欢喜。

她知道，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但至少在这一刻，在这一条命运支线上，光明正在驱散黑暗。

回到东海龙宫，阿曦静立在水晶窗前，望着廊外游弋的发光鱼群。

三年来教导哪吒的点点滴滴在心头流转，那孩子从性烈如火到懂得慈悲克制的转变，让她心中暖意融融。

忽然间，她灵台一阵清明，周身龙元自行运转，《九转升龙诀》的奥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冰蓝色的光华自她体内迸发，将整座宫殿映照得如同深海极光。

龙宫内的灵气疯狂向她汇聚，形成无数漩涡。

“这是...”阿曦内视己身，但见龙丹圆融，心境通达竟引动修为突破，直抵大罗金仙境界。

敖广与敖丙感应到灵气异动，急忙赶来。

见到阿曦周身流转的璀璨光华，俱是惊喜交加。

“曦儿又突破了？”敖广又惊又喜，“这才多少年岁，竟已抵大罗金仙！便是上古龙族，也少有这般进境！”

敖丙更是赞叹：“小妹天资，恐是龙族万年来第一人。”

阿曦缓缓收功，光华渐敛，眸中却多了几分深邃明澈。

她感受着体内澎湃的龙元，心中却无多少喜悦，反生出几分紧迫感——境界突破往往伴随着天道感应，封神大劫的煞气越发浓郁了。

“父王，兄长，”她神色凝重，“我需立即闭关稳固境界。但闭关前，有些事需安排妥当。”

她转向敖广，神色越发严肃：“父王，封神量劫已正式启动。我感应到天道煞气日盛，大劫之下，众生皆为棋子。四海龙族需暂避锋芒，尽量减少在外活跃，老老实实避劫为上。”

敖广面色一凛：“如此严重？”“只会更甚。”

阿曦叹道，“此番大劫，主要应在阐截二教，但我龙族若卷入过深，恐难全身而退。切记约束四海子弟，无事莫要外出，更勿参与任何教派争斗。”

她沉吟片刻，又道：“若...若我闭关期间，哪吒真有危难，还请父王看在我的情面上，适当相助。但若天机大势不可改，也不必强求，尽力而为即可。”

敖广郑重点头：“曦儿放心，父王自有分寸。那孩子既是你的忘年交，龙族不会坐视不管。”

阿曦这才稍稍安心，又对敖丙道：“三哥，东海防卫就劳你多费心了。闭关期间，龙宫大阵需全力开启，以防不测。”

“小妹放心。”敖丙正色道，“有我在，必保东海无恙。”

次日，阿曦将传音海螺送至陈塘关。

哪吒见到海螺，爱不释手：“曦姐姐，这海螺真漂亮！有什么特别的吗？”

阿曦柔声解释：“此乃传音螺，你若遇危难，对着它呼唤我的名字，我便能感知。若我一时无法赶来，你也可以持它去东海求助。”

哪吒珍重地将海螺收在怀中，忽然察觉什么：“曦姐姐，你要出远门吗？”

“我要闭关修炼一段时日。”阿曦摸摸他的头，“这些年来，你进步很大，我已放心许多。但记住，遇事要冷静，三思而后行。若实在难以决断，便多问问父母师长，或者...用海螺找我。”

哪吒虽不舍，却懂事地点头：“曦姐姐放心闭关，我会好好的！等你出关，我一定能更好地掌控乾坤圈和混天绫了！”

阿曦欣慰一笑，又叮嘱道：“修行之路漫长，不必急于求成。重要的是持心正道，明辨是非。”

最后，她轻声道：“哪吒，你是个好孩子。无论将来发生什么，都要记得保持本心。”

哪吒似懂非懂，却郑重应下：“我记下了。”

回到东海，阿曦开始做最后的闭关准备。

她先至藏宝阁，取出一应灵石仙草；又至炼丹房，炼制了足够数年所用的丹药。

敖广亲自为她选定闭关之处——东海最深处的“海眼静室”。

这里连接东海灵脉，灵气最为充沛，且有上古龙族布下的重重禁制，最为安全隐蔽。

“曦儿，这些龙魂晶你带着。”敖广递过一袋晶莹剔透的晶石，“闭关冲关时或有用处。”

敖丙则送来一套阵旗：“这是我新研制的‘九龙护法阵’，可更快聚集灵气。”

阿曦心中温暖，接过宝物：“谢父王，谢兄长。此番闭关短则数月，长则数载，东海就拜托你们了。”

告别父兄，阿曦步入海眼静室。

石门缓缓闭合，将外界彻底隔绝。

静室内别无他物，唯有一块万年寒玉台。阿曦盘坐台上，运转《九转升龙诀》，周身泛起冰蓝光华，九条龙影自她体内飞出，环绕盘旋，结成玄奥阵势。

随着功法运转，她的意识渐渐沉入深层定境。

外界纷扰渐远，唯有大道玄音在心间回响。

但在完全入定前，她最后牵动一缕神念，附在那枚传音海螺上。

就在阿曦闭关后不久，封神大劫果然愈演愈烈。

天地间煞气弥漫，杀劫四起。

四海龙王谨记阿曦嘱咐，约束水族，紧闭龙宫，尽量减少与外界的往来。

哪吒时常拿着海螺坐在海边，有时是对着它说说话，仿佛阿曦能听见一般；有时只是静静看着，想起那个带他看世界、教他明事理的龙女姐姐。

而海眼静室内，阿曦周身光华越来越盛，九条龙影几乎凝成实质，《九转升龙诀》一路突破。

闭关不知岁月，唯有道心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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