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117章
这次去后海不是为了收货款，之前的账杨少已经结清。此行一是为了“铺货”，二是取杨少送他的礼物。
杨少准备的是一把马卡洛夫手枪，很新，像是从未用过。这枪比他想象中还小巧，一般而言，手枪越短小，威力也越弱。
不过孙红心并不在意，他主要是在空间里打狍子、麂子用，对付野猪肯定不会用它——估计还不如陷阱管用。另外也就是吓唬人和防身。
** 方面，杨少备得很足，整整十盒，共五百发，够他用上好一阵子了。
收到礼物的孙红心很高兴，一高兴，货就铺得比平时多一些，但也没太夸张：七千斤左右的红薯和土豆，一头野猪，再加些水果，算是给杨少的回礼。
全部处理完后，孙红心没回家——家人都以为他去学校了，这时候回去还得解释。想了想也没别处可去，干脆去中医院找师父蹭顿饭。
“你怎么来了？”王老见到小徒弟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身体不舒服。
“师父，您不坐门诊也不告诉我，害我找了一大圈。”孙红心反倒先抱怨起来。
一听徒弟这调调，王老就知道他肯定没出什么事，“呵呵，那还怨我啦？得得得，我不跟你掰扯了，说吧，跑来找我干嘛？”
“真没事。”孙红心大剌剌地拖了把椅子坐下，反正在师傅办公室，也没外人，“今天我请了假，家里不知道，事儿办完了又不想回学校，回家还得解释一堆，干脆来您这儿躲清静。”
王老也没料到徒弟跑来竟是这么个理由，一时哭笑不得。可又不好多说他什么，毕竟这孩子成绩确实好，去不去学校都无所谓。王老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将来要是走了，十有 ** 是被这小徒弟给气没的。
“来都来了，正好有事要跟你说。”王老确实有事找他，就算他不来，过两天自己也得去找他。
“什么事？”孙红心一下子来了兴致。
“给你安排的考级定在20号，也就是下周三，地点就在我们医院。到时候你估计还得请假，一天可能不够。”
“请假没问题啊！您说请多久？半个月成不成？”孙红心正愁请长假没理由，学校不说，家里那关就不好过。一听一天不够，他高兴得差点没蹦起来放挂鞭炮庆祝。
王老差点被他噎着，“滚蛋！最多三天。你顶多周三开始不去学校，下周必须给我回去上课，别到时候你姐问起来，全推我头上。”
“才三天啊……”孙红心那点兴奋劲儿一下子全泄了，蔫得像霜打的茄子。
252 天天就那老几样
王老对这小徒弟是真没辙，这孩子性子一会儿一变，实在摸不透。“三天你还不满意？不满意也没用，评委团那些大夫能抽出三天时间已经很不容易了，再长人家也不乐意。”
理倒是这个理，孙红心也就是嘴上抱怨几句，知道改不了也就作罢了，“行吧。对了师傅，不是说收徒弟的事儿吗？人呢？”
“收了。我们单位九个大夫一共收了十二个徒弟，我收了两个，本来就是我中医学院的学生，马上毕业了，正好接着跟我学。”提起这事，王老脸色微微沉了沉。
其实那几个学生都挺不错。这年头能上大学的都是真材实料的天之骄子，现在的大学生也没有混日子的，有机会学就拼命学。至少在中医学院待了四年，他们的基础知识都很扎实。
可凡事就怕比较，尤其是对王老来说。那些学生再好，和小徒弟一比，还差着十万八千里。说句不客气的，就现在那帮学生的水平，孙红心都能指点他们一二。
见过美玉在前，王老哪看得上这些？
但也没办法。国家现在正大力发展中医，有名望的大夫都被安排了带徒弟的任务。毕竟真正的中医传承还得靠这些老师傅，大学里最多算打基础，也就是中医里的“学徒阶段”罢了。
“我让他们先去门诊跟着别的医生坐诊了。对了，看你今天也没什么事，正好中午在我这儿吃饭，顺便介绍你们认识，你还是他们的师兄呢。”王老心想，要是徒弟能早点不上学，来医院帮忙带带两个师弟，倒也不是坏事。
孙红心对此倒是挺乐意的，本来就是来找师傅蹭饭的，“好啊，很久没吃医院的饭菜了，说实话还挺想念的。”
“得了吧，你家什么好吃的没有，还会惦记食堂？”王老完全不信徒弟这话。
其实孙红心家里的伙食虽然不错，但有很多限制，比如反季节的食材不敢多拿，猪肉、羊肉也只能用野猪和野山羊代替。虽然都是肉，但味道还是有差别。更不用说牛肉了，他空间里根本没养牛。和几十年后的丰富物资比起来，他那点存货真不算什么，尤其是水果蔬菜种类很少，现在连种子都不太好买。
“天天吃那几样，都腻了。”这话说得连王老都听不下去了，“你够了啊，别太挑剔。”
王老不耐烦地挥挥手，“去旁边安静待着，我还有很多病历要写，没空理你。”
“哦。”孙红心只好拿了本医书，委屈地坐到一边翻看。
一个多小时后，王老才停下工作。孙红心提醒他该吃饭了，不然师傅可能真会忘记。
“急什么，我能不知道吃饭？”王老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忘了，还是要保持师傅的威严，“走，去食堂。你也是，来也不提前说，连饭盒都没有，还得借别人的。”
