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为什么不敢看我
依旧没有回复。
他犹豫了一下，又发了一条：“我在你家楼下等你。不管你多晚回来，我都等。”
消息如同石沉大海。
午夜十二点、凌晨一点、两点……
车窗外的世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路灯孤零零地亮着。
天云一直没有出现，也没有回消息。
苏砚靠在驾驶座上，心里五味杂陈。
她是在故意躲着自己吗？
连家都不回了？
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还是……真的那么讨厌他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和挫败感涌上心头。他以为自己激活了系统，拥有了情绪商城，就能更好地解决这件事。
却发现，在真实的感情和人的复杂情绪面前，系统似乎也不是万能的。
他在车里坐了一夜，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最终，他还是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第一天，扑了个空。
第二天下午，苏砚照常开播。
直播间的水友立刻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砚子哥今天咋了？没精打采的？】
【黑眼圈这么重？昨晚做贼去了？】
【说好的父子局后续呢？杰哥标题还没改呢！】
【情绪值+3（好奇）】
……
苏砚强打精神，勉强笑道：“没事，昨晚没睡好。今天随便打打。”
直播时，他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操作失误也比平时多。
即使有【幸运女神の微笑】的残留效应或者说他自己的实力底子，也掩盖不住那份恍惚。
他时不时就会瞥一眼手机，但那个置顶的对话框始终没有亮起红点。
他知道，天云今天有班，而且他从官方直播间看到了她。
她看起来一切正常，甚至比昨天更显从容。
她真的在故意躲着他。
【主播今天状态不对啊？】
【是不是失恋了？（狗头）】
【情绪值+5（猜测）】
………
桑杰也跑来连麦，贱兮兮地问：“哟，儿子，咋了？昨天认爹打击太大，一宿没睡？”
要是平时，苏砚早就怼回去了，今天却只是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滚蛋，打你的游戏。”
【杰哥，砚子哥今天真不对劲！】
【看来打击是真的大！】
………
下播后，苏砚看着系统里已经突破两万点的情绪值，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些情绪值大部分来自昨天和桑杰的“父子局”以及今天水友们的各种猜测和关心。
他再次去了天云家楼下，再次等到深夜，再次无功而返。
第三天，情况依旧。直播，
心不在焉。等待，没有结果。
连续三天的等待和失落，让苏砚的心情跌到了谷底，但同时也让他那股子执拗和决心彻底燃烧起来。
躲我是吧？ 好。
那我就等到你没法躲为止！
第三天晚上下播后，苏砚没有再去车里等。
他直接上楼，来到了天云的家门口。
他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深吸一口气，没有敲门，也没有再发信息。
他就那样，直接靠着门边的墙壁，席地坐了下来。
他从情绪商城里兑换了一个柔软的懒人沙发（消耗10情绪值）。
又兑换了一本看起来很高深但实际上他可能根本看不懂的哲学书（消耗5情绪值）拿在手里做样子。
还兑换了一份热气腾腾的关东煮（消耗2情绪值）慢慢吃着。
既然要等，那就等得舒服点。他就不信，她今晚还不回家！
时间缓缓流逝，楼道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就这样耐心地等着，仿佛要进行一场旷日持久的对峙。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两个小時。
电梯运行的声音打破了楼道的寂静，然后是在光滑地面上略显疲惫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
苏砚的心脏猛地一跳，瞬间收起了懒人沙发、书和没吃完的关东煮（系统回收，环保）。
迅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目光紧紧盯着电梯口的方向。
果然，下一刻，天云的身影出现在楼道转角。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裙，外面罩着一件风衣，脸上带着忙碌一天的疲惫。
她微微低着头，从包里拿出钥匙，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口阴影里站着一个人。
直到她走到门口，准备将钥匙插入锁孔时，眼角的余光才瞥见了那个倚墙而立的身影。
她的动作瞬间僵住，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然后猛地抬起头！
当看清站在门口的人是谁时，天云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瞳孔因震惊而收缩。
手里的钥匙串“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在寂静的楼道里发出清脆的回响。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连续躲了三天，她以为他已经放弃了，或者至少会知难而退。
她万万没想到，苏砚竟然会如此执着，甚至……直接堵到了她的家门口！
苏砚看着她苍白的脸和惊慌的眼神，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有些疼，但也更加坚定了。
他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钥匙串，却没有立刻还给她。
“我在等你。”苏砚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没有丝毫闪躲。
“等了三天了。信息你不回，家你也不回，我只能在这里等。”
天云被他直白的话和炽热的目光看得心慌意乱，下意识地避开他的视线，语气生硬地说道。
“我……我很忙。我们没什么好谈的，那天晚上就是个意外，过去了就过去了。你把钥匙还我，请你离开！”
她伸出手，想要拿回钥匙，指尖微微颤抖。
苏砚却没有动。他看着她强装镇定却漏洞百出的样子，忽然上前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天云被他突然的靠近吓得又后退了一步，后背几乎贴在了冰冷的防盗门上。
退无可退。男人身上淡淡的、混合着阳光和一丝薄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心跳骤然失控。
“意外？”苏砚低头看着她，目光深邃。
“如果只是意外，你为什么要躲我三天？如果过去了，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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