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跪了一夜
年轻人还是棱角多,需要好好的磨砺才行。
皇上看重裴淮之的才华,
在公务上,每件事裴淮之都完成得很漂亮,这两年他越发地倚重裴淮之。
可裴淮之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他对什么事,都太重感情。
一旦面对感情,他就特别的优柔寡断,拖泥带水。
既然他下不来狠心,斩断那情丝……那就由他出手,帮他了断。
裴淮之攥紧拳头,恭恭敬敬道:“皇上可以下旨处置任何人,臣绝无半点怨言。可,臣与容卿之间,确实无法再继续维持夫妻关系了……”
不是他不想继续做夫妻,而是容卿不愿。
他不想再强迫她。
裴淮之伏地,额头紧紧地贴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
“臣意已决,希望陛下能够允准……若是陛下不同意,那臣就一直跪着……”
皇上暗暗咬牙,他冲到了门口,居高临下地怒视着裴淮之。
“和离了的女人,她未来的生活会有多艰难,你难道不知吗?你真的要将容卿逼到绝路?”
裴淮之的声音酸涩无比:“陛下,臣没有逼她,这也是她的想法……”
皇上冷笑一声:“你别拿她当借口……”
他根本不信,这是容卿的意思。
他比谁都清楚,容卿有多喜欢裴淮之。当年,要不是容卿喜欢,容太傅又怎会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嫁入宁国公受那个罪?
宁国公府当初就是一个火坑,容卿还不是义无反顾地跳了。
如今裴淮之年轻有为,立功无数,他前途无量,他的地位日后肯定会水涨船高……放眼整个京都,哪个世家子弟,能比得过裴淮之风光?
哪个家族能抵得过宁国公府如今的辉煌?
他不信,容卿会舍得国公夫人的位置。
皇上断定,裴淮之是为了那个周书凝才这样做的。
“你就算跪死在这里,朕都不可能同意……”
裴淮之再没任何的言语,他默默地跪在那里,用自己的行为表明他的态度。
皇上脸色难看回了寝宫。
到了后半夜,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突然听到外面响起了打雷声。
他的心猛然一沉,当即坐起身来。
“来人。”
伺候皇上多年的徐公公,连忙应声入内。
“陛下。”
“裴淮之可回去了?”
“陛下,宁国公还跪在御书房门口呢。刚刚打雷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该下雨了……”
这句话刚刚落下,豆粒大的雨珠就从天际砸落下来。
雨势很猛。
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下了半刻钟,竟然夹杂了一些冰雹。
寒气从半敞开的窗棂渗透入内,皇上懊恼无比。
“这孩子,也是一个犟种!”
“真是和他祖父一个脾气。朕不答应,他就真的不起身了?他吓唬谁呢?朕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到几时。”
他硬了心肠,让徐公公退下,重新躺了回去。
后来,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就到了上朝的时间。
他睁开眼睛,望着床顶喊人。
徐公公带着宫人,端着一应洗漱用品入内。
皇上揉着眉头坐起身:“裴淮之走了吗?”
徐公公叹息一声:“陛下,宁国公他……他一直都在跪着呢。这外面下了一夜的雨,先是冰雹,后面下了小雪……”
“天寒地冻的,不知道宁国公能不能撑得住。奴才听说,他前几日告了病假,身体应该挺虚弱……”
皇上的心,猛然一沉。
他心烦气躁,“他这是要与朕对抗到底了?”
这么多年,裴淮之从未如此忤逆过他。
这次,他真是铁了心要与容卿和离!
事情正在僵持中,突然宫人禀告,太子殿下在外面求见。
皇上的眼底掠过一些诧异:“太子这时候过来干什么?”
徐公公摇了摇头:“奴才也不知。陛下,可否要召见?”
皇上的脸色一沉,冷哼一声。
“不见。”
“让他去金銮殿上候着去。”
谁知,徐公公将话传出去,太子并未离开,反而跪在了寝宫外。
皇上气的脸色铁青:“这一个个的,都喜欢跪,是吧?”
徐公公心惊胆战,暗暗腹诽,陛下原本对太子就不喜,太子没有眼力劲偏偏在这时候过来。
皇上不恼怒才怪。
徐公公默默为太子祈祷。
皇上疾步走出殿门,冷冷地看着跪在殿外,穿着一身明黄蟒袍的太子。
“你不去金銮殿候着,跑朕的寝宫作甚?”
谢辞渊低敛眉眼恭敬回道:“父皇,儿臣送折子到御书房,恰好碰上宁国公跪在外面……他浑身都湿了,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儿臣欲要离开时,他突然倒地昏迷了过去,所以儿臣斗胆,派人将其送入了太医院……”
“儿臣怕耽误了父皇的大事,所以才来此,禀告父皇一声。”
皇上的脸色一变:“什么,宁国公昏迷了过去?”
“他没事吧?”
谢辞渊看着皇上满脸关切的神色,这一刻,他竟有些羡慕裴淮之。
他压下心底的酸涩,“具体什么情况,还未可知……”
皇上当即派徐公公去看裴淮之的情况。
半个时辰后,他洗漱更衣换好了龙袍,徐公公从外面跑了进来。
“陛下,太医说,宁国公是因为之前就病体未愈,又淋了一夜的雨雪,这才病倒了。如今喝了一些汤药,倒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皇上松了口气,徐公公却继续说道:“可宁国公醒了后,就挣扎着要起身,继续去御书房外跪着。”
皇上被气笑了。
“好啊,他想找死,那就让他跪……”
谢辞渊声音清冷道:“父皇,不知宁国公所求是何事?儿臣或许,能帮父皇排忧解难一下……”
皇上挑眉,有些意外地看向太子。
他这个儿子,从小便性情冷漠,对什么时候都漠不关心。
这还是第一次,他格外关注宁国公府的事情。
他没有反对,看了眼徐公公。
徐公公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叙述出来。
谢辞渊自然早就知道,裴淮之所求何事,他是故意这样问的。
毕竟,他不能让皇上知道,他对皇宫内苑的事了如指掌,否则,引起皇上的猜忌,对他来说又是一个祸事。
谢辞渊沉吟半晌,一字一顿道:“父皇,既然宁国公说,这也是容卿的意思,要不然,您宣她过来,亲自问一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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