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事已至此，唯有负责

什么玩意儿？  系统？  情绪之王？  收集情绪值？  兑换奖励？

他是不是因为太愧疚出现幻听了？还是酒根本没醒，现在还在做荒诞的梦？

【并非幻听，也非梦境。本系统真实存在。】

那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直接回应了他的内心想法。

苏砚彻底傻眼了，张大嘴巴，半天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一早上接连不断的巨大“惊喜”，已经让他的大脑处理不过来，彻底宕机了。

先是和天云的意外，现在又冒出个什么系统？

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

穿好衣服，走出酒店，苏砚几乎是飘着回到自己的出租屋的。

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清晨那极具冲击力的一幕幕还在脑海里高速循环播放。天

云苍白的脸，带着泪痕的眼，还有自己那句不过脑子的“我会负责”

……操，苏砚，你真是个天才，那种情况下还能说出这种经典烂台词。

他烦躁地耙了耙头发，但出乎意料的是，那股子最初的慌乱和无措。

竟然很快就被他骨子里的乐天和社牛属性给压下去大半。

事儿是大了，但也发生了不是？

躲是没用的，后悔更是浪费时间。

他苏砚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心态好，心脏大。

现在最关键的是，怎么解决？怎么面对？

负责肯定是要负责的，自己现在激活了系统那就是天命之汁！

高学历高颜值？

家里有矿？

那又怎么样！

你跑不了。

他走到冰箱前拿了罐冰可乐，咔哒一声打开，猛灌了一大口。

冰凉的刺激感让他脑子更清醒了点。

“系统？”他试着在心里喊了一声，带着点好奇和探究。

早上那个突如其来的机械音，总不能是他愧疚出幻觉了吧？

【情绪之王系统为您服务。】

冰冷的电子音瞬间响应，清晰无误。

“嚯，还真在。”苏苏砚挑了挑眉，非但没害怕，反而来了点兴趣。

“说说，你都啥功能？真能靠让人震惊就换东西？”

【本系统旨在收集万千情绪，宿主可通过自身行为引发他人产生强烈情绪波动（包括但不限于震惊、狂喜、愤怒、崇拜等）来获取情绪值。情绪值可在系统商城兑换技能、属性、物品等奖励。】系统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当前情绪值：15。来源：清晨宿主自身及特定目标‘天云’产生的强烈情绪残留。】

“才15？够干嘛的？”苏砚咂咂嘴，下意识地就开始琢磨。

“让人震惊……这我拿手啊！平时直播整活不就是干这个的？不过……”

他顿了顿，思绪又飘到了天云身上，“这情绪值，能不能知道天云现在怎么样了？”

他只是下意识一想，没想到系统居然真的回答了。

【可检测到与宿主存在强烈情感链接的特定目标的显著情绪波动。】

【叮！检测到特定目标天云持续产生羞恼、尴尬、身体不适及强自镇定等复杂情绪，情绪值+5，+3，+8……】

一连串的提示音，虽然每个数值都不大，但也不少。

原本还带着点研究系统的新奇感瞬间淡了下去。

他能“看到”她还在难受，不仅在情绪上，身体上也是。

即使隔着距离，通过这个莫名其妙的系统，他依然能模糊地感知到她此刻的状态有多糟糕。

这种认知让苏砚心里那点刚冒头的轻松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和心疼。

他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眉头微微皱起。

是因为他。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虽然他是个社牛，大心脏，但不代表他没心没肺。

相反，他重感情，讲义气。天云是他很重要的朋友，现在却因为他的失误陷入这种窘境。

他看了一眼时间，快中午了。按照日程，她今天有解说任务，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工作地点了。

以她的专业素养，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会强撑着完成工作。

苏砚捏扁了手里的可乐罐。

“晚上得去找她。”他低声自语，语气里没有了平时的嬉闹，只剩下认真。

“必须得谈清楚。等她下班。”

但现在，他只能等。

贸然打扰她工作，只会让她更烦更乱。

中午，KPL赛事中心。

天云踩着略显虚浮的步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时一样镇定从容，走进了大楼。

每走一步，身体都在清晰地抗议。某些难以启齿部位的酸痛和双腿的软绵无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那几个小时的疯狂和早上的兵荒马乱。

没办法，谁让两个人都年轻呢……

她只能强行绷紧核心，用强大的意志力控制着仪态。

“天云！”灵儿从后面小跑着追上来，挽住她的胳膊，“今天这么早……咦？”

灵儿的话音顿住了，她仔细看了看天云的脸色，又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她走路的姿势，关切地问。

“你没事吧？脸色怎么有点白？走路好像也有点……没力气？不舒服吗？”

天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仿佛秘密要被看穿，脸颊控制不住地微微发烫。

她迅速低下头，假借整理额前碎发的动作掩饰慌乱，声音努力保持平稳。

“啊？有吗？可能……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有点低血糖，刚又走急了点。没事的，缓缓就好。”

她不敢看灵儿清澈探究的眼睛，生怕里面映出自己此刻的心虚和窘迫。

“哦哦，低血糖是难受，我包里还有巧克力，你要不要吃点？”灵儿热心地说。

“不用不用，谢谢灵儿，我休息一下就好。”

天云连忙拒绝，几乎是有些急切地抽出手臂，“我先去化妆间准备一下！”

她加快脚步，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走向专属化妆间。

灵儿一阵狐疑，这是昨晚酒劲没过吗，她记得好像是苏砚送她回家的吧

不对啊！

他俩不都喝了吗，怎么送的？

灵儿拍了拍脑袋，继续向前，感觉CPU有点烧…

……

虽然走得快了，身体的不适感更加鲜明，但她此刻更怕的是多待一秒都会被敏锐的同事察觉出更多异常。

关上化妆间的门，背靠着门板，她才允许自己短暂地卸下强撑的伪装，长长地、疲惫地吁了一口气。

身体的酸痛和心灵的混乱交织在一起，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那个混蛋……苏砚！

她在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可骂完之后，涌上来的却是更复杂的情绪。

气愤、委屈、尴尬……还有一丝被她强行压下去的、因为想起某些片段而产生的异样悸动。

她用力摇摇头，走到化妆镜前，看着镜子里自己即使扑了粉底也难掩一丝憔悴和复杂的眼神。

不行，不能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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