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太过心慈?
与此同时,京城某处院落中。
司灵收到了来自大乾的紧急密信,只看了一眼,便脸色骤变。
信中言明,三皇兄已诛杀太子,软禁父皇,篡位之心昭然若揭!
“公主,快走吧,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想必陛下已经被三皇子控制了,难怪我们的人联系都断了!他想让你死在大周!”李叔劝道。
“可是.......”司灵看向院落外,苏扬还没回来?
李叔见状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殿下,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先走吧!那人不过就是长得与摄政王有些相似而已,你没必要为了他冒险!”
“我知道了,李叔,走吧!”
“待我给他留一封信吧.......”
司灵执笔,心中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化作寥寥数行。
她将信纸折好,与一叠厚厚的银票一同放入信封,压在厅堂的茶几下,用茶杯稳稳压住一角。
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这个小院,仿佛要将此间的安宁与那段短暂却真切的情愫刻入心底,随即转身,与李叔等人迅速消失在院外。
……
另一边,苏扬刚从苏文正处得到确认的消息,苏澜果然是被裴相所害,尽管心中早有猜测,但被证实的这一刻,那股混杂着愤怒与痛楚的情绪依旧狠狠攫住了他。
他闭上眼,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深深呼吸了几次,才勉强压下翻腾的心绪。
当他回到小院,推开门,一股异样的寂静迎面扑来。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司灵身上那抹淡淡的馨香,但属于她的那些细碎物件却已不见踪影。
他心下一沉,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过厅堂,立刻注意到了那只刻意压着信封的茶杯。
他快步上前,抽出信封,入手便感知到内里除了信笺,还有一叠不薄的银票。展开信纸,司灵那清秀却略显仓促的字迹映入眼帘:
“苏扬,见字如面。
京城骤生变故,家兄相残,父危在旦夕,我必须即刻离去,迟则恐性命难保。
此一别,山高水长,前途未卜,望你务必珍重,一切小心。
留下些许银钱,非为他意,只盼能助你暂度时艰,望勿推辞。
若……若有缘,他日或可再见。”
信中的信息与担忧,与他暗中收到的关于大乾政局动荡的消息隐隐吻合。
他的目光落在那叠银票上,数额不小,足够一个普通人富足生活许久。
这不仅是盘缠,更是她在那仓皇危急关头,对他最直接、最纯粹的担忧,她自身难保,却还在担心他的安危。
“他叹了口气,指腹摩挲着信纸上“司灵”二字,“既知我身份,又怎会需要你的银钱来护我周全?”
他将银票仔细收好,这已不是简单的银钱,而是她的心意,他自会珍藏。
随后,他走到灯盏前,将那张信纸引燃,看着火苗一点点吞噬掉那些牵挂的字句,直至化为灰烬。
做完这一切,他负手立于窗前,望向相府的方向,周身气息陡然一变,不再是小院中那个看似普通的苏扬,而是那个曾令敌军闻风丧胆、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的摄政王。
裴家,裴相!
三日后。
裴耀死了。
消息像一枚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京城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激起了层层隐秘的涟漪。
就在不久前,这位宰相府的公子还在夙月楼里纵情声色,如今却被发现直接暴毙在了雅间的床榻之上。
现场没有搏斗痕迹,没有毒物残留,甚至没有一丝外人闯入的迹象,他就那样突兀地、无声无息地没了性命,仿佛被无形的索命阎罗勾走了魂。
仵作验不出所以然,只含糊地定为“急症猝死”。
这个结论,能糊弄市井小民,却糊弄不了朝堂上的明眼人,更糊弄不了痛失爱子的裴相。
裴相府邸,书房内。
价值连城的青瓷花瓶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裴相胸膛剧烈起伏,双目赤红,面容因极致的愤怒与悲痛而扭曲。
他最喜爱裴耀这一个儿子,虽不成器,却是他心头肉,比之裴青越更得他的喜欢!
如今被人悄无声息的杀了!
“查!给老夫查!就算是把京城翻过来,也要把凶手给我揪出来!”他对着手下心腹咆哮,声音嘶哑,“什么急症!分明是有人蓄意谋害!”
难道是顾冥烟?他又迅速否认了,她手下并没有如此手段之人,而且她也不会用这种方式。
不过这种手段倒是让他想起一人,死在边境赤城的苏扬!
他曾经就是以这种手段闻名的,不仅在战场上杀敌无数,就连这暗杀的手段也是出神入化!
他自己都为之一怔,苏扬已经死了!他怎么会想到他?
然而,接下来几日时间,无论他动用多少明里暗里的力量,掘地三尺,却找不到任何指向凶手的实证,甚至线索直指羌勇,但是怎么可能!万里之外的羌勇怎么会来大周毒杀他儿子......
而那个真的凶手!让自己儿子“急症猝死”的人,就像一缕青烟,消失在京城复杂的街巷与涌动的人潮中,无影无踪。
……
皇宫,御书房。
女帝顾冥烟看着案头关于裴耀“暴毙”的密报,纤细的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
她确实一直在头疼如何对付日益嚣张的裴家!而且裴相这老狐狸将他这个儿子保护得太好,轻易动不得。
如今,这个麻烦竟以如此干净利落、又如此诡异的方式解决了。
是谁做的?
这种手段........
“倒是省了朕一番手脚。”她低声自语,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
无论如何,裴耀之死,都对裴相打击不小,大大缓解了她眼前的压力,她下令,“严密监视裴相府一切动向,但关于裴耀之死,朝廷不予深究,依‘急症’论处。”
这道旨意,更是将裴相憋出了内伤。
……
而此刻,引发这场风暴的苏扬,正安然坐在京城一家不起眼的茶楼雅间里,慢条斯理地品着清茶。
听着邻桌食客低声议论着裴府公子的“风流债”和“报应”。
“原来这人真的是裴相之子啊?之前还以为是吹牛的.........”
“什么裴相之子,不过就是一个私生子而已,都进不了族谱的人,怎么和青越公子这个正经嫡子比!”
苏扬只是听着,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
抹杀一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纨绔,对他而言,比碾死一只蚂蚁麻烦不了多少。
用的是一种源自羌勇的秘药,经过特殊配制,无色无味,入水即化,能诱发心脉骤停,事后绝难查验,就算查到,也只能查到羌勇部落的头上!
他甚至没有亲自出手,只是通过几个早已埋下的、看似毫不相关的暗桩,便将这份“厚礼”送给了裴相。
“放心,他只是第一个!”
他在此已经十多年了,从没有真的在京城如此畅快的杀过人!只有在边境之时,他才是大周的战神,在京城,他只是摄政王,却一直遵从顾冥烟的旨意做事。
从未如此不计后果的畅快!
看来他之前还是太过心慈手软了,才会让人觉得他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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