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层次升华

他发誓，一定要终结这场由他掀起的罪恶。

他转身，面向窗外。

城市的灯火在他身后铺开，却照不亮他眼底的深邃。

那一刻，他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林凡和江菲菲正好走过来，准备向他汇报情况。

可看到他那个背影，两人竟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连呼吸都放轻了。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看着陈连，内心的感觉正在发生着剧烈的变化。

从一开始的敬佩，到后来的依赖和信任。

而现在，那种感觉，正在朝着一个更高的层次升华。

她们忽然有了一种无比强烈的感觉。

只要有陈连在的地方，就一定会有真相。

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市刑侦队的门口。

车门打开，陈连伸了个懒腰，率先跳了下来。

林凡和江菲菲紧随其后，两人脸上的表情还带着几分未曾消散的震撼。

刚才在阳台上，陈连那个背影给她们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

“我说，你俩能不能别用那种看‘在世神仙’的眼神看我了？”

陈连回过头，一脸嫌弃地看着她俩。

“我压力很大的好不好。”

“再看，再看我就要收香火钱了啊。”

一句话，把刚刚还无比庄严肃穆的气氛破坏得干干净净。

江菲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林凡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家伙，果然帅不过三秒。

前一秒还是背影孤高、气场两米八的破案之神。

下一秒就变回了那个插科打诨、没个正形的嘴贫王者。

“行了行了，别贫了。”

江菲菲白了他一眼。

“赶紧说正事，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

陈连两手一摊，做了个极其夸张的动作。

“当然是走进这座代表着正义与光荣的殿堂，告诉他们，我们已经把凶手的裤衩颜色都给推断出来了。”

“接下来，就该轮到他们这些专业人士，动动手指头，在他们那个‘天网’系统里搜一下。”

“身高一米九二，对警方有怨气，有点小洁癖。”

“啪！”

他打了个响指。

“最多十分钟，凶手的身份证号、家庭住址、昨晚吃了什么夜宵，全都得给咱们安排得明明白白。”

“然后咱们就可以去吃火锅了，我馋毛肚很久了。”

他说得轻松惬意，就跟下楼买包烟一样简单。

林凡和江菲菲听得一愣一愣的。

虽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们心里竟然真的觉得，事情就该这么简单。

三人说笑着，走进了刑侦大队的大楼。

刚一进门，就看到郑洪业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急匆匆地迎了上来。

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两个字。

焦虑。

“郑队，你们的活儿来了。身高一米九二，对警方处理结果有强烈不满情绪的，重点排查一下。”

他本以为郑洪业会大喜过望，立刻叫人去查。

可没想到，郑洪业听完，脸上的表情不但没有放松，反而变得更加凝重了。

他叹了口气，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了一起。

“……你说的这些特征，我们不是没想过。”

“可问题是……查不到啊。”

“什么？”

这下轮到陈连愣住了。

“查不到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把整个市，乃至周边几个市，所有有案底的人员数据库都翻了个底朝天。”

郑洪业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别说一米九二了，连个身高过一米九的都没有。”

“至于对我们有怨气的……那就更没法查了。”

“档案库里积压的卷宗比山都高，很多都是十几二十年前的手写档案，根本没有电子录入。”

“想从这里面找一个‘可能’对我们有怨气的人，这工作量，不亚于大海捞针。”

陈连听明白了。

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毕竟是现实，不是电影。

不可能他这边刚给出特征，那边数据库一回车，就能跳出嫌疑人的高清大头照。

“没事，郑队，我理解。”

陈连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慢慢来，不着急。”

他这句安慰，本是出干好心。

可听在郑洪业耳朵里，却变了味道。

郑洪业是什么人？

干了一辈子刑警，自尊心比谁都强。

陈连的优秀，他看在眼里，服在心里。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更觉得脸上挂不住。

这不就是说他们刑侦队无能吗？

尤其是陈连那句“不着急”，在他听来，就跟“算了，知道你们不行，不指望你们了”没什么区别。

一股火气，瞬间就从脚底板冲上了天灵盖。

郑洪业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他猛地掏出手机，手指因为用力都有些发抖，划开屏幕，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

“孙福！”

电话一接通，郑洪业的咆哮声就在整个办公室里炸开。

“你们档案室是干什么吃的！”

“查个人，查了久，连个毛都没查出来！”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郑洪业现在说话不管用了！”

“我告诉你们，今天晚上，谁也别想下班！”

“什么时候把符合条件的人给我找出来，什么时候再给我滚回家睡觉！”

“找不到，你们就睡在档案室里！”

吼声之大，震得天花板上的灰都簌簌地往下掉。

陈连、江菲菲和林凡三个人，当场就石化了。

面面相觑，一脸的错愕。

这……这什么情况？

怎么突然就原地爆炸了？

江菲菲最先反应过来，赶紧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

“郑队，您消消气，别着急，喝口水……”

她心里慌得一批。

我的天，看这架势，今天晚上怕是真的要通宵了。

郑洪业接过茶杯，咕咚咕咚灌了下去，但胸口的火气还是没消。

他瞪着眼睛，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废物！一群废物！”

电话那头的孙福，显然是被骂懵了，半天没敢出声。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里才传来一个委屈巴巴的声音。

“郑队……不是我们不努力啊……”

“是真的……真的查不到啊……”

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档案室负责人孙福，带着两个年轻警员，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

三个人眼圈都是黑的，脸色蜡黄，脚步虚浮，跟被吸干了精气一样。

“郑队。”

孙福的声音有气无力。

“近十年，所有卷宗，所有案底，我们全都翻遍了。”

“别说对我们处理结果不满的，就连身高超过一米九，并且有案底的，整个南江市，一个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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