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很有天赋

医学院的红砖楼静立在冷风中，平添几分肃穆。

“季先生。”姜弘瑶由仆人引着步上二楼实验室。

“姜小姐！我成功了！”  季宪明闻声拄着拐杖引着人往实验台走。

玻璃器皿里的淡绿色液体轻轻晃动，“提取工艺终于稳定了！你看这纯度，接下来只要能验证药效，咱们的青霉素就能  ——”

他话音稍滞，目光落在姜弘瑶身后那位眉目英朗的年轻人身上，“这位是？”

“傅云州。”

青年上前半步，视线却早已被实验台上那些闪烁银光的器皿牵住，“我来给阿瑶帮忙的。”

说话时他下颌微扬，不着痕迹地向姜弘瑶靠近了些。

他其实没太清楚今天来医学院做什么，但只要是跟着阿瑶，总不会是寻常事。

季宪明看着两人间微妙的距离，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当即笑着点头：“原来是傅先生，快请坐。”

他坐回桌边，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泛黄的地图，手指在  “北区”  的位置重重一点。

“我把厂址选在了这儿，离火车站近。只是青霉素这东西药效还得再验证几次，前期产量肯定上不去，得一步步来。”

姜弘瑶俯身盯着地图，指尖顺着铁路线划过，忽然抬头。

“所以现在还要做的，是找到伤口感染的病例试药，对吗？”

季宪明点了点头：“没错。得找伤口化脓、高烧不退的病人，这样才能看出青霉素能不能对抗细菌感染。可现在的难处是……”

“这样的病例不好找，那些贫苦人家宁愿用些土方子敷伤口，也不愿意来医院。”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已经让医学院的学生也去医馆找些病人来，只是没那么快!”

傅云州听两人说完话，这才知道原来阿瑶还要和这个医生开药厂，是生产治病救人的药。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此时也想帮上忙，适时开口。

“阿瑶，我去找这样的病例。城西那边肯定有！”

姜弘瑶看出他眼里的认真，也知道他打听消息有一手，当即和季宪明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傅云州，那明天就麻烦你了。”

顿了顿，她又转向季宪明，“季先生，往后我要忙着食品厂的事，未必能常来。”

“药厂的进展，我让傅云州时不时来一趟，你要是有急事，也可以托他给我递口信。”

季宪明颔首应下，紧接着就邀请傅云州先留下来，让他熟悉一下青霉素，也好为后续找病例、递消息做准备。

姜弘瑶骑上自行车先回了店里，继续做食品厂的计划。

没想到当天下午，医学院就来了三个受伤的汉子。

三个穿着粗布衣裳的汉子脸色惨白，其中一个人的小腿处裹着破布，脓血正顺着布角往下滴。

“季先生！我们是来求医的！”

领头的汉子声音沙哑，“前几天搬货时被木板砸伤了腿，本来以为没事，没想到越来越肿，还发高烧……  学生说您这儿能治，我们就来了。”

季宪明立刻让人把他们扶到病床上：“快！准备清创工具！”

他一边吩咐学生拿纱布、剪刀，刚带上口罩，就见傅云州已经站在了病床边，也想上前帮忙。

“傅先生，你帮着递工具就行。”  季宪明愣了愣，连忙说道。

傅云州点点头，紧盯着季宪明的动作，看着他小心地清理伤口里的脓血，再用细针将裂开的皮肤缝起来，心里生出了些兴趣。

他自己平日里经常受伤，如果能学会清创缝合，以后自己受伤了也能处理，还能帮别人。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

季宪明看出了他的心思，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将几个病人的伤口缝合好之后，又注射了青霉素。

转过身才将桌上的针线和一张猪皮递给傅云州。

“要不要试试缝合？我教你。”

傅云州眼睛倏地亮了，连忙接过针线，指尖有些发紧。

季宪明站在他旁边，手把手地教他怎么用镊子夹起，怎么下针才能让伤口对齐，怎么打结才不会松脱。

没想到傅云州学得极快，一开始还有些手抖，缝到第三针时，动作已经稳了不少。

就是缝出来的线迹歪歪扭扭，远不如季宪明的整齐。

“不错。”  季宪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满是赞赏。

“你第一次就能缝得这么稳，很有天赋。”

他看着眼前这个长相清俊、学东西又快的年轻人，忍不住多问了句。

“你和姜小姐……  认识很久了？”

傅云州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了他一眼：“我是给阿瑶打工的，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嘴上这么说，眼底却不自觉地软了下来，嘴角也往上扬了扬。

季宪明看着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冯远钧可有的愁了。

这小子看姜小姐的眼神，可不是  “一个打工的”  那么简单。

傅云州可没心思猜季宪明的想法，他缝完最后一针，仔细打了个结，心里已经盘算开了。

待会儿忙完，去菜场买块新鲜的猪皮，回去接着练。

下次也给阿瑶看看，一定要缝得比现在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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