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主动出击
第四十四章 主动出击
“我在。”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像一道温暖的洪流，瞬间冲垮了桑柔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桑柔再也忍不住，扑进靳彤时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她哭得那样伤心，那样委屈。
将今日所受的惊吓与屈辱，都化作了滚烫的泪水，尽数发泄了出来。
靳彤时没有劝她。
只是伸出手，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任由她哭泣。
前世的记忆，再次翻涌。
那个为她，被宋无言折磨致死的女孩。
被送进水牢前，她还在对她说：“公主，别怕……奴婢，下辈子，还伺候您。”
眼眶，微微有些发热。
靳彤时深吸一口气，将那股酸涩，强行压了下去。
这一世，她不会再让任何人，动她身边的人分毫。
谁敢伸爪子，她就剁了谁的爪子。
谁敢动心思，她就剜了谁的心！
许久之后，桑柔的哭声，才渐渐平息下来，变成了低低的抽噎。
她从靳彤时的怀中抬起头，一双眼睛肿得像熟透的桃子，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公主……奴婢……奴婢给您丢人了。”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和愧疚。
靳彤时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拭去她嘴角的血迹。
“傻丫头。”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心疼。
“你没有给我丢人，你很勇敢。”
“在那种情况下，你没有放弃，拼尽全力地反抗，呼救。”
“你做得，比我想象中还要好。”
桑柔的眼泪，又一次涌了上来。
被肯定的感觉，被珍视的感觉，让她觉得，今日所受的一切，都值了。
“是公主教得好。”
她哽咽着说，“公主说，要我们挺直腰杆，活出个人样来。”
“我记着呢。”
靳彤时欣慰地点了点头。
她亲自将桑柔扶了起来，替她理了理散乱的鬓发。
“走吧。”
“我们回福香院。”
“本宫让小厨房给你炖了安神的汤，回去喝一碗，好好睡一觉。”
“明天醒来，一切就都过去了。”
“嗯。”
桑柔重重地点了点头。
在公主温暖而有力的搀扶下，她感觉自己的双腿，重新有了力气。
心中那片被恐惧笼罩的阴霾，也仿佛被一道光，彻底驱散。
回到福香院，靳彤时立刻传下了命令。
“传话下去，从即日起，公主府加强戒备。”
“所有进出府的下人，一律严格盘查。”
“入夜之后，关闭侧门，只留正门，由侍卫队加倍轮值。”
“府内各处要道，增设巡逻岗哨，尤其是福香院与冷宫附近，绝不容许任何宵小之辈，擅自靠近。”
她的声音，清晰而沉稳，条理分明。
福香院的下人们，齐齐跪下领命，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前所未有的肃穆。
安排好一切，靳彤时屏退了众人，只留下桑柔。
她亲自为桑柔的脸上了药，看着那道红肿的指印，她的眸色，又冷了几分。
“桑柔。”
她忽然开口。
“是，公主。”
“今日之事，你可有怨恨？”
桑柔微微一怔，随即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奴婢不怨。”
“奴婢只恨自己无能，险些着了那贼人的道，让公主为奴婢费心。”
“那宋无言，已经被打断了双腿，扔出了府。”
靳彤时看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木尔晴，已被禁足。”
“至于宋浅茵……”
她不再开口。
宋浅茵虽然暂时撇清了干系，但她在木泽与商氏心中的地位，也已一落千丈。
桑柔看着靳彤时凝重的表情，心中那最后一丝阴霾，也彻底消散。
她知道，公主，这是在为她出气，更是在安她的心。
“公主……”
桑柔的眼眶，又红了。
她“噗通”一声，跪倒在靳彤时面前，郑重地，磕了一个头。
“奴婢的这条命，是公主给的。”
“从今往后，公主不管要奴婢做什么，奴婢就是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也绝无怨言！”
她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
经历过今日的生死一瞬，她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变得更加坚强，也更加警惕。
她与公主之间的情谊，也早已超越了主仆。
靳彤时将她扶起，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
桑柔的成长，是她乐于见到的。
她需要一把足够锋利，也足够忠诚的刀。
而桑柔，正在朝着这个方向，飞速蜕变。
夜深了。
桑柔已经喝了安神汤，沉沉睡去。
靳彤时却毫无睡意。
她独自一人，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那轮清冷的弯月，陷入了沉思。
今日之事，虽然最终的结果，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但，也为她敲响了警钟。
她意识到，仅仅是见招拆招，被动防御，是远远不够的。
你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从哪个意想不到的角度，窜出来，给你致命一击。
千日防贼，终有疏漏。
与其被动地等待他们出招，不如……主动出击。
将这些威胁，一个一个，提前扼杀在摇篮里。
一个更加周密，也更加狠厉的计划，开始在她的脑海中，缓缓成型。
她对着窗外的暗影，轻轻唤了一声。
“暗七。”
一道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单膝跪地。
“主上。”
“派人给我盯住木尔晴，和那个宋浅茵。”
靳彤时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冰冷。
“她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甚至，每日见了什么人，吃了什么东西，我都要知道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宋浅茵。”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她既已走投无路，必然会行险棋。”
“遵命。”
暗七的身影，再次融入黑暗，消失不见。
窗外的冷风，吹动了靳彤时的发丝。
她要让所有伤害过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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