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系统异动

从骊山回来，殷晚染了场风寒，在揽星台将养了七八日。谢珩日日遣太医来问诊，赏下的补药堆了半间偏殿，人却再未踏足。

这倒正中殷晚下怀。那日温泉池边的纠缠太过危险，她需要时间理清心绪，更需要空间推进自己的计划。

这夜月华如水，她屏退左右，独自在书房核对乔敏亦暗中送来的江南产业账目。烛火摇曳，映着纸上密密麻麻的数字。一切进展顺利，商路、人脉、银钱都在悄然织成一张大网，只待时机成熟，便可助她金蝉脱壳。

正当她提笔在一处田庄地契上作注时，脑中猛地一阵刺痛！

【警告！检测到位面能量异常波动！】

【波动源定位：江南地区，杭州府，灵隐寺周边。能量特征与“时空节点”相似度79.3%。】

【终极任务“归家之路”前置条件激活：需收集足够“时空能量”（0/10000）。能量可通过影响历史关键节点、获取蕴含特殊能量的古董/文献等方式积累。】

殷晚手中的紫毫笔“啪”地落在宣纸上，洇开一大团墨迹。她扶着案几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口剧烈起伏。

不是错觉！

回家……这两个字在她心底盘桓太久，久得像一场不敢奢望的梦。如今，这梦竟真的照进了一丝微光！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反复阅读系统提示。“时空节点”、“特殊能量”、“影响历史关键节点”……每一个词都让她心跳加速。灵隐寺？她想起墨尘曾说过的海外仙山传说，莫非二者有所关联？

“知微。”她声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奴婢在。”

“前几日陛下赏的那套《地方志丛编》，其中杭州府志放在何处了？”

“奴婢这就去取。”

她需要更多信息，需要知道灵隐寺究竟藏着什么。而要想名正言顺地去江南，她需要一个无可挑剔的理由。

次日，她主动去御书房求见谢珩。

他正在批阅奏章，闻通报并未抬头，只淡淡“嗯”了一声。殿内弥漫着一股冷凝的气氛，与骊山时的暧昧温热截然不同。

殷晚敛衽行礼，声音平静无波：“陛下，臣妾近日研读漕运与新市舶司条陈，深感东南乃赋税重地，牵一发而动全身。然所有认知皆来自文书图册，终是隔了一层。臣妾斗胆，请旨南下，实地勘察漕运、市舶司运作，并与江南士绅恳谈，或可为陛下带来更切实的方略。”

她顿了顿，抛出精心准备的诱饵：“再者，臣妾闻江南人杰地灵，多有名士隐于市野。若机缘巧合，或可为陛下……寻访到如墨尘先生一般的贤才，亦未可知。”

谢珩终于抬起眼，目光锐利如刀，在她脸上逡巡。

南下？她竟主动要求离京？离开他的视线？

他几乎要立刻拒绝。将她放出京城，如同放鹰入林，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一旦松手，她便会振翅高飞，再难寻觅。

可她的理由无懈可击。为国事，为招贤。甚至提到了墨尘……那个让他如鲠在喉的名字。

“江南路远，舟车劳顿。”他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你身子才刚好。”

“为国效力，不敢言劳。”殷晚垂眸，姿态恭顺，心意却坚决。

沉默在殿内蔓延。朱笔上的墨汁几乎要滴落。

“容朕思量。”最终，他给了个模糊的答复，挥手让她退下。

殷晚知道，他动摇了。只要再加一把火……

当夜，她通过乔敏亦的渠道，将一封密信送往杭州。信上只有寥寥数字：

“查灵隐寺，尤注意古物、异象、僧侣轶闻。”

无论谢珩准与不准，江南，她都必须去一趟。为了那渺茫的归家之望，也为了斩断这日渐缠绕的……帝王情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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