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一）芝士焗饭很香，正好配大晚上不睡觉的邓布利多
“你想翻新波特家的老宅？”
“是的，想问问你对之前的布置还有没有什么印象。”
哈利抱着一卷羊皮纸站在尖叫棚屋里跟小天狼星说着话，把羊皮纸展开了，
“这是斯内普教授提供的部分内部构造，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什么？斯内普提供波特老宅的内部构造？他懂波特老宅还是我懂波特老宅！哈利，你放心，给我点时间，我保证要比他这个粗制滥造的记忆产物更加详细一百倍！”
小天狼星从阴影里走出来，月光穿过尖叫棚屋破碎的窗棂，把他认真打理后依然有些乱蓬蓬的长发镀上一层银边。
他俯身，鼻尖几乎贴上羊皮纸，几近苛刻地审视着上面的一笔一划，
“裂缝？他连裂缝都记得，却把那面会尖叫的镜子画成了普通落地镜？”
他伸手指向图纸最边缘，
“这里，楼梯转角，第三级台阶踩上去会吱嘎响，它响的不是因为木头老化，是因为下面藏着莉莉的‘小收藏’，一瓶1875年的药剂，混了她自己的头发。
她指望哪天有人进入她的家里时可以被拦一下争取离开的时间，但事实上她的确用上它了。”
小天狼星说着说着话语渐渐变低了，最后陷入了沉默，
“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他们。”
哈利没有立刻接口，只是把羊皮纸轻轻卷好。
棚屋外，一条夜行的流浪狗踩碎枯枝，声音脆得像当年高锥克山谷里结冰的池塘。
“那不是你的错。”
哈利终于开口，声音低却稳，
“如果你非要道歉，就道给那时候的自己吧。我们都欠他一句。”
小天狼星抬起眼，月光在灰瞳里碎成细小的银片。
“你知道吗？”
他哑声说着，有些啰嗦，却带着怀念，
“那面镜子其实早就坏了，是我和詹姆在七年级暑假练昏迷咒时打裂的。莉莉气得一周没理我们，结果还是她偷偷把裂缝补成一条暗纹，又加了一道警报咒，只要有人照那面镜子，它就会发出只有女主人才能听见的尖叫。”
他短促地笑了一下，喉咙里仿佛滚过一把碎玻璃，
“所以斯内普画成普通镜子也没错，那道咒在他踏进屋子前就失效了。莉莉……不在了，镜子自然不会再尖叫。”
哈利把羊皮纸塞进袍内袋，抬手按住小天狼星的肩膀，
“我们把它修好吧。不是恢复原样，而是让它重新记得波特家的人。”
小天狼星愣住，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月光，忽然大笑出声。
良久，笑声渐渐平息，小天狼星伸手揉了揉哈利的头发，动作粗鲁，却轻得像风，
“给我一个星期，我给你一份更加详细的设计图，仅作参考，毕竟波特老宅的主人是你，哈利。”
“谢了，教父，晚些时候给你个惊喜。”
“不客气，教子，你过得很好就是我最大的惊喜。”
两人并肩走出尖叫棚屋，月色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一路延伸到霍格莫德外的山脊。
风从禁林方向吹来，带着潮湿的泥土味，背后，破旧的木门吱呀合上，仿佛一声迟到的告别。
而前方，黑黢黢的群山之间，第一缕晨光正悄悄爬上旧宅的轮廓，似乎在沉默地等待着新生。
……
回到霍格沃茨的哈利去厨房吃了点夜宵，非常好心地给邓布利多带了一份，并且在凌晨一点发现邓布利多并没有睡觉。
因为自己敲门他爬起来给自己开门了，肯定是没睡呢。
“哈欠……哈利，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
邓布利多穿着一袭缀满星星的睡袍，睡眼惺忪地擦了擦眼镜戴上。
“赫奇帕奇的金杯在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古灵阁金库。”
哈利开门见山，丝毫不浪费时间。
“嗯？”
“想个办法，把我弄进去。”
“怎么突然这么着急，哈利，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告诉我，或许我这个老人可以给出一点小小的建议。”
“您见过一个干瘦干瘦的穿着一袭长袍的家伙吗？要记得小心他，他有时会拿锁链，更多的时候，他的武器是，镰刀。”
邓布利多听完这话一下清醒了，湛蓝的眼眸里划过一抹厉色，透露出了属于魔法界白魔王的气势，
“或许我们需要聊聊，哈利。”
“当然，不过我只能告诉你，这件事涉及一个赌约，核心内容是我的命，你也知道，我不是第一次回来，格林德沃的预言能力足以在你们年轻时就告诉你我这个变数。
如果我这次在20岁以前意外死亡，那么我将不会有下一次回来的机会，我所做的一切，你所希望的一切，终究会在我死后被修正。因此，我需要尽早地，把灵魂的缺陷补全。”
“关于祂，我们知之甚少。”
“你需要去跟格林德沃先生聊聊了，教授，关于圣器的标志，关于祂，格林德沃先生远比你所认为的了解得更多。”
哈利把一份芝士焗饭推到邓布利多的办公桌上，语气淡淡，
“我承认我刚开始的时候就是想逃避，明明我的命运应该握在自己手里，却被世俗的洪流裹挟着前进，回不了头。
无论哪一次，无论多少次，无论我的选择是什么，不是众人的期盼，就是莫名的赌约，或者其他别的什么。”
哈利捏着魔杖站在窗边，突然对着夜空遥遥一指，漆黑的夜空下缘亮起了金光，一轮金日缓缓地升起，照亮了凌晨两点的霍格沃茨城堡。
“你看，即使移山填海都难以挣脱的命途。”
哈利转身背对着太阳，翠绿色的眼眸晦暗，他罕见地露出了真正的带有十足负面情绪的表情。
那轮没了魔法支撑的大日在哈利的背后缓缓地重新落了下去。
他身上的金边被暗影尽数吞噬，世界重归于无边的夜，
“我如果真的是一只水豚就好了，可惜了。”
过往难见真实的阳光，长大以后便长久地追逐太阳，可惜，太阳似乎独不照我。
“孩子，”
邓布利多的眉眼带笑，语气慈祥，
“你肯接受你的全部过往全部错误，还有全部的缺陷与黑暗，这份力量就已经超过了无数人，包括西弗勒斯，也包括我。更何况……”
他顿了顿，轻轻地开口，
“你站在深渊里，却总顺手把别人推出深渊。追逐太阳的路上，你或许早已化成一束照亮别人的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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