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逼迫,引苏扬
“是!属下明白!”黑影凛然领命,身形一晃,便如青烟般消失在屋内。
苏扬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眉头紧锁。
翌日,一场算不上多么盛大,但在平民街坊中已算颇为“体面”的婚礼在福伯家小院和伍炎临时租住的一处稍大点的院落间进行。
伍炎拿着裴相给的银子,倒是真置办了些像样的聘礼和酒席,吹吹打打,倒也吸引了不少街坊围观。不少人议论纷纷,有的羡慕玉珠嫁得“风光”,也有的知晓伍炎底细的,在背后指指点点,感叹福伯那么好的人家,怎么就招了这么个女婿。
福伯和老伴穿着半新的衣服,坐在高堂之上,看着穿着大红嫁衣、盖着红盖头的女儿被伍炎牵着,进行跪拜之礼。
老两口脸上强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眼眶始终是红着的,尤其是福伯,他看着伍炎那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再看看身边那沉浸在“幸福”中的女儿,心如刀割。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巷口,一个面生的汉子搬下一个尺余长的锦盒,说是受人所托,送来贺礼,放下便走,并未多言。
福伯心中疑惑,将锦盒拿到屋内,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一柄玉如意,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玉珠看得呆了,伍炎更是瞬间瞪直了眼睛,呼吸都急促起来,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据为己有。
然而,福伯的目光却死死定在锦盒内衬一角,那里,不起眼地塞着一张折叠的纸条。他心脏狂跳,不动声色地迅速将纸条抽出,看着上面的字迹,是王爷?!“望自珍重,遇难可至城西药堂寻助”他紧紧攥在手心,随即“啪”地合上锦盒。
“爹,这……”玉珠怯生生地问。
“不知是哪位故人厚赠,暂且收好。”福伯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他将锦盒锁进柜中,目光严厉地扫过伍炎,“此物来历不明,在弄清楚之前,谁都不准动!”
伍炎也看到了福伯的动作,不过眼神始终盯在那柄玉如意上,眼睛一眨不眨的。
伍炎被玉珠推了推才回过神,又想起福伯可能真有“贵人”相助,咽了口唾沫,没敢当场发作,心里却像有猫爪在挠。
好不容易熬到宾客散尽,入了洞房,伍炎将裴相的事情也暂时抛在脑后.........
翌日清晨,新婚燕尔,他强撑着对玉珠温存体贴,扮演着一个“改过自新”、“努力上进”的好丈夫。
他果真如之前保证的那般,不再游手好闲,开始早出晚归,声称在外面找到了些零活。
玉珠见他如此,心中更是甜蜜,只觉得自己的坚持没有错,未来充满了希望,对伍炎越发的依赖和信任。
然而,背地里,伍炎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一方面要应付裴相那边隐晦的催促,他还要小心翼翼地执行裴相那“制造冲突”的指令,同时又不敢做得太过火。
不过他想起了福伯看到那东西之时的眼神,他记得除了那玉如意,还有一张纸条?上面会不会写着什么重要信息?
便再也按捺不住,直奔相府。
他添油加醋地将有人送来贵重玉如意之事禀报给裴相,重点强调那礼物如何珍贵,暗示苏扬可能已经上钩。
岂料,裴相听完,非但没有奖赏,脸色反而瞬间阴沉下来,猛地一拍桌案:“蠢货!”
伍炎吓得一哆嗦,跪倒在地。
“区区一份贺礼,这算什么证据?那纸条呢!这分明是试探,是故布疑阵!”裴相眼中寒光闪烁,“他若真现身,何必藏头露尾?送此重礼,不过是为了安福伯的心,更是做给本相看,告诉本相他知道这是个局,但他不怕!”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抖如筛糠的伍炎,声音冰冷刺骨:“伍炎,记住本相与你说的事!下次再来,若还是没有实质进展,不能逼出目标,仔细你的手!滚!”
伍炎连滚带爬地被家丁架出了相府,瘫在冰冷的石阶上,惊魂未定。
他不敢再耽搁,裴相要看他“逼”,那他就必须“逼”!
成婚第三日,按照习俗是回门。伍炎陪着玉珠回到福伯家,起初还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和气,饭后,他寻了个由头,故意将茶水泼在自己身上,借题发挥。
“没眼力的东西!连杯茶都端不好!”伍炎猛地站起,一巴掌狠狠扇在玉珠脸上。
玉珠猝不及防,被打得踉跄几步,跌倒在地,脸颊瞬间红肿起来,泪水盈眶,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丈夫。
“伍炎!你做什么!”福伯和老伴闻声冲进来,见状又惊又怒。
“做什么?”伍炎狞笑一声,彻底撕下了伪装,指着地上的玉珠骂道,“老子忍你们很久了!真当老子是来给你们当孝顺女婿的?老东西,老子这几天装的太累了,现在都成亲了,老子可就不想装了!”
他目光贪婪地扫过那个锁着玉如意的柜子,又狠狠瞪向福伯:“识相的,把你手上的玉如意,还有之前答应给玉珠的嫁妆,统统给老子拿出来!不然,今天老子连你这把老骨头一起拆了!”
他吼得声嘶力竭,既是做给可能暗中监视的裴相看,表明他正在“努力”完成任务,也是在试探福伯的底线,更是发泄着连日来的恐惧和憋屈。
“这才成婚几日,你就敢打玉珠!”福伯老伴也冲了出来,抱着瑟瑟发抖的玉珠,哭喊着,“造孽啊!我们玉珠真是瞎了眼,嫁给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哟,还当自己是在王府当差呢?”伍炎阴阳怪气地开口。
福伯紧紧护着玉珠。
伍炎见他无视自己,更是恼怒,上前一步,作势就要抢那柜子,“我跟你说话呢!老东西!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换点钱给老子打酒喝!”
“你敢!”福伯狠狠的的瞪着伍炎,“这里面的物品都是故主所赐!你休想碰它!”
“故主?哪个故主?不就是那个死了的摄政王吗?”伍炎借题发挥,声音拔高,故意让左邻右舍都能听见,“一个死人留下的东西,比你女儿女婿过日子还重要?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你住口!不准你诋毁故主!”福伯气得脸色铁青,浑身直哆嗦。
“我偏要说!苏扬他就是个短命鬼!死了活该!留下你们这些不识时务的老废物!”伍炎口不择言,越说越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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