“我自己借就行。”孙红心可不想用那些大男人用过的饭盒，还好他认识几个护士姐姐，借她们的用着放心。
等孙红心借好饭盒，和王老赶到食堂，里面已经坐满了吃饭的人。
“师傅，这边！”一个年轻人看到王老，赶紧站起来挥手。
王老点点头，先带着徒弟去打菜。去年食堂还能挑挑菜色，今年却没什么选择。孙红心只要了两个馒头和一碗西红柿蛋汤，别的什么都没要。
王老在一旁打趣：“怎么样？现在还觉得家里吃腻了吗？”
孙红心一脸无语，师傅今天怎么这么爱计较，太反常了。
其实，这正是王老心情好的表现。
打完饭，王老领着小徒弟回到刚才那两个年轻人那儿，两人都快吃完了。
“这个叫汪豪，那个叫全旭。”坐下后，王老简单指了指两个年轻人，算是向小徒弟介绍了他们。
孙红心也打量了两位师弟一眼，别的先不说，年龄看起来都比他大不少。
介绍到小徒弟时，王老语气认真许多：“这位就是你们的师兄孙红心，今年才十六岁，水平可比你们高不少。正好，下周你们师兄要考级，到时候你们可以观摩一下。”
两个年轻人立刻站起来，齐声喊：“师兄好。”
孙红心顿时脸红得想钻进桌底，面对整个食堂投来的目光，他实在不好意思，赶紧示意他俩：“坐，坐，别这么客气，都是师兄弟，不用这么正式。”
王老也被两个新徒弟的反应惊了一下，这方面他们确实不如小徒弟灵活。想起孙红心第一次见面就敢讨见面礼，再看看眼前这两个木讷的新人，王老不禁有点担心自己的名声会不会被他们拖累。
汪豪和全旭拜师以来，听得最多的就是关于这位小师兄的事——大多是从医院护士那儿听来的，都说王老之前收的那个徒弟惊为天人，而他们俩从长相到能力，都被比了下去。
等两个新徒弟坐下，王老一边吃饭，一边继续跟孙红心聊：“他们俩还不错，在校时挺用功，基础也扎实，大概有你十岁时的水平。”
“那很厉害啊，用不了两年就能单独坐诊了。”孙红心有点意外，他自己是十三岁开始独立看诊的，虽然只是小病，但也不容易。两位师弟没有他那样的条件和经历，能在毕业不久就达到这水平，已经很不简单。
“还算过得去。”王老点点头，真差的话他也不会收。“等你高考结束，每天上午来单位坐诊，他们俩就交给你带了。”
孙红心笑了：“师傅，您这是早就盘算好了呀。”不过带师弟是分内事，他也没推辞：“行，但您得给我点好处。”
“给你两巴掌要不要？”王老瞪眼，要不是在食堂，他真想动手。
“嘿嘿。”孙红心知道师傅嘴硬心软，才舍不得打他。
吃完饭，王老让两个新徒弟先走，自己带孙红心回了办公室。他午休，孙红心可以看书、看病例，或者出去转转，都随他。
孙红心懒得跑，索性留在师傅办公室翻书看。
快到五点，他才慢悠悠地走出中医院。反正大家都知道他最后一节课不在学校，早点回家也没人在意。
“红心哥，你回来啦。”看到孙红心回来，拾草开心极了。她从扫盲班回来已经一两个小时了，没人陪她玩。宋桂蓉和张丽正忙着准备晚饭，顾不上她。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孙红心在拾草旁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
“下课早嘛。”
“学得怎么样？”
虽然不想聊这个，但既然是孙红心问的，拾草还是答道：“还行吧，现在看报纸能看懂了。”
扫盲班主要教认字。对拾草这么大的孩子来说，认常用字并不难，孙红心并不意外。“好好学，平时多看看书和报纸。”他顿了顿，“我屋里的书你也可以看，但看完记得放回原处，我整理得很整齐，别弄乱了。”
“你屋里都是医书，我才不看呢。我去租小人书看。”拾草直翻白眼，心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怎么会看你的书？
“呵呵。”看着拾草的小表情，孙红心笑了，“也行，知道去哪儿租小人书吗？”
“知道，嫂子跟我说了。”
这大概就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吧。看着越来越活泼的拾草，孙红心不禁想起她刚来时的样子——和现在判若两人，一个像脏兮兮的小乞丐，一个像漂亮明媚的小仙女。
而这种变化，竟是在短短一个半月里发生的。更神奇的是，大家都不觉得奇怪。
见孙红心发呆，拾草拉了拉他的袖子：“红心哥，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刚才不小心走神了。
拾草眼珠转了转，小声问：“红心哥，涮锅子好吃吗？”
“好吃啊。”
“我没吃过。”拾草两只食指对在一起点着，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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